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成長與愛德加•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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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瑜伽行者的自傳-42

(2007-04-06 00:26:20) 下一個

 

第 1 章     與古魯在一起最後的日子

 「可敬的古魯,今早我很高興發現您獨自一個人,」我帶了許多芳香的水果和玫瑰,剛抵達塞倫波爾的修道院。聖尤地斯瓦爾和藹地看著我。

 「你有什麽問題嗎?」上師環顧著房間好象準備要逃走。

 「可敬的古魯,我到您這裏來的時候隻是個高中的青年﹔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甚至有一二根白發。雖然從笫一個小時到現在,您對我傾注著無言的愛,但您是否知道隻有一次,在初次見麵的那天,您曾經說過,『我愛你』呢?」我祈求地看著他。

 上師目光朝下地說道。「尤迦南達,我需要把心中無法用言語表達守護的很好的溫暖感情,拿到冷酷的語言世界來嗎?」

 「可敬的古魯,我知道您愛我,但我肉體的耳朵非常渴望聽您這麽說。」

 「如你所願。在婚姻的生活中,我經常盼望有一個兒子,栽培他走在瑜伽的路上。但當你進到我生命時,我滿意了;我在你身上找到了我的兒子。」兩顆晶瑩的淚珠在聖尤地斯瓦爾的眼眶中。「尤迦南達,我一直是愛著你的。」

 「你的回答是我到天堂的通行證。」我感到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來了,在他的話語中永久地溶化了。我經常納悶著他的沉默。知道他是不受感情影響而且不愛說話,但有時我會害怕自己不能讓他完全滿意。他的天性是不常見的,從未被徹底了解過﹔他深沉而平靜的本質,長久以來已經超越的外在世界的價值標準,是深不可測的。

         幾天以後,當我在加爾各答的亞伯特(Albert)會堂向一大群聽眾演講時,聖尤地斯瓦爾同意和山多斯(Santosh)的摩訶拉甲以及加爾各答的市長一起在講台上坐在我旁邊。雖然上師沒有跟我說什麽,但我在演講時不時看他一下,感覺看到他高興閃亮的眼神。

 接下來,是塞倫波爾學院校友前的談話。當我看著老同學,他們也看著他們昔日的「瘋和尚」時,喜悅的淚水坦然地流下來了。饒富口才的哲學教授戈夏爾博士趨前歡迎我,我們過去的一切誤會在時間神奇的魔力下煙消雲散。

 十二月底在塞倫波爾修道院有一場冬至的慶典。如往常般,聖尤地斯瓦爾的徒弟從各處集合起來。虔誠的桑可爾坦斯歌舞,克裏斯多-達(Kristo-da)甜美的獨唱聲,年輕徒弟供應的盛宴,上師在修道院擠滿人群的星光下深刻動人的演講—回憶,回憶!好幾年前歡樂的慶典! 然而,今晚,另有一番新的景象。

 「尤迦南達,請跟大家說些話-用英語。」當上師提出這個非比尋常的要求時,他眨著眼睛﹔他是否想到我在船上第一次用英語演講之前的困境?我告訴師兄弟的聽眾們這個故事,末了並以熱烈推崇我們的古魯作為結束。

 「他對我無所不在的引導不僅隻是在輪船上,」我結論道,「在美國那塊廣大好客的土地上,十五年來也始終與我同在。」

 當客人離去後,聖尤地斯瓦爾召喚我到那間同樣的臥房-隻有一次,在我早年的一個節慶後-被允許睡在他的木板床上。今晚我古魯靜靜地坐在那裏,徒弟們在他腳下圍成半圈。當我迅速進到房間時,他微笑著。

 「尤迦南達,你現在要離開到加爾各答去了嗎?明天請回到這裏來。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第二天下午,聖尤地斯瓦爾以一些簡單祝福的話,賜我更高層的出家頭銜帕拉宏撒(Paramhansa)。(注1

