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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四):泥塵馬蹄-----------------------------------------------------------------------------------------
一九九七·七·四,陰有雨。
有人做過評論,說不知道該咋辦時,男人一個“逃”字;胸有成竹時,男人一個“拖”字。當下的一生和吾娃都還是這樣的孩子。
昨日甩頭便走不足三秒,一路觀俗拜仙,好不瀟灑,卻鬱悶了一籮筐顰眉醋嘴的丫頭們。今日倒好,二人昨天計劃了大半夜,起個大早。結果搜東撿西,查房結帳,外加早餐時為了多看幾眼招待所食堂裏的一個漂亮泡薑妹,吾娃囉裏巴嗦的說了一大堆理由非要欣欣然喝什麽滾燙的稀飯加饅頭,從七點零時整吃到九點才出發。
還沒出城,便遇上第一場雨,如二人那輕飄飄的心情般,大珠小珠的落下來,卻很快增添了份量,伴著泥沙塵土上下翻飛。屋簷的飛燕也被雨水澆得慌了神,失口落下一隻卷毛蟲不偏不斜的落在一生的後頸,豁出幾道奇癢無比的桃紅小斜線,看得吾娃打了個寒顫,自己想著像是一個警告。
泥程塵一路,
馬蹄啼兩聲。
不多時,跨沱江橋出簡陽,過平泉鎮至施家鎮。一條小河伴鎮而過,難得的水質清澈見底,水麵舟行捕魚,兩岸山丘環繞,綿綿起伏。適逢秧苗正綠,梯疊層上,片片連天。地圖上指陽華河,當地人曰施家河,自北向南入沱江。
中午到達金玉鄉,遇急雨,不得已,停下用飯。不巧地偏人稀,店家居然未曾備米,巧婦難為,現打現做,折騰到下午三點才又起程。再過赤水村,水楊鄉,高寺鎮,童家鎮,文峰,四點多才到達陳毅故鄉資陽市樂至縣,人馬稀稀,倒是這縣名“樂至”,給了二人些許慰籍。
好景不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從樂至到計劃目的地安嶽的四十公裏路根本不是地圖上標明的普通級別柏油馬路,竟然全是碎石鋪成的絳紅土路,經年磨走,鵝石突顯,顛簸異常。前出幾公裏就知道肯定完不成目標,隻能走哪算哪了。
一路翻山越嶺,過天池鎮南塔坡麓,突聞幽幽木魚敲鍾,尋目四下見紅磚雲梯,有匾曰“慈恩寺”懸於山頂。恰是:
斜風細雨翠行山,
緲繞煙絲動寺壇。
可惜二人一路蹣跚,無暇滯賞,遂經孔雀鄉、旱地鄉、東山鎮,駐足回瀾古鎮時,剛好又是七點零時整。共計八十八點一公裏。
回瀾小鎮,原名倒流鎮,因鎮外河水倒流回轉得名,後築堤防泛,洪水回瀾,故改之。深巷乃巨石鋪路,菱磚襯角,約莫四五米寬,行道兩邊均為古舊木質板房,火紅幹椒懸於梁上。時下最現代化的一棟建築是個醫院,楚在老街上雖平添幾分異樣卻也讓人略感欣慰。門口的計劃生育宣傳畫上是個兜著一隻小袋鼠的澳大利亞動物明星,上書“讓寬大舒服的口袋更好的安全保護好你的寶貝爾”,真服了那策劃人,風馬牛不相及的瞎聯係,而且還粗枝大葉的把“兒”字寫成了“爾”!
小鎮安靜平和,燈搖屋影,讓人浮想聯翩。
一生清洗了一下背頸,胡亂上了些愛打麻將的雙胡送的跌打紅花油。雙胡專門強調了她那頸椎痛就是這東東給治好的,還叮囑說中醫的東西一沒副作用,二是萬金油,帶著保準管用。一生雖然有所懷疑是否對症下了藥,眼下卻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結果真止了癢,還泛起紅來,開始隱隱發痛,一生仿佛聽到雙胡又在旁邊嘮叨說那是正在排毒。
疼痛讓一生沒了心情,獨自坐在旅店門口望著暗香浮動的回瀾街燈,闌珊處想著回眸人,瘦盡燈花又一宵。。。
馬不停蹄的憂傷作詞:黃舒駿作曲:黃舒駿我永遠記得少年的時候
在薇薇家的後門
祈求一個永恒的約定
喔!令我心碎的記憶
她那淒迷的眼睛溫暖的小手輕柔的聲音憐憫著我的心意說著她最後的話語她說:遠方的世界有著一位姑娘和美好前程等著你
可愛的男孩!
吉普賽的我不值得你為我停留傾心
喔...不要哭泣
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馬不停蹄向遠方奔去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馬不停蹄我來到這裏我永遠記得去年的六月
當娟娟關上車門她淚奔而去
喔!我麵無表情她那淒迷的眼睛溫暖的小手輕柔的聲音再也不屬於我隻有那最後的話語她說:我知道我隻能活在你最寂寞孤獨的日子裏
可愛的男孩!吉普賽的你我隻是你一個小小的回憶
很快你就忘記
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馬不停蹄向遠方奔去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馬不停蹄我要忘記這裏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馬不停蹄向遠方奔去喔......我馬不停蹄的憂傷馬不停蹄我究竟要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