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越南還是兩年以前，半夜從南寧搭乘從北京過來的飛機， 1 個多小時後，淩晨 2 點到胡誌明市，感覺就象是鬼子進村。那次請了兩個助手，瘦高的蔡先生和矮胖的何先生。他們先期到那裏安排行程，我們一行人跑了胡誌明市和河內的幾個相關的企業。
這次再到越南，比較有目的性。程序簡化了不少，幾乎可以說是直奔主題。說起來簡單，其實，別人都替我做足了功課。之前，幫我找了幾個翻譯，查詢了簽證的事宜，姐姐姐夫生怕我被人拉去了做壓寨夫人，一路緊跟，盤查可疑分子。姐夫做了我全職車夫，一大早送我去南寧一個商貿大樓裏的越南領事館辦理簽證。
我們本來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想著如果當天拿不到簽證，就趁機在南寧吃喝腐敗，混上一、兩天的。一進領事館，立即被年輕越共的白眼給鎮住了。幸虧一亮美國護照，出來了一位相對和藹可親的領事，看上去有一點領導的感覺。幾句話交流下來，立即決定多付些鈔票，免得在此地多逗留。 700 塊人民幣付出之後，被告知當天的 12 點就能拿到簽證了。這樣的速度讓我不由地感慨鈔票的力量。
直到確認越南的工廠派出的中國經理已經在友誼關等待接我，姐夫才沒有再堅持讓越語翻譯與我同行的想法。 2 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就從南寧開車到了憑祥，中越邊境的關口友誼關。
友誼關是中越邊境上主要的關口之一。遠遠望去，五星紅旗迎風飄揚著。
這個關口過得順利無比，中方把我直接發送到零界點。越方的小嚴經理已經等候多時。幾乎沒有注意都辦了什麽樣的手續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越南工廠派出來接我的車上。司機是一位越南小夥子，瘦瘦的，禮貌地向我點點頭，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來。大概知道我是中國人，他很小心地選了一個中國流行歌曲的 CD 放給我聽，還特意調整了車裏的空調，很是細心周到。我很客氣地用中文和英文向他致謝。他笑笑的，嘴裏發出輕輕的一串話，我沒有明白過來。剛好嚴經理還沒有上車，讓我不知道怎麽回應他，隻好也跟著笑笑。後來知道司機是地道的本地人，隻會講越語。跟隨老總到越南來了 6 、 7 年的小嚴經理越語已經講得很流利了。
本來從繁華現代的南寧城到小城憑祥感覺反差相當可觀。而過了友誼關，進入越南才切身體會到中國這十幾年建設的成果。從南寧到憑祥的高速公路是封閉式的，路麵平整，兩邊的綠化井然有序。而越南一側雖然也是同樣的綠水青山，道路立刻檔次下降。路兩側都沒有特別的綠化帶，取而代之的是人來牛往，車速明顯提不上去了。據說，這是這一帶唯一也是最好的公路。
見到公司老總時已經是下午的 5 點了。對這位年富力強的中國人當年隻身一人到越南來打拚的故事早有耳聞，見麵還是很驚訝他的年輕和斯文。心裏一直猜不透不懂越語和英語的他，是如何管理這樣一個近 4000 人的企業的。也許企業家需要的隻是企業語言吧。老總走路和說話的速度都很快，雷厲風行的。見到我說抱歉，他是從他另外一個新工廠趕過來的，那邊有些事急等他處理。兩個廠子相距半個小時。
穿著工廠統一製服的辦公室工作人員都彬彬有禮，樓道裏相遇時都會微笑著點頭致意。沒有戴尖頭鬥笠和蒙麵口罩，卻穿著製服的工人們給我的錯覺是，我並沒有到越南。這跟我第一次到越南的印象很不一樣。在我們離開時，日班的工人正在陸續下班離開工廠，安安靜靜的，讓我想起白天接我的越南司機。
老總說，我當天用兩個多小時跨越了兩個國家和越南的 3 個省。才知道越南的省是一個很小的概念，跟中國的縣差不多。
