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認識的一位薑姓朋友,雖然未曾謀麵,已經讓我感到很親近。說到底就因為他在電話裏叫我老鄉,而且居然是煙台人。
祖籍山東的我,從來都因為不夠高大而倍受排擠。說的好聽的是,哪有你那麽小巧玲瓏的山東人?說的不好聽的當然沒有當麵說出來。所以,每次有人問我是哪裏人,我都很猶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認祖歸宗,我當然還是山東人。薑先生說他是煙台人,讓我激動了半天。說起來,我還真是煙台人。不光是祖籍的問題,還因為小時候在那兒生活過兩年。老爸堅信他的家鄉山東的水土養人,送了我們姐妹三人回老家去住住。大姐畢竟大了我七歲,人大主意大,轉身就跟著媽媽逃回去了。留下我和二姐在那兒隨著姑奶奶一家混日子。據說, 2 歲的我適應能力超強,吃著山東大饅頭,大肥肉,高高興興的。二姐挑食,餃子裏有一點肥肉星兒,魚肉腥都能吃出來,哇哇地都吐了。照片一出來,一肥二胖的我和骨瘦如柴如難民一樣的二姐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老爸因為我驗證了他的理論很是得意。姑奶奶對沒能養好二姐,心懷歉意。老媽舍不得我們姐兒倆"流落"在外,借口二姐不適應,還沒熬滿兩年就把我們接了回來。因為我離不開姑奶奶,還索性把她老人家一塊兒搬了回來。我那會兒是地道的小山東,穿著小花棉襖,一口山東土話到處轉,沒人不認識的。
再去山東就是83年了。老爸一直想要回老家看看,一聽到我居然願意陪他去,老爺子樂壞了。連夜設計路線,定行程,跟打仗似的。老媽無限感慨,老爺子越來越象個老小孩,寶貝女兒肯陪他玩就能讓他高興的覺都睡不著。於是,我跟公務員小馬叔叔陪老爸老媽上泰山,去煙台,老爸老媽接著去青島嶗山療養,我就老老實實回學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記得住在煙台山的什麽軍區的療養賓館。誰知薑先生還真的知道那個地方。他說,他的父親就在煙台山下的一個地方賓館當經理。真有那麽巧的事。那時,天天陪著老爸老媽在海邊散步,讓老爺子過足了在海邊吃海鮮,釣海魚的癮。覺得煙台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也說不定還見過那時候的薑先生呢。
算起來,我跟山東的關聯也就不過如此了。但在內心深處,我始終自認為自己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山東人。也許,是因為太愛老爸,愛屋及烏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