當我跪在他麵前時,他說。「現在它正式取代你原先尊者的頭街,」我想到我美國的學生將要與「帕拉宏撒」的發音奮鬥時,暗自好笑。(注2

 「我在世上的工作現在已經結束了﹔你要繼續下去。」上師輕聲地說著,他的眼睛溫和而平靜。我的心懼怕地跳動著。

 「請派一個人負責我們在布利的修道院,」聖尤地斯瓦爾繼續說道。「我把一切事情交給你。你會成功地駛著你生命和組織團體的船到達天國的彼岸。」

 我流著眼淚抱著他的腳;他站起來,鍾愛地祝福我。

 次日,我從蘭契找來一個徒弟西巴南達(Sebananda)尊者,派他到布利接管修道院的職務。(注3)隨後古魯和我討論安排他資產的法律細節﹔他急於防止親戚在他死後可能提出爭取兩間修道院和其它財產的訴訟,那些是他希望純粹作為慈善用途的。

 「最近我安排上師參訪基德波爾(Kidderpore)(注4),但他沒去。」有一天下午,師兄弟阿穆拉亞(Amulaya)巴布向我提到這件事﹔我有著寒顫的預感。對我懇求的詢問,聖尤地斯瓦爾隻回答道,「我不會再到基德波爾去了。」片刻間,上師顫抖的好象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孩。

 

 (「執著於肉體的居所,出自於它自己的天性﹝也就是源自無始以來,過去死亡的經驗﹞,」帕坦伽利寫到,(注5)「即使是偉大的聖人也有些微的程度存在著。」我古魯在一些有關死亡的講述中,習慣性地加入:「就像一隻長期關在籠子裏的鳥,當門打開時,它會猶豫離開習慣的家。」)

 「可敬的古魯,」我啜泣地懇求他,「不要這麽說!永遠不要跟我說這些話!」

 聖尤地斯瓦爾的臉緩和下來了,並帶著平靜的微笑。雖然快到八十一歲的生日,他看起來還是很健壯。

 天天沐浴在古魯愛的陽光下,沒有說出但敏銳地感覺到,我摒棄了意識中他給予各種有關他即將過世的暗示。

 「先生,昆巴大會這個月在阿拉哈巴舉行。」我向上師顯示孟加拉月曆(注6)上大會的日期。

 「你真的想去嗎?」

 沒有覺察到聖尤地斯瓦爾不願意我離開他,我繼續說道,「您有一次在阿拉哈巴的昆巴大會上看到神聖的巴巴吉。也許這次我夠幸運可以看到他。」

 「我不認為你在那裏可以遇見他。」古魯接著沉默了下來,他不希望阻撓我的計劃。

 次日當我與一小群人啟程前往阿拉哈巴時,上師以他平常的方式安靜地祝福我。我渾然不覺聖尤地斯瓦爾態度中的暗示,顯然上帝希望免除我被迫無助地目睹古魯死亡的經驗。在我一生中,當那些我所摯愛的人過世時,上帝總是慈悲地安排我遠離現場(注7)。

 一九三六年一月廿三日我們一行人抵達昆巴大會。近乎兩百萬洶湧的人潮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景象,甚至可說是壓倒性的。印度人,即使是最低下的農夫,與生都俱有特殊的本質,那就是崇敬靈性財富以及那些舍棄世俗束縛尋求先知依靠的僧侶和隱士。事實上,在那個地方也有騙子和偽君子,但為了少數以天國的祝福照亮整片大地的人,印度尊重所有的人。西方那些看到這壯觀景象的人,有獨特的機會感受這塊土地的脈動,以及在時間的衝擊下,印度將她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所歸之於的靈性熱情。

