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秋在記憶中總是伴隨著脆生生的響, 悉悉挲挲,那是輕踏在滿地枯黃的法國梧桐樹葉上發出的聲音。母親說過,秋天是她最喜愛的一季,主要原因是溫度濕度宜人罷。而我卻總覺得秋天沒啥個性,說不出不喜歡,但也談不上喜歡。相對於秋,我對春和夏,是愛恨交織地喜愛著。我在厭倦綿綿春雨的同時,享受著淺淺的新綠,和萬物複蘇的欣喜,在排斥粘膩的燥熱之餘,期盼著那個能穿裙子的季節。年歲漸長之後,再不能像兒時那般愛得任性執著,反而眷戀起故鄉的秋,溫和,中性。
費城的秋,截然不同。印象中她總是來得驚豔,走得倉促。極盡絢爛的葉子在秋風秋雨中翻飛落沒,隨之而來的是肅殺的寂冷。來不及戀上她,即芳蹤難覓。冬,已是迫不及待。一想到嗬氣成冰,凜冽的寒冬,我就冷得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