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愛
民國八十一年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一件慘絕人寰的車禍。台北市健康幼稚園的孩童於出外郊 遊時,在高速公路上忽地整輛車燃燒而起,當場奪去二十幾位幼童的生命。一位幼稚園教師 林靖娟為了搶救小朋友,卻因而燒死於車內,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當這件慘劇發生時,舉國震驚,在電視報導的畫麵中看見那些幼童的父母因幼兒的殞落而發出一片哀嚎。每一位為人父母者皆深愛自己的孩子,在痛失自己的子女之後,那種悲慟、那種眼見自己深愛的人於眼前消失的哀痛,令我心有淒淒而無法卒睹。同時林靖娟老師的犧牲壯舉也成了媒體競相報導的注目焦點,每個人的確因她的大我行為而感動,事後教育部也舉行對林老師的頌揚和頒獎儀式,甚至決定為她塑立銅像,並將她的事跡收錄於教科書中,作為學習的對象。
可是在整個事件的發展過程中,有一則畫麵也許被眾人忽略,然而卻深深擊中我的心,遠遠超過那些父母的悲慟和社會上對林靖娟老師的歌功頌德。這則畫麵是林靖娟的母親和她三位姊姊悲傷欲絕的情景,尤其是她母親所說的話,到現在仍在我心中久久無法抹減,她說:‘ 女兒,你隻有想到那些孩子,你有沒有想到這些深愛你的親人?為什麽你隻有想到他們,沒有想到我呢?’這句話深深刺痛我的心。的確,以林靖娟的母親和姊姊的立場而言,這又情何以堪,自己扶養十幾年的女兒,十月懷胎、三年哺乳,含辛茹苦的看著她長大;當她第一次會叫‘媽媽’、第一次會走路那種興奮的情形;當她還在繈褓中,母親卻必須因孩子的哭 聲,要在寒冷的夜晚離開溫暖被窩,起來喂食哭泣中的女兒。十幾年的點點滴滴,這個女兒的存在已經在母親的生命中種下了無法抹去的深濃愛意。曾經用無數的愛灌注長大的女兒, 為了別人家的子女,刹那之間卻消失無形,這叫母親如何承受!
我真的可以了解林靖娟的母親和她姊姊心中的悲傷及難過,甚至對她的憤怒,因為她們是真的愛她!然而我的心中卻有一股巨大的聲音在告訴我:為什麽有這麽多由社會所建立的無形價值,緊緊捆綁著我們,遠遠超過一個人對自己存在的重視?不僅超越那些愛她的人所付出的愛,甚至超越了這個人對自己存在價值的認同。為什麽有這麽多的生命,被強迫選擇、催眠、灌輸、抉擇依附在那些並不存在的價值觀上?而那些價值觀對他們的重要性已經遠遠超 過他們自己本身的存在。這個問題令我不解,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真正地愛一個人,那麽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會比他的存在、他的悲傷、他的歡笑、他的憤怒、他的眼淚、他的一點一滴來得更重要。
在我的研修課程中,我也經常告訴學員:有許多訓練課程是以這個社會上的價值建立一些成功的模式,然後訓練你成為如此成功的模樣,來迎合這個社會上所賦予的好壞價值觀。然而 在那些深愛你的人眼中,即使一百個卡內基、一百個王永慶、一百個社會上那些成功的人士 ,都擺在他們眼前,也都不如你來得重要。為什麽你要努力讓自己成為別人,而不讓自己成為自己?當你努力地成為自己、以自己的存在為榮,你才會得到真正愛你的人。 如果你努力想成為別人的樣子,縱然有人來愛你,那種愛對你來說也是表麵的、膚淺的。因為在你的內心深處知道,他們所愛的隻是你的某個部份,而不是全部的你。