 我們的團體第一天隻是純粹的觀看。這邊有無數的沐浴者,為了減輕罪惡,浸泡在神聖的河水裏﹔那邊我們看到崇敬莊嚴的儀式﹔遠處有虔誠的奉獻物撒落在聖人布滿灰塵的腳下﹔我們轉過頭去,一列大象,華麗披掛的馬匹,和緩步行走的拉吉普坦拿駱駝成一縱隊地行進著,或者是奇特有趣的宗教遊行隊伍,揮動著金銀製成的令牌或是旗子和絲絨的幡赤裸的隱士。

 隱士們隻穿著腰布,成小團體靜靜地坐著,他們的身上塗滿了灰燼,保護他們免於酷熱和寒冷。他們額頭第三眼處有用檀香膏描繪鮮明的標記。有成千上萬個穿著赭色的僧袍帶著他們的竹杖和乞食缽的光頭尊者出現。當他們四處走動或是與徒弟討論哲學時,臉上散發著出家人寧靜的光芒。

 在樹下,四處巨大成堆燃燒的木頭四周,生動地圍繞著如畫般的隱士們,(注8)他們的頭發編著辮子並盤繞在頭上。有些留著幾英尺長,卷曲並打結的胡子。他們安靜地打坐,或伸出手來祝福過往的群眾-乞丐、坐在大象上的摩訶拉甲、穿著五顏六色莎麗服的婦女-她們的手鐲和腳環叮叮作響,托缽僧細瘦的手臂奇異地舉在頭頂上,布拉瑪查理攜帶著靜坐用的肘架,隱含著內在祝福莊嚴謙卑的聖人們。在喧囂之上,我們聽到了寺廟的鍾聲不斷地召喚著。

 同伴和我在我們大會的第二天進入不同的修道院和臨時的帳篷向重要的聖人致意。我們接受吉利僧派教主的祝福-一個瘦小,眼中帶著微笑火焰的苦行僧。我們下一個拜訪的修道院,它的古魯在過去九年中遵守禁語及嚴格水果餐飲限製的誓言。修道院大廳中央的講台上坐著一個盲眼的聖人,布拉格拉·查克舒(Pragla Chakshu),精通古代的經典,各個宗派都非常尊敬他。

 我用印度話簡短地演講了一場吠陀哲學後,一行人離開了寧靜的修道院並問候附近的尊者,克裏斯納南達(Krishnananda),一位英俊的和尚有著紅潤雙頰、令人印象深刻的臂膀。斜躺在他旁邊的是一隻馴服的母獅。我確信它是屈服於和尚精神的魅力而不是他孔武有力的體格!這隻叢林的動物拒絕所有的肉類,喜歡米飯和牛奶。尊者教導這隻黃褐色的野獸深沉吸引人地咆哮著「嗡」-一隻虔敬的貓!

 我們下個邂逅是會晤一個博學的年輕聖人,萊特先生才氣洋溢的旅行日記裏有生動的描述。

 「我們開著福特車經過快要枯竭恒河上吱吱嘎嘎作響的浮橋,曲折緩慢地越過了人群和狹窄彎曲的巷道,經過河邊的一個地方時,尤迦南達向我指出那就是巴巴吉與聖尤地斯瓦爾碰麵的地方。不久後,我們下車步行一段路,穿過隱士冒著濃煙的火堆和滑溜的沙地,到達一個群聚著簡樸泥巴稻草小屋的地方。我們停在這些不起眼臨時住所中的一間,沒有門低矮的入口,是卡羅·佩特裏(Kara Patri),一個以非凡智能著稱年輕漫遊隱士的住處。那兒,他盤著腿坐在一堆稻草上,身上唯一的遮蓋物-順便一提也是他僅有的財產-是一塊披在肩上赭色的布。

 「我們匍匐爬進茅屋並在這位開悟的靈魂腳下頂禮後,一張天國的臉孔向我們真誠地微笑著,掛在入口處的煤油燈在茅草的牆上閃爍著怪異舞動的影子。他的臉,尤其是眼睛和整齊潔白的牙齒閃亮著光輝。雖然我聽不懂印度話,但他的表情富含著啟示性﹔他充滿了熱情、愛與靈性的榮光。沒有人會錯認他的偉大的。

