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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行(三):踏歌伊始-------------------------------------------------------------------------------------
一九九七·七·三,多雲
早晨九點剛過,一生和吾娃準備出發。所有同班的和幾個隔壁班的同學都來送。沒什麽特別的,幾年的朋友同學突然如才認識個把星期的人,居然寒暄起來,都說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諸如一些老掉牙的寢室典故以及你呸我靠之類的無聊嬉笑。
送的東西也亂七八糟。歪歪嘴從老板娘那裏買了些包子和幾瓶可可樂,補充解釋可樂是送的。說希望倆人路上別餓著,好像他們是坐飛機,一頓糧草就夠似的。藍肥皂遞上幾把牙刷,幾隻牙膏,叮囑再累也要早晚刷,以防路上牙痛,吃不了東西可沒力氣跑路。自私扔過來兩個簡易的自行車裏程計,一臉的不信任,要杜絕作弊。武俠迷神劍用六股尼龍繩纏了一丈多長的粗繩,說外一誰的車壞了暫不能騎,又不著村店的,可以先拖著走。
藍貓忍不住插嘴道:“吾娃瘦小,一生拖!”
“切!沒聽說過四量撥千斤嗎?對了,你昨天偷偷麽麽的送了一生啥東東,快招!”,吾娃雖還一瘸一拐的,但很不服氣。
“幾卷科達膠卷。吩咐讓我多照相。。。給你小子照!讓咱白歡喜一場!”,一生笑著說。
“哦,那我們這幾卷就給吾娃吧。”梅子和豆豆從書包裏翻出幾卷富士。
“胡說!再給你這個!”藍貓今天反應很遲頓,半天才開腔。她塞給一生500元錢,說她再三考慮,自己的芝麻小心眼今天開回竅,決定破財消災。
轉眼來到學校門口,二人對了一下表,正當良辰,剛好九點半。倆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吾娃道,“謝謝大家,我們這就出發了,沒啥說的,各位保重,早生貴子,後會無期,嗬嗬!”
“也好,沒有不散的宴席,我正好回家,就代表大家再陪你們最後一小段”,J少爺是本地學生,住在本城西街。
一生,吾娃跨上單車,回目手一揮,沒等其他人的手舉出半截,一甩頭便上了路。三人東行,上一環路,經水碾河,過雙橋子,輕車熟路,溜上老成渝,便出了市區。
三人停下,J少爺拍拍二人裸露的肩膀,印上幾個汗指頭印,再給了個電話號碼道:“嗬嗬,要是待會兒後悔了,打我家電話,我請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明天單獨送你們上火車回家,一定不告訴別人。保重!”。三人就此告別。
因為成渝高速才通了車,老路上車並不多,二人暫時還可以並排前行,一生有些感慨,吾娃倒也興奮。二人無話,悶頭騎車,三轉兩轉,路越變越窄,路邊行道樹也不見了,正奇怪間,連柏油路麵都沒了,卻碰到一段老舊的鐵軌,遠處稀稀落落還有幾間舊舍。二人疑惑,咋回事?都沒見岔路啊,居然一小時之內就丟了路,不知道身在何處,想啥呢?!