我們一生中都在追尋真愛,尤其是在熱戀中的情侶。如果你曾經真正愛過,你會發現在戀愛時最動人的一句話是:‘我愛你,因為你就是你,不管你將來是什麽樣子,變老了、變醜了 、變窮了,甚至少了一隻手、一隻眼,我都一樣的愛你。’我們每個人都渴望生命中能擁有 這樣的真愛、一份能完完全全接納我們的人的愛。我很喜歡基督教儀式的婚禮,牧師宣布二人結為夫妻的那個時刻,牧師會問雙方:‘你願意愛這個人,無論他將來是富裕或貧窮,是健康或生病嗎?’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誓約,而我在生命裏一直都在尋找像如此的真愛。是的,在真愛中沒有犧性與負擔,真愛中也沒有‘應該’。所有的‘應該’、‘負擔’、‘犧牲’都會在生命中的某一天,某一時刻、某一層麵要求代價與補償。我喜歡:‘我愛你,是因為你值得,所以我選擇要去愛你。’我也喜歡愛你時候的我,那個我充 滿了愛和溫柔。這種覺知的愛不是為了別人而犧牲、委屈自己的需要而去愛,我是為了自己所愛而去愛,這樣的愛才不會給對方帶來負擔,彼此之間也不會因對方的愛而感到壓力與負擔。真正的愛是沒有條件的,他所愛的就是你本身,我們稱這樣的愛為‘無條件的愛’。
當我們是嬰兒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接收到父母親給我們無條件的愛,但是這樣的愛對我們而言,接受的時間及份量都太少了!很快地,我們就開始接受有條件的愛。我們的父母親 在內心深處受到整個社會價值觀的影響,他們也認為我們必須成為什麽樣的人才會是有用的、有價值的,才會被喜歡、被尊敬、被愛。於是父母為了愛我們,開始用他們的愛來控製我 們、塑造我們。為了適應這個環境、避開懲罰和痛苦、得到認同和愛,必須開始做些不是出自內心的行為。逐漸地,我們依附外界標準的性格開始形成。在這段六歲以前的成長過程中,能得到愈多真愛、愈多‘無論你是什麽樣子,父母都是愛你的。’這種無條件的愛愈多的人,他的存在意識就愈強。但是父母親都深愛自己的孩子,因此非常著急想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努力以社會規範來教導他們。許多為人父母者無法看見自己在生命裏麵所壓抑對過去生 命的浪費及不喜歡自己所造成的後果。他們總是希望孩子比自己更強,在孩子還沒有充分得 到無條件的愛之時,就給他們有條件的愛,去塑造、教導他們,換句話說,孩子們對自己內 在的存在,並不能擁有很充分的滿足,當年事日長,就開始在外在的世界追尋認同、肯定,於是會用兩樣東西來彌補自我存在價值的缺乏,第一種是做些什麽(doing)?第二種是擁有什麽(having)?來替代自己的存在價值。像林靖娟教師的事件,對她而言,在她的生命中,身為一個老師,這樣高尚偉大的情操是她的天職,然而這真的是天職嗎?還是後天的文化教育 、社會價值觀所賦予她的職務?對她來說,做這件事竟比她的存在還重要、比她身邊的人對她的愛更重要。
對某些人來講,做一個好人比他的存在更重要;做一個受歡迎的人,做一個高尚的人、做一個對社會國家有貢獻的人、做一個對別人有益的人、做一個溫和的人,遠遠超過他自己存在的價值。為了要做好這樣的一個人,他可以抹殺、犧牲許多的自我以及真實的感情、思想, 最後形成他的存在隻能依附在做些什麽(doing)之上。如果有一天當他自己無法符合社會所 賦予的價值觀時,他就會不喜歡自己,會覺得自己實在很糟,自己的存在一點價值都沒有,自己是一個沒有用的人,甚至無法再繼續生存下去。而另外一種將自己的存在依附於擁有什 麽(having)之上的人——尤其在這個歌頌物質的時代裏,我們更可以看到更多這一類型的人 。許多男人將自己的存在定位於擁有車子、房子、事業、勞力士之上;許多女性也把自己的 存在價值依附於擁有幸福家庭、聽話的孩子、愛她又溫柔且事業有成的老公之上。