 「想象一個不執著物質世界的人快樂的生活﹔免除了衣服的問題﹔免除對食物的渴望,從不乞討,也不碰煮過的食物,除非那是隔日的,從不帶乞食缽;免於所有金錢的牽扯,從來不用管錢,也不需儲存東西,一直信賴著上帝;免於交通的憂慮,從不搭乘交通工具,總是沿著聖河行走;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一個星期,避免執著的生起。

 「如此謙虛的一個靈魂!非比尋常地精通吠陀經典,有著貝拿勒斯大學「夏斯特裏」(Shastri)(經典大師)的頭銜和文學碩士的學位。當我坐在他腳下時,崇高的感覺彌漫著我﹔這一切看起來完全響應了我想要看到古代真實印度的意願,因為他是這塊在靈性是巨人的土地真正的代表。」

 我問卡羅·佩特裏有關他的流浪生涯。「您在冬天沒有任何額外的衣服嗎?」

 「沒有,這就夠了。」

 「您攜帶任何書本嗎?」

 「不,我用記憶教導那些想聽我的人。」

 「您還做什麽其它的事?」

 「我在恒河邊漫步。」

 在這些平靜的話語中,我強烈地渴望他生活中的單純性。我想起了美國以及落在我肩膀上所有的責任。

 「不,尤迦南達,」我傷心了一下,想著「此生你不是屬於在恒河邊漫遊的。」

 隱士告訴我一些他靈性上的了悟後,我提出一個唐突的問題。

 「您這些描述是從經典或是內在的體驗來的?」

 「一半是從書本中學習,」他坦率笑著回答道,「另一半是從體驗中來的。」

 我們在打坐的靜默中,一起快樂地坐了一會兒。離開他神聖的麵前後,我告訴萊特先生,「他是坐在黃金稻草寶座上的國王。」

 那晚我們在星空下,用枝條編的樹葉盤子,在大會的場地上吃晚餐。在印度洗碗已被減少到最小的程度!

 我們又過了兩天迷人的昆巴﹔接著向西北沿著讚木納(Jumna)河畔到亞格拉。我再度凝視著泰姬瑪哈陵;記憶中紀騰卓拉站在我身旁,驚歎著這大理石的夢幻。然後我們到凱斯本南達尊者在布倫德本的修道院。

 我去找凱斯本南達的目的與本書有關。我從未忘記聖尤地斯瓦爾要我寫下拿希裏·瑪哈賽的生平。停留在印度的期間,我把握每個可聯係到這位瑜伽阿瓦塔爾嫡傳的徒弟和親戚的機會。在大量的筆記裏記錄他們的談話,我查證事實和日期,收集照片,過去的信件和文件。拿希裏·瑪哈賽的卷宗開始增加了﹔我沮喪地了解到擺在我麵前艱巨的寫作工作。我祈禱能夠勝任做為這位出色的古魯傳記作者的任務。有幾個他的徒弟害怕描述寫作的方式會使他們的上師顯得渺小或受到誤解。

 「一個人幾乎是無法用死板的字詞公平地評價一位天國化身的生平。」潘嘉隆·巴特阿查爾亞有一次跟我提到。

 其它親近的徒弟們也同樣滿足於將這位瑜伽阿瓦塔爾深藏在心中,作為他們永遠的明師。然而我沒有忘記拿希裏·瑪哈賽對他傳記所做的預測,不遺餘力地取得並求證他外在生活的事跡。

