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而生(39)

從我坐的角度看去,穿著暗色調衣服的他完全隱在暗處,可是就在我們目光短暫相接的那一刻,他銳利的目光象劍穿過了黑暗和我的眼罩, 可是也就是一瞬間,他就垂下眼簾,桌前也出現兩個穿著西裝的人,完全擋住了我的視線. 轉過頭來,看著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紅男綠女,心中浮起淡淡的熟悉的寂寞,忙著讀書,打工,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到滿,就是因為不想有時間靜下來,不想去麵對麵前的現實,不想去想渺茫的未來. “從來閑時愁最多”,所謂的空虛和憂愁實在是有時間的人的特權,可是忙忙碌碌之後,象這樣突然的安靜,在滿屋的喧囂和繁華之間,我隻看見了自己的無奈.對著麵前的空氣舉杯,輕聲對自己說: “聖誕快樂!林小嫻.”將杯中還剩下2/3的血腥瑪麗飲盡. 放下杯子,看到丁悅挽著郭衛東的臂回來了,臉有些微微的紅,一坐下來就把自己麵前的Pina Colada喝了個一幹二淨,我笑著說: “怎麽樣,累了吧?” 郭衛東說: “我累了, 丁悅沒事.剛才在舞池裏看到Vivien,她跳的很好啊.你們認識那個和她跳舞的老外?” 我搖頭說: “不認識.”眼角看到丁悅已經偷偷的把那杯Long Island Ice Tea倒了1/3到自己的杯中,看著她搖頭,她給了我一個 “看你拿我怎麽辦”的俏皮表情, 郭衛東比較自覺的站起來說: “我去給你們再拿點飲料.” 我忙說: “不要再拿酒了,要幾杯可樂就可以了,別忘了給小費.”他點頭而去. Vivien也在此時被吸血鬼護送了回來,她戴著眼罩,等吸血鬼把凳子拉好後緩緩的笑,給了吸血鬼一個淺淺的笑, 吸血鬼又付在她的耳邊說了句什麽,把一張名片塞到她的手中,又對我和丁悅姿勢優美的行了個禮,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丁悅馬上去搶Vivien手中的名片,說: “顧姐,你真厲害.是個律師哎.” Vivien取下眼罩,整整頭上的花環,輕描淡寫的說: “是嗎?送給你了.”丁悅笑著說: “我可不敢要, 郭衛東那個人很小氣的.不如送給林姐.” 我大搖其頭,說: “我可不敢跟吸血鬼打交道,剛才那個洋小二說的不對,我們在化妝舞會所裝扮的人其實是自己心中的一種無法釋放的渴望. 吸血鬼有這種渴望,我可不敢以身試血.”正說著,第六感不對,側過頭去,又看到了剛才那雙銳利的眼睛, 這次他周圍沒人,他的目光是看著Vivien的方向,沒有注意到我已經發現了他的注視. 我轉過頭來,壓底聲音說: “Vivien,那邊桌上有個人目光很賊,現在正看著你,別回頭, 丁悅,你也先別看.”還是晚了, 丁悅興奮的左看右看,還大聲的問: “那桌啊,什麽方向.”我歎口氣,小丫頭太好奇了,那個人這會隻怕已經把目光挪開了,還等著向她小姐匯報啊.簡直是..哎...真盼著郭衛東趕快帶她去跳舞去. 說曹操,曹操到, 郭衛東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手中小心翼翼的端了個托盤,放著四杯可樂. Vivien碰碰我,低聲說: “我剛才回了一下頭,看了他一眼,這麽黑什麽也看不出啊,什麽人?” 我也趁丁悅去接郭衛東手中的可樂,也低聲說: “不知道,剛才好象你一回來他就盯著你,都是丁悅打草驚蛇.” 郭衛東坐下來,喘了口氣,對丁悅說: “分酒的地方簡直是人山人海,這一曲我可不能再陪你了,得歇歇,你們去吧.” 丁悅有點不高興的說: “你不陪我,又沒人來請我,我不是也沒得跳.”正說著,陰魂不散的吸血鬼又來了,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人,是和另外兩個人一起來的,都是老美,一個伴成佐羅的樣子,另外一個是西部牛仔. 吸血鬼走過來,很有禮貌的說: “我和我的兩個朋友想請三位小姐跳這支舞.” 丁悅高興的先站了起來,我和Vivien對視了一眼,也站了起來, 郭衛東說: “你們放心去,我保證占好崗.” 吸血鬼的手已經伸給Vivien,我趕快挽住佐羅伸過來的臂彎,和牛仔跳舞的事還是留給丁悅吧,幸好她隻高興有人陪她跳就好了,根本不在意是誰. 往舞池走的時候,跟在Vivien和吸血鬼的後麵,我下意識的想那個角落裏望去,那個一直坐在那兒的人已經不在了,那個JENNY現在坐在那兒跟店小二交頭接耳的,大概在商量開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