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141)
2017 (1)
2018 (1)
看了版主的“鬥驢篇”,讓俺想起了俺騎馬的兩件趣事兒。
版主說是笨驢不笨,一點不假,它的表親,馬也“賊”著呢? 俺在兵團當通信員那年,第一次去團部通訊連學騎馬。教官從馬廄裏拉出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馬腰和俺的頭齊高。 白色的四蹄,名叫雪裏站。 開始,俺跟在馬後麵往溜馬場走。突然想起來,馬會蹄人,在馬屁股後麵太危險,就向前搶了兩步,走到馬的側麵。 剛邁了兩步,就感到左腿靠馬的一側,嘣的一下,像是給錘子砸了一家夥,疼的俺,咣噹一下栽倒到地。 教官聽到了咕咚一聲,猛一回頭,看見俺正捂著左腿,呲牙咧嘴地在地上唉呦呢!於是,他一手圈住了馬,一手扶俺起身,笑著說“這馬彈你呢“。看來 這馬是知道俺要騎它,就用馬腿上下兩節之間的關節往外一撇,打了俺一下,先給俺個“上馬威”,你說這馬賊不賊?
最近的一次騎馬是五年前和易新去麗江玉龍雪山。 俺倆到了山根底下,馬上圍上來一大群納西牽馬人, 女多男少,爭著搶生意。 一看到馬俺可樂了,好啊!久違了,這回讓俺過把癮吧!俺一向佩服能幹爺們苦活的女人。第一回受感動是十年前在桂林的楊塑,當時下了遊船就看到女的在拉三輪,這活在北方都是爺們幹的。從碼頭到遊覽集市區的二裏多路是一路上坡,女的在前麵猛蹬,男的在後麵推。 拉的滿頭大汗,才收兩塊錢。 看到這兒俺眼淚都快下來了。從此後,煩是碰到男女相爭的活,俺一定幫女的。這次也不例外。 二話沒說俺就點了位女牽馬人。那女的一看俺點了她,就要求易欣點她身邊的一個小夥子,說是他們是同村的,一路上好聊話。易新點頭為是,俺們就打馬上了山。
麗江的馬都不高,俺一翩腿就騎了上去。馬鞍很硬,疙疙瘩瘩的,馬蹬子也短,腿展不開。旅遊區的東西你還想咋樣呀?走吧! 上山還行,拉緊韁繩,屁股往後一靠,身向前傾,就齊了。 一上路就聽這兩位牽馬人,嘰裏呱啦的嘮起來了。 不知是否易欣能聽懂,他說雲南話和川話差不多,而且他老娘還是昆明人。俺是隻聽了個高低音兒,說的是啥一點沒摸門兒!上山爬了近一個小時,這兩位牽馬人竟聊得連一分鍾也沒停過。俺真納悶兒了,一個村的,還天天一起拉馬,哪那麽多聊的?就問,“你們這一路聊的啥呀?” 那女的笑著答到,“沒的啥,就是家常話。” 後來易欣告訴俺,他們的確聊的就是,你家娃咋的啦,俺家娃咋的啦。可聽起來比俺們這些坐在馬上的“吃紙”分子還能侃哪!
下山時可就慘了!山裏的天是孫猴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清風暖日,轉眼間下起了傾盆大雨。牽馬人迅速從馬鞍底下抽出兩件塑料雨衣,扔給俺一件,自己披起一件,拉著馬繼續往山下走。山上的小道上都是黃土和石子,經雨這麽一澆滾成了黃泥湯子,順山往下流,光剩下滑溜溜的石頭子在馬的鐵掌下,一踏三滑。牽馬人在馬下被馬韁繩撤的趔趔趄趄,俺坐在馬上忽而東搖西晃,忽而前仰後合,忽而又上上下下,這屁股在那破馬鞍上顛來顛去都快裂成了八瓣兒。依著咱過去的騎馬的經驗,俺大聲告訴易欣:“用小腿加緊馬,狠蹬馬蹬,坐成騎馬蹲襠式,後仰,放鬆韁繩“,因為這樣就會穩一些,屁股也不會在馬鞍上亂顛騰。
就這麽著,俺們在雨中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個多點,終於下了山,那該死雨也漂過去了,又顯出了蘭天朗日,老天爺好像是成心跟俺們外鄉人過不去!望著馬前混身上下都是泥水的女牽馬人,俺問到“這一翻折騰,夠嗆吧?”,女牽馬人摸了一把臉上,頭上的雨水,揚起頭來,微笑著對著俺說“ 沒啥!咱一天兩趟,經常遇到這種天。你沒聽說過嗎?取個納西婆--賽過十頭騾?咱有的是勁兒!”。哇!俺立馬朝她豎起了大姆指,由衷的稱讚到“佩服,佩服!佩---服!!”。她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喊到“ 到地方了,下馬吧!”。“得令“,俺把馬韁一扔,雙手一按前馬鞍,想斜身下馬,呦,壞了!右腿退出了馬蹬,想著地,可腿伸不直,馬雖不高,可試了幾次都夠不著地,這樣一來左腳也不能出蹬。 俺發了蒙,趕緊招呼易欣幫忙,把俺抱下了馬。雙腳一沾地,俺又想挺身站直,沒成!兩條腿成了羅圈形,即伸不直,也邁不開步。 俺隻好往那泥地上一坐,急得滿頭生汗。易欣和那兩個牽馬人都看直了眼。過了幾分中,俺漸漸冷靜了下來,蹬了蹬兩腿,咦?感覺好像軟乎了點兒。 評著醫生世家的底子,俺想明白了是咋回事兒。 是上了年紀,身體各關節裏的潤滑油少了,俺在馬上兩腿狠夾馬肚子,一個“騎馬蹲襠式“蹲蹲,坐坐的快一個小時,腿關節都僵直了。果然,過了十幾分鍾,俺的腿慢慢放了平,站起來試了試,嘿!居然又可以大步溜星地往前奔啦!
問好!
怎麽就“上了年紀”了呢,不至於吧? 多活動活動精神上就會更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