 凱斯本南達尊者在布倫德本卡特亞尼佩斯(Katayani Peith)修道院熱情地接待我們一群人。那是一座有著粗大黑色柱子壯觀的磚造建築,座落在美麗的花園中。他立刻帶我們到擺著拿希裏·馬哈賽放大照片的客廳去。尊者雖然年近九十,但他肌肉發達的身體散發著活力和健康。長發和雪白的胡子,閃爍的喜悅眼神,他真可稱得上是一位可敬教長的化身。我告訴他我希望在有關印度上師的書上提到他的名字。

 「請告訴我有關您早年的生活。」我懇求地微笑著;偉大的瑜伽行者通常是不愛說話的。

 凱斯本南達做了一個表示謙卑的手勢。「外在的時刻沒什麽可提的。事實上我整個生活都在喜瑪拉雅山的隱居中度過,徒步從一個安靜的洞穴旅行到另一個。有一段期間,我在哈得瓦郊外維持著一座小型的修道院,四周有高大的樹叢圍繞。那是一個寧靜的地方,很少有遊客造訪,因為到處都是眼鏡蛇。」凱斯本南達咯咯地笑了起來。「後來有一次恒河的洪水衝走了修道院,同樣也衝走了眼鏡蛇。我的徒弟後來幫我蓋了這間布倫德本的修道院。」

 我們當中有一個人請問尊者如何保護自己免於受到喜瑪拉雅山老虎的侵襲。(注9

 凱斯本南達搖著頭。「在那些靈性的高處,」他說道,「野生的動物很少騷擾瑜伽行者。我有一次在叢林裏,麵對麵地碰到一隻老虎。在我突然地叫喊下,這隻動物變得像是石頭般地呆住了。」尊者在回憶中再次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偶爾會離開隱居的地方到貝拿勒斯去看我的古魯。他過去時常開我在喜瑪拉雅山的荒野中不停漫遊的玩笑。

 「『你的腳上有熱中流浪的記號,』有一次他跟我說。『我很高興神聖的喜瑪拉雅山廣大到足以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

 「有許多次,」凱斯本南達繼續說道,「在拿希裏·瑪哈賽的生前及死後,他以肉體的形態出現在我麵前。對他來說,沒有到達不了的喜瑪拉雅山高度!」

 兩小時後,他帶我們到用餐的露台去。我無聲氣餒地歎了一口氣。另一個十五道菜的大餐!在印度式殷勤的招待下,不到一年,我已經重了五十磅!但在這些接連不斷向我致敬的盛宴中,拒絕任何一道精心準備的菜肴,會被認為是非常無禮的。在印度(沒有其它的地方,哎呀!),一個胖胖的尊者被認為是個令人愉快的景象。(注10

 晚餐過後,凱斯本南達帶我到一個隱密的角落去。

 「你的到來並非在意料之外,」他說道。「我有個信息要給你。」

 我很驚訝﹔沒有人知道我要拜訪凱斯本南達的計劃。

 「去年當我在喜瑪拉雅山北部靠近巴尊那拉揚漫遊時,」尊者繼續說道,「我迷路了。在一個寬敞的洞穴中出現了住處,裏麵沒有人,然而餘火燃燒在岩石地板的洞中。納悶著這個偏僻住所的主人,我靠近火堆坐下來,凝視著洞穴陽光照射的入口。

 「『凱斯本南達,我很高興你在這裏。』這些話從我的後麵傳來。我轉過身,嚇了一跳,驚歎地看到巴巴吉!這位偉大的古魯在洞穴的深處化身出現。許多年後,再看到他,我極為高興地拜伏在他神聖的腳下。

 「『是我召喚你到這裏來的,』巴巴吉繼續說道,『這就是為什麽你會迷路並且被引導到我這個暫時居住的洞穴。自從我們上次的會麵,已經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我很高興再度歡迎你。』

 「這位不死的上師以一些幫助靈性的話語祝福我,接著又說道﹕『我給你一個帶給尤迦南達的信息。他回到印度時會來拜訪你。許多有關他古魯和拿希裏在世徒弟的事情會完全占住他的時間;因此,告訴他,這次我不會如他所熱切期望地見他﹔但我會在其它的機會看他。』」