同樣地, 我們也看到在這些用‘擁有’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背後,有多少危險和心酸。很多傳統婦 女當有一天她們的老公愛上別的女人、當她聽話又功課好的孩子突然變得叛逆、當她溫暖的 家庭突然破碎時,她們在刹那間喪失了自己的存在價值,覺得一切都毀了,生命裏什麽都沒有了,自己再活下去有什麽意義,甚至因此自殺的也大有人在。也看到有些男人生意失敗、 破產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然後一蹶不振,從此生命頹廢,這些都是我們將自己的存在價值依附於外界,而用doing和having代替的一種普遍現象。其主要原因乃是因為幼年時候我們所接觸的無條件的愛太少。
我們長大成人後,也毫不知覺地用同樣方法愛我們的孩子,我們無法告訴孩子:‘你是最棒的。我是愛你的。我曉得你充滿知覺,你知道自己的生命,也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麽。無論你做什麽決定,也許我們不能了解,但是爸爸媽媽一定支持你。’
相對的,那些在充分接受無條件的愛之下長大的孩子又會是如何?西方國家從十九世紀存在主義開始,對人權、民主及對孩子的重視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再加上六十年代初期的潛 能運動發展的興起,在那個時候有很多父母接受人類潛能的一些新觀念,開始試著去給孩子一些無條件的愛,現在這些孩子都已經長大;在許多觀光區你會經常碰到這樣的西方年青人: 他們大學畢業但不急著找工作,或逼自己馬上要做些什麽。他們沒有汽車、沒有洋房、沒有 錢,也不曾擁有什麽,就隻是背著布包,有時騎腳踏車,有時步行,到世界各國走一走。沒錢時就到餐廳打工,或者當英文家教,等存了一點錢,再往下一站邁進繼續旅行。他們在大學畢業以後,可能會花三、四年的時間,到世界各地走一走,看一看。對他們而言,他們並沒有做什麽偉大、有用的事情,或者擁有一些物質金錢的享受,可是,這些受到豐富無條件愛的青年,心中有一個自我價值存在的中心,對認為自己存在有價值的人而言,他們今天眼睛能看,耳朵能聽,能夠聞到許多味道,能夠活著,能夠存在於這個世界當中,能夠感覺到自己和外麵世界的存在,就是生命裏最喜悅的事情。
他們不需要將自己的存在,依附於外麵的世界,他們的內在是堅定的,外在是柔和的,當他們內在感覺到自己在生氣的時候,無論有一千個、一萬個人告訴他生氣是不對的,他仍確知憤怒依舊存在,他還是生氣的。這樣的人能夠敬重自己的存在及每一個當下存在的事實,遇上他自己沒有覺察到的事實時,隻要你能指出來,他也能坦誠而迅速的接受,身心很快地充滿著柔軟與變化,對這樣的人來說,剛強與溫柔是並存的,信念與變化的柔軟度也是同時存在的,這是因為在他們成長過程中,接受到無條的真愛,所以他們知道自己每一個存在都曾 經被接受、被認同,他們一直都能夠與自己的存在重新接觸,不需要將自己的存在依附在外 麵的世界,無論外麵的環境如何變化,無論社會的潮流產生多巨大的不同,他們的心中永遠 能夠柔軟地去適應這個社會,因此他們的生命力也是堅韌的。
