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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七):歌樂繁城-----------------------------------------------------------------------------------------
一九九七·七·七 雨轉多雲
石刻住著的神仙們聽著吾娃早上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和晚上一生輕描淡寫的舍去大足的決定,委實遺憾這錯過濟世度人的良機,半夜便開始送了一場山城少見的淅瀝夏雨來,嘩嘩啦啦的將二人催眠撂倒,還弄潮了吾娃的鬧鍾,兩人渾渾噩噩直睡到天明。
馬不停蹄,轉眼二人過青木鎮,工人村,陳家鎮,之後便開始翻山開始入重慶市。這裏的山才真的可以稱得上一個“險”字,路麵近五十度的坡度,還總伴隨著一百六十度的急轉。雨一直下,路太滑,上下坡都隻能推著走。約莫到了山頂,才知道竟是平沙壩歌樂山!兩側是荒草灌木掩蓋的不見底的深穀,路上的卡車也不敢怠慢,連下坡都比蝸牛爬得慢。吾娃的車閘又不靈,一個坡下來心驚肉跳,鞋底的膠皮出了兩個洞。一生也倒吸著氣,拽著一個勁往下滑的車。最可恨的是,沿坡下來,路過的還盡是梅園,渣滓洞,白公館,狼犬室這些令人寒膽的名字,和著冰涼的雨水,二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日子總是這麽巧,七月七日,一生想起了倒在白公館裏的楊虎城將軍,看著前麵蘆柴棍似的吾娃,他又想起了小蘿卜頭。
緊接著來到傳說中的四川外國語學院,校園的氣氛總是很親切,雖已放假了,但也瞥豹一斑,果然美女如雲,花枝招展的鑽進停在門口的小轎車。大校門外一右轉便是西南政法大學,不知是校領導故意還是湊巧,這裏離放假卻還差幾天,又不厭其煩的演了出僧多粥少的戲。不過食堂還開門,二人就在這裏吃了午飯。
下午過烈士墓,經重慶建築學院、重慶大學,嘉陵江石門大橋,觀音橋,自早上走了五十七點七公裏後,終於問到黎明一村。二人先下去七、八層樓梯,再上七、八層,叩響了計劃中隔壁班女生小斧頭家的門。
小斧頭家兩室一廳,兩涼台,朝南的一個恰好對著嘉陵江,江對岸的樓台林立,濱江路沿江繞城而行,晚上還可見重慶市區夜景夾在江上粼粼舟火之間,小斧頭說她們姐妹倆從小就看著這個城市長大,這個家真是風水寶地。
晚上三人一起去了重慶人民大禮堂,這裏五幾年便建成,但直到今年六月直轄市成立時才對公眾開放。外麵廣場由大理石鋪成,兩邊音樂噴泉,一麵國旗迎風飄揚。大禮堂下方上圓,氣勢宏偉,諾大的圓形拱頂裏沒一根柱子撐著,一覽無餘。之後乘車來到重慶港看長江,嘉陵江兩江匯合,兩江清黃之水混交,激起漩渦濁浪,夜舟搶灘。上行至英雄碑,出乎一生、吾娃意料,這裏已全然是一片商業城景象,好比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
小斧頭一路給二人講起學校裏最後幾天的事:“接下來的幾天各校畢業生相繼在車站相互送行,第二天報紙上就看到有個學生不慎被開動的火車掛住,受了重傷。”
“藍貓呢?。。。嗯,還有如龍他們呢?”,吾娃問道。
小斧頭回答:“我沒見她,人太多,芝麻人又小,可能擠散了。如龍第一個上的車,他去了江南,害得碧血還摔了一跤。等我昨天走的時候,寢室已經開始有新人往裏搬了,我最後關了次那道一二七室的門。”
說話間,一生看到路邊一個郵筒,便叫著吾娃一起寄出了今天的那幾封空信封。。
最後一封信演唱:張學友靜靜地靜靜地看你熟睡的身影請相信這是我一生最難的決定不曾說過有一天會離開你你一直以為我還是你的
留給你留給你最後一封信從今後我要好好的想想我自己為你付出的從不說可惜現在的我有一顆平靜的心我愛你雖然我已經放棄我愛你傷心不能再繼續我愛你雖然心已經遠離我愛你豈隻一句話就說得清要不是你學不會去珍惜
又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我真的真的不怨你因為這是我自己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