 我從凱斯本南達的口中得到巴巴吉安慰的承諾,深受感動。我心中的某個創傷消失了﹔我不再傷心了,正如聖尤地斯瓦爾所暗示的,巴巴吉沒有在昆巴大會上出現。

 在修道院做了一個晚上的客人,我們一行人第二天下午啟程前往加爾各答。車行到讚木河的橋上,我們欣賞著布倫德本的天際,太陽在天邊縱火壯麗的景象-在色彩上真可稱得上是祝融(Vulcan)的熔爐,映照在我們下麵平靜的水麵上。

 讚木河的河岸被聖克裏斯納孩提時期的回憶聖化著。這裏他以純真的甜美與少女(gopis)玩耍(lilas),具體表現了上帝的化身與衪虔信者之間超凡的愛是永遠存在著。上主克裏斯納的生平受到許多西方評注者的誤解。經典上的象征困惑著缺乏想象力的心智。一個翻譯者令人啼笑皆非的錯誤就可說明這點;這個故事是有關中世紀一位得到上天啟示的聖人,鞋匠拉維達斯(Ravidas),他以自己行業簡單的話語,唱出隱藏在所有人類內在靈性的榮光:

在藍色廣大的穹窿下

住著披著皮膚的神。

 一個人要是聽到一位西方作家對拉維達斯詩篇牛頭不對馬嘴的翻譯時,會轉頭過去偷笑:

 「他後來蓋了一間小屋,在裏麵放了一尊他用獸皮做成的偶像,致力於它的崇拜。」

 拉維達斯是偉大卡比爾的徒弟。拉維達斯一個崇高的門徒是屈陀爾(Chitor)的王妃。她宴請了眾多的婆羅門向她的老師致敬,但他們拒絕與一個地位低下的鞋匠一起吃飯。當他們尊貴高傲地坐下來吃自己未受汙染的食物時,瞧!每個婆羅門都發現自己的旁邊出現了拉維達斯的形體。這個大規模的體驗造成了屈陀爾廣泛的靈性複興。

 幾天後,我們的小團體抵達加爾各答。渴望見到聖尤地斯瓦爾,我失望地聽到他離開塞倫波爾了,現在在南方三百英裏遠的布利。

 「馬上到布利的修道院來。」這封電報在三月八日由一位師兄弟拍給上師在加爾各答的門徒阿塔爾·昌卓爾·羅伊·喬杜利(Atul Chandra Roy Chowdhry)。這個消息傳到我的耳裏﹔我對它的暗示極為痛苦,跪了下來懇求上帝讓我古魯活下來。當我正準備離開父親的家去搭火車時,一個內在天國的聲音說道。

 「今晚不要到布利去。你的禱告不能被應允。」

 「上主,」我極為悲傷地說道,「您不希望跟我在布利有一場『拔河』,在那裏您必須拒絕我為上師的生命持續不斷的禱告。他難道必需在您的指示下為更重要的任務離開嗎?」

 順從內在的指令,那晚我沒有到布利去。第二天晚上當我出發去坐火車﹔在半路上,七點的時候,一團黑色的星雲突然間籠罩著天空(注11)。之後,當火車隆隆地駛向布利時,聖尤地斯瓦爾的影像出現在我麵前。他表情非常嚴肅地坐著,每邊都有一道光。

 「一切都結束了嗎?」我懇求地舉起手來。

 他點點頭,然後慢慢地消失了。

 次晨,當我站在布利火車站的月台時,依然抱著一絲希望,一個陌生人向我走來。

 「你有沒有聽說你的上師過世了?」他沒有說別的話就離開了﹔我從來沒有發現他是誰或他是怎麽知道在那裏找到我。

 我震驚搖晃地倒在月台的牆上,了解到我古魯以不同的方式試著向我傳達這個惡耗。我的靈魂像一座火山,翻騰地反抗著。當我到達布利的修道院時,幾乎要崩潰了。內在的聲音溫柔地重複著:「鎮靜下來。冷靜點。」