無奈,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已岔開老成渝以一些距離了,還好據說沿鐵路走若幹裏便可重回正道。不得已,自行車上鋼上線。六百元的山地車二人都還是第一次騎,看起來挺酷,甚至還有個防震裝置——三角梁上豎著的一根半尺長,碗口粗的鋼質彈簧。加上所帶行李的重量,的確很防震。不過滿地的碎石以及間隔著的枕木,還是不知好歹的顛簸著二人。吾娃瘦短的手臂就像在彈鋼琴,起伏有序,來回波蕩。一生曾有過輕微腦震蕩,醫生曾預言有可能癡呆。沒辦法,二人隻有推著走,不多久,行李也開始響應手臂的號召一塊發麻,毫不客氣地賴在地上散成一片,發誓要做鋪路石。野地裏的幾條狗跑來,一生從來就怕狗,癡呆間揚手就是幾個肉包子,接著突然一聲炸響,性炸彈車上的可可樂被熱氣顛蕩的開了花,嚇得瘦狗們落荒而逃。
折騰了約莫近一個小時終於從鐵道遊擊隊光榮退伍,來到一個鄉鎮,曰“大觀園鄉”,汗流夾背的兩個好色之徒總算收斂了心思,顧不得尋尋金陵十二釵便穿了過去,再次遇到老成渝公路。一生自稱方向感超強,一幅地圖了然於心,堪比GPS,來了個“前方十米處請左轉”。吾娃生性多疑,對維高科技武器論向來半信半疑,發現路人越來越多,便偷摸問了個路人,趕緊叫停,說還是J少爺的八卦五指咒厲害,差點真回了城去。
約十一點半時分,路過師範大學,來到“大麵鎮”,見啥想啥,二人頓時感到饑腸轆轆。溜進“水巷子”,見一家小店,青磚黑瓦,木梁方桌,倒也幹淨利索。二人把車丟在門外,搖頭晃腦,舉步進屋,門口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趕緊側身閃開,伴著一生、吾娃的兩排帶著可樂味的臭汗灑在地上。小姑娘嘰裏咕嚕不知道說了個啥,掌櫃的有些好奇的踱步迎上來,約莫四十歲,戴幅黑邊眼鏡,身材細長,襯衫長褲,一縷青須。
為省時間,一生和吾娃點了兩碗麵。環顧四壁,屋內簡單空蕩,正中掛一招財進寶,旁書:
“廟堂經過劫灰年, 寶相依然, 重振曹溪鍾鼓;
華簡俱成桑梓地, 鄉音無改, 新增天府冠裳。”
一生覺著有趣,問道:“這店子好像挺有年代了,對聯啥意思?”
老板笑,說:“是,一家祖祖輩輩很多年都在這小鎮開店,原本祖上是廣東客家人。喏,碰巧今天我們一家祖孫三代還都在,剛才那個是我女兒,沒大見過生人。這一帶是四川主要的客家方言區,對聯是從附近洛帶鎮廣東會館的裏請來的,意思是說讓客家人記住在他鄉保留自己文化。嗬嗬,客家人比較古板,常說:‘寧賣祖宗田, 不忘祖宗言’,我們一家直到現在都還是雙語教學。丫頭剛才說的就是客家話,通知我有客人來了。對了,你們這是騎遊吧?上哪啊?”
“嘿嘿,是,剛開始,還早呢,一直騎到海邊。”吾娃看著老板和善,也不避諱,一嘴塞麵的如實回答。
邊吃邊聊,二人聽著很溫馨。為了省錢,二人沒買飲料,隻要了些開水,連喝還灌的,補充了水壺。掌櫃見狀端上兩碗涼好了的米湯,二人有些遲疑。老板忙說是客家人飯後習慣喝米湯,免費的。一生提議合影留個念,難得今天一家三代都在。
告別麵店一家,二人驅車繼續東行,經界碑村,來到龍泉驛。在這裏,他們分別發出若幹封信,隻有郵戳,沒有內容,一來通知行蹤,以防外一;二來日後留作紀念。此處是二人遇到的第一個多山地區——龍泉山脈。這下可苦了吾娃,平路騎著還順溜,爬山費力大,昨天膝蓋上剛碰的傷也開始作痛,汗流下來就像醃臘肉。不得已,很大一段隻能推車上去。大約到了最高處,便是山泉鄉,爬山將近耗了兩個小時,一路穿行山中,到處都是桃樹,蔥蔥鬱鬱一片片,景色宜人。這裏出一種蚊子,當地人稱“滅滅蚊”,咬的厲害,多又小,一旦停下來便長上好幾個紅包。還好此時全是下坡,一路放野馬下來,計數器顯示最高時速達到每小時44.5公裏。不多久來到山脈中段,東麓天成山之茶店鄉石經村,遇一寺廟曰“石經寺”。據說是西南第一大寺。