在從事生命潛能這份工作六年多以來,自己在潛能的發展途上及協助學員發展潛能的路上,對整個中國文化形成的束縛感到深深的無奈,尤其是這個最根本的問題。從林靖娟老師這個事件,我開始深深地思索,到底我們的文化,我們的社會出了什麽問題?讓幾乎所有的人都藐視自己的存在,而必須要去迎合一些所謂的價值觀。相反地,那些重視自己存在的人卻被認為是自私、叛逆的,他們用那麽微小的力量和文化挑戰,大多數的人都無疾而終,被打敗了,或者隻能退隱山林,無力改變整個固有的思想,這股力量到底有多深,有多麽巨大,這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在思索的過程中,第一個浮現腦海的是存活於中國四千年來的封建製度 。雖然孟子曾說:‘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可是在整個曆史裏,似乎看不到如此的皇帝,即使在表麵上是愛民的皇帝,可是在內心深處潛意識中,孟子的這句話隻是一個觀念 、一個理想,而不是他們智慧及生命的一部分。在中國的曆史裏,隻有皇帝才是人,甚至於他們不隻是人,還是神、真命天子,而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其他的人相對於天子而言隻是‘ 東西’,隻是他的財產,直到現在仍有很多父母承襲著‘孩子是我的,我要如何對待他,別 人無權過問’這樣的思想。這些皇帝們為了能讓自己的家族企業繼續傳承下去,就必須創造 許多無形的東西來超過人存在的價值,他們必須這樣才能去控製人的存在及人的自由,才有 辦法縱操老百姓們,讓他們不要當一個人而是成為工具,為他們所用,為他們所犧牲。
那些所有創造出來的價值觀,都是為了控製和操縱別人而產生的;是表麵上為了維持社會的安定,然而實際上卻是為了防止叛逆,因為他們害怕將會失去天下,所以用很多教條來控製每一個人。就好像在中國傳統的社會中,男人為了能夠擁有三妻四妾,又害怕自己的妻妾會紅杏出牆,所以在男人掌權的社會裏,創造出女人的貞操,讓女人的貞操價值遠遠超過本身的一切存在價值及人性本來的存在。所以有多少女人為了保持自己的貞操而失去性命,像賽珍珠在《大地》裏寫的:一個寡婦為了保有自己的貞操,十九年來在每個半夜性衝動出現時 ,就把一罐黃豆灑在地上,在昏暗的燈光裏,又一粒一粒的把黃豆撿回回來,放入罐中,待將滿罐的黃豆拾妥後,天色已亮,她也帶著疲倦的身體躺回床上,黯然的睡著。熬了十九年這樣的日子,最後她終於得到一塊貞節牌坊。為了那塊貞節牌坊,在中國的社會裏有多少女人犧牲了一生的快樂,而這個觀念到目前的社會雖已逐漸被改變、被推翻,可是在其他方麵 仍存在著多少五千年曆史所建立的價值觀,又有多少人為了這些傳統的價值而無法當自己、無法活出自己,沒有自己的生命。他們受到捆綁、約束及許多製約,一輩子無法得到從容而自由自在的生命,如果想要得到這些生命,他必須要具備多少的勇氣、經曆多少的抗爭與痛苦。
就像二次世界大戰日本天皇締造的大和魂,導致許多年輕人願意駕著飛機,口中高喊:‘ 日本天皇萬歲’,去衝撞美國的軍艦。這對當時的美國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可是對那些日本人而言卻是理所當然的,這些神風特攻隊隊員,以及賽珍珠所寫的寡婦,在我們這個時代中 已經是非常謊謬不可思議,但在當時對他們而言,是很自然地接受了這樣的價值觀,甚至於超過自己的存在價值。相同地,我們又有多少人是活在這種理所當然的價值觀裏而無法自覺 。
我要說的是,真正的愛是沒有操縱的,在一個真正愛你的人心中,這些世界上沒有 任何一樣東西的價值超過你的存在。而那些不是真正愛你,想要利用、操縱你的人, 想要讓你符合他們期望的人,他們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你,他們常常會告訴你,有哪些東西是比你的存在更重要的,但為什麽你、我要那麽傻,為那些不真正愛自己的人去犧牲呢? 為什麽我們要活在這麽痛苦的,有條件的愛及社會文化的製約中,如果你不自覺那也就罷了,而當我們自覺以後,為什麽還要用同樣的方法去對待下一代,對待我們身邊的人呢?