 我進到修道院的房間,上師的身體難以想象地以生動的蓮花姿勢坐著-一副健康優美的樣子。我古魯在過逝前不久,有輕微的發燒,但直到他升到無限的前一天,他的身體已完全康複了。不管我再怎麽看他親愛的形體,我無法理解到它的生命已經離去了。他的皮膚光滑柔軟﹔臉上的表情是快樂寧靜的。在神秘召喚的時刻,他自覺地放棄了他的肉體。

 「孟加拉之獅走了!」我茫然地哭著。

 我主持三月十日莊嚴的葬儀。聖尤地斯瓦爾以古代尊者的禮俗埋葬(注12)在布利修道院的花園裏。他遠近隨後抵達的徒弟在一個春分的紀念儀式中向他致敬。加爾各答主要的報紙,瞭望經濟日報(Amrita Bazar Patrika)刊登他的照片及如下的報導:

 吉利派宗師聖聖尤地斯瓦爾尊者逝世,享年八十一歲。三月二十一日在布利舉行喪禮。許多徒弟前來悼祭。

 尊者是貝拿勒斯瑜伽行者夏瑪·夏藍·拿希裏·瑪哈賽偉大的徒弟,薄伽梵歌最偉大的闡述者之一。尊者是印度境內幾個尤高達真理團(自我了悟聯誼會)中心的創辦人,也是瑜伽活動背後偉大豉舞的力量,他首要的徒弟尤迦南達將其帶到西方世界。聖尤地斯瓦爾預示的能力和深切的體認鼓舞了尤迦南達尊者遠渡重洋到美國傳播印度上師的訊息。

 他對薄伽梵歌以及其它經典的詮釋證明了聖尤地斯瓦爾深入掌握了東西方的哲學,並且始終是東方與西方結合的啟迪者。聖尤地斯瓦爾相信所有宗教信仰的一統性,在各種宗派信仰領導者的協助下,他創辦了聖人協會(Sadhu Sabha)來教導宗教中的科學精神。在他逝世之前,他指定他的繼承者尤迦南達尊者為聖人協會的會長。

 一個如此偉大的人過世實在是今日印度的不幸。祝福所有非常幸運受到他諄諄教誨在他身上體現真正印度文化和靈修精神的人。

 我回到加爾各答。迄今為止不確信自己會不會回到帶著神聖回憶的塞倫波爾修道院,我召喚聖尤地斯瓦爾在塞倫波爾的小徒弟普羅富拉來,並安排他進入蘭契學校。

 「你離開到阿拉哈巴大會那天的早上,」普羅富拉告訴我,「上師沉重地倒在長沙發上。」

 「『尤迦南達走了!』他叫道。『尤迦南達走了!』他隱義地補充道。『我必需用別的方法告訴他。』然後他沉默地坐了幾個小時。」

 我的日子充滿了演講、授課、會麵以及與老朋友的重聚。在空洞的微笑和接連不斷活動的生活中,一道徘徊不去的黑泉汙染了我內在極樂的河流,那是這許多年來,在我所有感知的沙粒下緩慢曲折流動著的。

 「天國的聖人到了那裏去了?」我從心靈深處無聲痛苦地叫喊著。

 沒有任何回答到來。

 「上師完成他與宇宙摯愛合一是最好的了,」我的心向我保證著。「他在不死的國度裏永恒地發著光。」

 「你在塞倫波爾老舊的大樓裏再也看不到他了,」我的心悲痛著。「你再也不能帶你的朋友去看他,或驕傲地說﹕『看呀,那裏坐著印度的智能阿瓦塔爾!』」

 萊特先生安排我們的團體在六月初從孟買坐船到西方去。在五月兩個星期的送行宴會和加爾各答的演講後,布利慈小姐、萊特先生和我坐著福特車子到孟買去。當我們抵達時,船務當局要求我們取消行程,因為找不到空艙可放我們在歐洲還要用的福特車。