知道我喜歡越南的口味，老總特意陪我去吃地道的越南餐。餐廳坐落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庭院裏麵。一座獨棟的樓房，不是很大卻很雅致。身著越南旗袍的嬌小越南 MM 自然是其中的一道不可或缺的亮麗風景。
越南菜清淡爽口。椒鹽辣椒青檸檬蘸料碟在隨後的幾頓飯裏都沒有缺席。九層塔是越南菜裏用得比較多的配菜和調味料之一。我喜歡青檸檬和九層塔混在一起的特殊香味，沁人心脾。越南的酸魚湯是有名的，酸味之外是令人回味無窮的濃香，湯色雪白，配上綠色的香菜，賞心悅目，重點是還有減肥的功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總說他自己減了 7 、 8 斤，就是酸魚湯喝的。滿桌子的菜沒有一個是油膩的，難怪越南的 MM 個個都那麽窈窕動人了。
所謂無酒不成席，最終還是依了主人的熱情堅持，大家喝著本地啤酒聊著。說到喝酒，老總笑著說起當地的一個習俗。越南人為了表示跟對方親近，就把對方喝了一半的酒倒到自己的杯子裏，一口飲盡。大概是表示不分你我的意思吧。更有甚者，一桌子的人，為表示大家的親密無間，一杯酒傳遞著一人一口地喝著。我這種偶然到訪的客人當然不會遭遇到這麽“高檔”的禮遇，但在當地辦企業的老總可就難以幸免了。雖然很難接受這樣不符合衛生習慣的社交方式，老總還是硬著頭皮堅持著，讓人不得不佩服呢。
晚餐在非常輕鬆愉快的氣氛中進行著，一轉眼就是晚上十點的樣子。知道我坐了一天的車，老總和於經理送我去酒店。車子開進一個幽雅的庭園，不太大，有幾分古舊，大堂不是太寬，擺著一套做工精細的紅木家具。老總邀我坐下，等於經理去辦手續。據說，這套紅木家具價格不菲，坐上去感覺卻不怎麽舒服。
酒店前台的牆上掛了一排不同時間的時鍾，顯示出世界各地不同的時辰，以此表示這家酒店是國際酒店。據說，隻有這樣的酒店才能接待外賓。酒店裏有一位專門服務中國客人的經理黃先生被及時通報到場來接待我們。黃先生很熱情，為我挑了一間很好的客房。所謂好也就是幹淨、安靜、舒適。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房間裏液晶電視、小冰箱甚至互聯網線都一應俱全。沒有問他這是幾星酒店，不想讓人覺得我有挑剔的嫌疑。
一夜睡得非常踏實，不知道是自己是太累了還是這個酒店真的很安靜。打開窗簾向外望去，樓下是一個精巧的熱帶小花園，靜悄悄的，甚至沒有人走動。還真不失為一個修養生息的好地方。可惜今天有一天的行程，不及時起身會來不及。
離約好於經理來酒店接我的時間隻有 5 分鍾了，想想決定到餐廳喝上一杯咖啡。經前台小姐指點，出了門正對的小餐廳就是酒店客人用早餐的地方。餐費都包含在房費裏了。小餐廳很幹凈。越南 MM 輕聲細語地上前打招呼，安排我坐下，送來餐單等在一邊。覺得自己這幾天吃得有點太多，就隨便點了一份越南湯粉和越南咖啡。就在這時候，酒店的黃經理及時趕來，通報於經理已經在前台等我。他笑眯眯地說，讓他等好了，不急的。說著問小姐我點了什麽，覺得我吃的太少，又給我多點了些特色早餐。我最後其實也就隻能多喝了一杯新鮮芒果打出來的芒果露。黃經理是廣西人，在這個酒店工作一段時間了。他的責任就是招呼客人，我想陪我吃早餐應該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吧。他說話也是那麽的輕柔和緩，讓我不得不也做出淑女的姿態。
在這樣一個還算涼爽的早上，任由黃經理不痛不癢的話題，做我早上第一杯咖啡的咖啡伴侶。那一時間的安穩閑適真是一種久違的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