二人購得門票入內,介紹冊子上寫道:
“石經寺係川西五大佛教林之一,藏黃教法王嫡傳漢區第一個密宗道場即設於此。石經寺始建於東漢末年(220年)前後。初係官宦家朝。蜀漢時期(221―263),蜀將趙子龍承此產,以“靈音”之名存世。唐時建大殿。
古典名著《聊齋誌異》、曆代文人墨客及近代的《死水微瀾》裏,對石經寺的名聲及香火盛況均有描述。楚山法師圓寂後,又於寺後丹崖就地修建了祖師殿,內奉'肉身菩薩'。清乾隆三十二年(1767)簡州牧宋思仁遊寺有感,贈石刻《金剛經》一部,天成寺因之更名石經寺。經乾隆嘉慶年間數次大修繕,形成了寺院今之規模。
石經寺依山立,院落林蔭掩映,素有‘萬木蔽天’、‘遙望石經半天紫’的神奇景觀。大雄寶殿前有午年羅漢鬆一株,係後周顯德年間(954-959)植,大友鄰殿北側有古銀杏兩株,係唐貞觀年間(627-649)植,至今枝繁葉茂,果實累累。
石經寺經曆代變遷,現占地200餘畝。朝宇建築坐西向東,順應山勢由東向西逐層上升。主要建築有照壁山門、天王殿、馱殿、塔林、大雄寶殿、三聖殿、昆靈殿、祖師殿、方丈院、大師殿藏經樓及五觀堂等建築。”
二人走馬觀花,睹“肉身菩薩”,觀鎮寺之寶“金剛經”,算是沾了仙氣,終因塵緣未了,沒來得及習練便揚長而去了。
簡陽地界是一生和吾娃路過的第一個市級地界,接下來是久隆場鄉、賈家鎮、柏林場、大平橋鄉、赤水鄉、石橋鎮、簡陽鎮,最後到達簡陽市時,已經下午六點一刻,共計八十一公裏。二人決定今天落腳於此,四下尋了一圈,下榻人民武裝部招待所。這裏住的人不多,開票的小姑娘心眼挺好,又見一生眉清目秀,聽吾娃油嘴滑舌,便讓二人隻出一個鋪的錢,住一間有兩鋪的房間——學名“標準間”。條件倒也不錯,有風扇,電視,可洗澡。洗澡的時候,兩個大男人突然爆笑,原來都發現對方帶了一塊小玉,說是有人非要讓帶的,好像很荒唐!打整完畢,晚飯逛城。
簡陽城不算大,已略有些山城的味道,一麵靠沱江,三麵小丘陵,市區高樓少,馬路也不寬,但人來人往的,小店也熱氣騰騰。二人飽餐了一頓,甚至還遵照五穀老師說的點了二兩白酒,以疏筋活骨。一頓花了二十九元,二人覺著奢侈,便自我安慰,說是第一天,算是慶祝。
回來後二人洗衣整理,計算出今天約用去三十五元,從而可以預測以後平均每天大概最多花掉五十左右,包括不可預知的門票,膠卷和其他費用。二人這回詳細察看了今後幾日的地圖路線,預計第五天到達重慶,並可能包括一天在大足石刻遊玩。
晚上雖然很困,一生堅持寫了流水日記。吾娃累的不行,便先睡去,五點半起來補了自己的那份日程記錄。今天二人躊躇滿誌,計劃今日一百五十公裏,又將出發了。
三國戀(逆水寒《踏歌行》主題歌)歌手:tank專輯:生存之道詞曲:tank將軍北方倉糧占據
六馬十二兵
等待你光臨
胡琴訴說英勇事跡
敗軍向南遠北方離
家鄉在那美的遠方期望在身上夢想在流浪肩上剩下的能量還能撐到什麽地方等待良人歸來那一刻眼淚為你唱歌在我離你遠去哪一天藍色的雨下在我眼前驕傲的淚不敢潤濕我眼睛在我離你遠去哪一天灰色的夢睡在我身邊我早就該習慣沒有你的夜勇敢的麵對赤壁烽火連天戰役
隻掛掉我們七萬個兄弟
長江水麵寫日記願你也能看見漣漪家鄉在那美的遠方淚水背著光安靜而悲傷肩上剩下的能量還能撐到什麽地方等待良人歸來那一刻眼淚為你唱歌在我離你遠去哪一天藍色的雨下在我眼前驕傲的淚不敢潤濕我眼睛在我離你遠去哪一天灰色的夢睡在我身邊我早就該習慣沒有你的夜勇敢的麵對我試著麵對灰色的夜還在眼前等待良人歸來那一刻眼淚為你唱歌在我離你遠去哪一天藍色的雨下在我眼前驕傲的淚不敢潤濕我眼睛在我離你遠去哪一天灰色的夢睡在我身邊我早就該習慣沒有你的夜勇敢的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