 「沒有關係,」我沮喪地跟萊待先生說道。「我想再次回到布利。」我無聲地補充著,「讓我的眼淚再次灑在我古魯的墓上。」

【批注】

1:字義上,帕拉(param),最高的﹔宏撒(hansa),天鵝。天鵝在經典的傳說中是至上聖靈梵天的坐騎﹔辦識力的象征,白色的天鵝被認為可以區分出真正的索麻瓊漿玉液與牛奶和水的混合物。

2:宏-撒(Ham-sa)(發音:hong-sau)是兩個神聖的梵文讚美詩的語調,與呼吸的進出有震動性的關連。阿宏-撒(Aham-Sa)字義是「我是衪」。

他們通常避開這個困難,稱我為先生。

3:在布利的修道院,西巴南達仍舊管理著一所小型興盛的男孩瑜伽學校以及成人的打坐團體。聖人和梵文學家定期也會在那裏聚會。

4:加爾各答的一個區域。

5:箴言﹕第二章第9節。

6:在古代的摩訶婆羅多有提到宗教性的大會。中國的旅遊者玄奘留下了一篇公元六四四年在阿拉哈巴舉行的盛大昆巴大會的描述。最大的法會每隔十二年舉行一次;次大的(Ardha或一半)昆巴每六年舉行一次。較小的大會每三年集會一次。四個神聖的大會城市是阿拉哈巴、哈得瓦、納西克(Nasik)和烏疆(Ujjain)。早期的中國旅遊著留給我們印度社會許多讓令人印象深刻的寫照。中國的高僧法顯描述了他在印度旃陀羅笈多二世王朝(第四世紀早期)十一年的歲月。這位中國的作者寫到﹕「整個國家沒有人殺生,也不喝酒。... 他們不養豬或家禽﹔沒有牛隻的買賣,沒有肉店或釀酒廠。所有的地方都一樣,一定會有附有床鋪和墊子的房間,食物和衣服,供應給居民和遊方的僧人。僧人從事於慈善的服務及宗教儀式的唱頌﹔或是打坐。」法顯告訴我們印度人民是誠實快樂的﹔不知道有死刑這回事。

7:母親、哥哥阿南達、大姊羅瑪、上師、父親或幾個親近的徒弟逝世時,我都不在場。(一九四二年父親在加爾各答過世,享年八十九歲。)

8:印度數十萬個隱士是由代表印度七大地區七個領導者的行政委員會所管理的。現任主席(mahamandaleswar)是喬安卓拉·布利(Joyendra Puri)。這位聖人般的人非常沉默寡言,他的言詞經常限於三個詞-真理、愛和工作。足以涵蓋一切的談話!

9:智勝老虎看起來有多種方法。一個澳洲籍的探險家法籣西斯·博爾陀斯(Francis Birtles) 講述他覺得印度叢林是「豐富多彩、美麗及安全的。」他的平安符咒是捕蠅紙。「每天晚上,我鋪一些在營帳的周圍,從未受到騷擾,」他解釋道。「理由是心理上的。老虎是種自尊心很強的動物。它四處尋覓挑戰人類,直到它碰上捕蠅紙﹔之後就溜走了。沒有一隻有尊嚴的老虎蹲粘在捕蠅紙之後,膽敢麵對人類的!」

10:我回到美國後減輕了六十五磅。

11:一九三六年三月九日下午聖尤地斯瓦爾就在七點這個時間過世。

12:印度葬禮的習俗要求在家人用火葬﹔尊者和其它等級的僧侶不用火葬而用土葬。(偶有例外。)僧侶的肉體在受戒時,被認為已象征性地由智能之火焚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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