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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八):刀疤鸕鶿-----------------------------------------------------------------------------------------
一九九七·七·八 晴
重慶山城迅速的恢複了它火爐的本色,一覺醒來,已是烈日當空。按計劃,一生,吾娃今天休整一日,為的是能專門在重慶玩上一天,補上昨天路過但沒時間入內的景點,同時,作為著名的革命城市,自然也免不了去瞻仰一下紅岩村。
紅岩村為抗戰期間八路軍在渝辦事處,周總理,鄧穎超,毛澤東,王若飛,董必武等均在這裏辦過公,重慶談判時,中共代表便也住在此地。參觀過來,牆上看到趙樸初的一首《升平樂》:
識途競說陰陽樹,
臨敵誰如大樂天?
龍潭虎穴想當年。
江流不轉,
霜欺更豔,
好紅岩丹心一片!
一生的直接感受是那時的條件太艱苦。吾娃則歎息當年兩個黨同是國人竟然勢不兩立,龍虎如敵,多少人陰陽相隔,如何生平樂!
一路上,小斧頭給二人提了個新建議。說他們可以趁此機會去遊三峽,直下嶽陽,然後再騎車東去。這倒提醒了二人,三峽不久將截流,很多自然景觀將不複。這次機會難得,何況騎車本是手段,不必拘泥於形式。當即,二人決定明天一早便乘舟下江,既遊了三峽,又省了時日,估計兩天內到嶽陽,節省八日行程。
一天的參觀差不多快結束時,小斧頭的傳呼響起,說媽媽讓順路買點芝麻,晚上請大家吃她最拿手的芝麻大餅。
三人一同入門,一生手拿芝麻,斧頭滿臉堆笑,吾娃退了半步,一隻藍色的貓穩穩的坐在沙發上!
“啊?!貓,你怎麽在這?”,又見故人,一生挺高興。
“我順路,剛進單位就被派出來公幹,早上才從成渝高速下來。嗨!才幾天啊?都要認不出來了,這麽黑!”,藍貓也很高興。
“啥?原來你進了派出所啊?出來逮老鼠?”,小斧頭爆笑。
“嘿嘿,田裏的老鼠可不就黑嗎?”,一生跟著笑。
吾娃最終上前一步,“藍貓,你真能幹,混進政府部門當差,俺以後叫你藍獅子,俺是說那個刀疤!哈哈。”
“哼!就你抬杠!偏不當獅子!”,藍貓歪著嘴。
“那做老虎,也免得山裏的猴子到處蹦騰,哈哈。”,小斧頭媽從廚房出來接過一生手上的芝麻,插了句話。
一夥人寒暄貧嘴,好不熱鬧。
晚飯後大家一起去濱江路上散步,月色迷人,汽笛聲遠,嘉陵江今夜出奇的安靜,對岸的星星光火點綴已開始降霧的山城灰蒙蒙的一片。一生和小斧頭興致很高,嚷著要趕去前麵看漁夫夜裏打魚,吾娃本也說想去,可藍貓走的慢,不一會,兩對人便被隔在越下越厚的霧夜裏。
“你們路上好玩嗎?”,藍貓問道。
“還不錯,頭一個星期不大適應,沒料到車子總出問題,路也不好走。嘿嘿,還有,第一天屁股就磨破了。”,吾娃一如既往的開著玩笑。
藍貓笑:“嗬嗬,誰要關心你的屁股?對了,為啥你的信都是空的?”
“哦,這個。。。每天都很緊張,沒時間寫啥,而且主要也是為了要各地的郵戳,留個紀念。呃。。。麻煩你先幫我收著,等我們騎完了再一起給我。”,吾娃有些支吾。
“還得還你啊?小心眼。那你以後多寄一份給我吧。”,藍貓斜了吾娃一眼。
吾娃點點頭,“呃。。。那好,不過明天開始坐兩天的船,暫時寄不出去了,下了船,我才能再寄。”
“好吧,那,等等,也不急。”,藍貓邊說邊加快了腳步,不一會便到了漁夫捕魚的地方。
筏子上三隻鸕鶿撲騰著翅膀,隨著漁夫杆子一揮,鳥兒們嘩啦啦鑽入江底,最大的那隻首先探頭出來,橫著刁上一隻白條,搖頭晃腦很是高興,不巧一個浪打來,它晃了一下,魚兒翻騰彈出,碰巧第二隻鳥剛好悻悻然浮出來,順勢一躍,接了個正著。一生看的入神,大叫,“可恨!”。
最小的那隻最後也飛回筏上,頸子裏鼓鼓的,漁夫一把抓過來,用小刀撬開鳥喙,拿把細長鉗子硬生生的拽出條七尺黑魚,嗆得那隻鸕鶿“咯咯”的叫,掙紮了一下,不小心被漁夫的小刀劃破了眼角,開了個小口,滲出血來。芝麻不忍心看,說:“好可憐。”
一生聽得微微一顫,想起兩年前自己和阿裏分手時,自己當夜在校園獨自閑逛流淚,聽見一個路過女生的一句嘀咕。他當時沒抬頭,卻記得聲調語氣就像今天聽到的一模一樣。一生差異的看了一下藍貓,藍貓正在發愣,兩眼茫然,雪白的臉龐被漁家的燈火映得慘白,一隻飛鳥滑過江麵,一生不禁皺了皺眉。
《刺鳥》詞:F.I.R./謝宥慧 曲:F.I.R.讀白:
傳說中,有一種鳥一生隻唱一次,當它離開巢穴的那天起,
就永不停歇地尋找著世界上最長的荊棘。
當它找到時,
就會將自己的胸膛朝著最長地刺撞擊,
在最深刻地痛苦中,引亢高歌。這樣的歌聲,
超越了它自身的痛楚。
聲音無與倫比,
逼人肺腑,
就連世人以為聲音甜美的雲雀
或夜鶯都不能與之相比。
刺鳥從不懼怕生死的降臨。以它的生命作為換取世上最美麗歌聲的代價,而我們迎向最深刻的痛,
我們知道,
我們將無所畏懼,
因為:惟有經曆著最深沉的痛楚,才能換取最美好的事情。歌詞:
也許就是要等 一百個世紀我們才能夠發現真愛的美麗龍舌蘭的花朵 不代表絢麗選擇燃燒了自己 將真愛延續就像刺鳥的宿命
悲劇卻勇敢
用生命交換
結局的燦爛
天上的風
被誰推開溫暖的手
是你的愛我還在等待
等待你的愛真實呼喊
天空晴朗
心情很藍緊握的手
決不鬆開怎麽不回來
怎麽不回來刺鳥呼喚
天空晴朗
心情很藍緊握的手
決不鬆開我穿越傷害
最美的答案是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