印度有一個寓言:一個國王用大量的黃金,還有搜集全國最名貴的珠寶,打造了一張黃金的 床,床上鑲滿了名貴珠寶,因為這張床是如此名貴,所以他要做出一個合乎全國人民尺度的 標準長度來,於是他量了全國所有成年人的身高,除上全國人口的總數,得到了全國身高的平均值。照著這個平均值,打造了這張床。每天晚上他一定要請一位大臣或百姓,夜宿寢宮 ,讓他睡這張名貴的床,如果他太高,躺不下這張慶,國王就會叫一個力斧手量量這個人的身高,然後用斧頭砍下雙腳多餘的長度,好讓他能剛好躺在床上。假如躺下的人,身高不夠 ,國王也會叫出二位大力士,一個人拉住他的肩膀,一個人拉住他的雙腳,用力的往外拉, 將這個人剛好拉到這張床的長度,當然有時候會拉斷他的雙腳,有時候會一命嗚呼,但是, 國王一定要讓躺在床上的人符合床的長度,這是國王每天一定要做的事。看到這裏,你對這個國王有什麽看法?他是個神經病?他很殘忍?不可理喻?你覺得他實在太殘酷?但是讓我告訴你,所有你對這國王的感覺和形容詞,都可以加諸在你自己身上,因為你也在用同樣的方式對待自己,甚至不自覺。
在你心中,也有一張如此名貴而又標準的床,有時候你會為了自己太高,而把你自己砍下一 節,有時候你又會因自己太矮而抬起腳尖,挺起胸膛,讓自己感覺高一點,這是大多數人在 生命中呈現的狀態,我們為了要符合社會訂定名貴而又有價值的標準,有時候膨脹自己,有 時候委屈自己,我們每天都在心中對自己做著這個國王對他的臣子、老百姓所做的事情卻毫 不自覺,我想我們會將這種思想歸咎於孔孟思想,但是我卻覺得,孔子並不是這樣的人,儒 家思想的真髓也並非如此,孔子曾提到:‘獨善其身,而後推己及人,然後兼善天下’,他 同樣地也告訴我們:要先照顧好自己的存在,然後才能去照顧別人,他並不鼓勵我們犧牲自己。我想這也是孔子為何這麽辛苦周遊列國卻始終沒有成就的原因,那是因為那些君主要的 並不是這些,他們要的是能用一些無形的價值、觀念、道德來控製百姓,讓那些人民都能為 他們犧牲,而使他們能長久保有天下的一些學說、思想及教條。但是,後代的儒學家們為了 本身的功名利錄,甘願為皇帝建立這些教條,以致於數千年來深深的根植在我們的文化之中 ,整個文化充滿了對自然及人性的蹂躪,以不接納、不敬重來取而代之。我想大部份曆史上的改朝換代都是因有人覺醒自己為一個人,而當這股不可抹減的力量凝聚時,就有所謂的平民革命,當這股力量被一些政客所領悟而利用時,就會產生政變,可是這股力量的根本仍是 人想要當一個人,想要過一個更像人的生活。
我想再說一遍,真愛中沒有犧牲,沒有控製;真愛中沒有操縱。對一個真正愛你的人而言,沒有一樣價值觀,或其他的人、事、物的價值,會超過你的存在。 在真愛中隻有敬重及真正的接納,去接受你就是本來的樣子。不是符合社會的價值觀 ,而是回到你的中心,回到你的存在。你不需要成為王永慶或卡內基,才有人會愛你,你本來就是最棒的,你隻要成為自己。當然這個過程,充滿困難與恐懼。我自己這八年來自我成 長的路途走得非常辛苦,但是我相信,當有一天能真正回到自我的中心,呈現自己的存在, 跟自己每一個刹那存在的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像一顆珍珠一樣放射出光芒,會有人看 到你,會有人來愛你,而這個愛你的人,是因為愛你的人而來愛你。在你的內心深處,你已 經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最有價值的,同時你也會真正的去愛別人,愛他們如他所是,而不是愛他們如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