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而生(23)
(2005-01-25 11:13:30)
下一個
我看著那個經過那麽多歲月,卻還是那麽精致的盒子,說: “我以前也有這麽一個盒子,然後把盒子藏起來,藏來藏去最後就再也找不著了.你比我細心多了,也虧你姐姐幫你保存著. 不過你確信今晚想打開它嗎, 不過是一些和往事有關的東西而已,不如還是讓它留在記憶裏吧.”
Vivien將盒子放到床上,笑著說: “其實我也想再看看,當年他都放了些什麽東西.”
我奇怪的說: “東西不是你自己放的,怎麽會是他放的?”
她歎了口起說: “我們兩個在一起時候, 盒子是放在他那兒,是我有喜歡的就放在裏麵, 後來我走了,他把盒子送到我姐姐家,我姐就一直當寶貝一樣給我收著. 上次出國前想好好看看,一是太忙,二是不太敢看,最後還是原封不動的帶了出來,你在這兒正好, 我一個人看心裏說不定更不好過.”
不想看她難過的樣子,就笑著說: “怎麽,你還怕他在盒子裏塗上孔雀膽,鶴頂紅之類的毒藥不成?”
Vivien果然笑了,說道: “你真會聯想. 不跟你貧, 我要打開了.”
好奇的盯著Vivien的手, 她輕輕的,象是怕驚醒了往日的夢, 盒蓋上的兩個小天使的微笑是一成不變的純美,隻是開盒人的心情該是不同的吧. Vivien這樣的女子,現在是成熟的美麗, 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光彩,微笑凝眸之間可以讓人忘記身在何處. 可是她客氣之中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隻怕是後來才養成的習慣.當年和於飛初見的顧心欣,還是清純的少女,而當年那個英俊的助教, 對那象水晶一樣的女孩又怎麽會不好好嗬護.
盒子終於被小心翼翼地打開,我探過頭去,想不到這盒子密封還相當不錯,最上麵放著的一堆照片和一紮信隻是微微有些泛黃, 信和照片下的東西被擋住,看不清是什麽東西. Vivien盯著照片發楞,我隻好自己動手,把照片和信先取了出來遞給她.
Vivien看著第一張照片, 手又有些抖,我湊過去,照片上隻有Vivien,背後是一片沒有邊際的海藍,白色的長裙裙角在風中飄,長長的黑發也在風中飄,對著鏡頭笑, 笑的沒有一點保留,是青春無限的笑, 泉水一樣閃亮的眼睛流著幸福的光彩,雖然是一張舊照片,卻有呼之欲出的神韻.
我笑著問: “Vivien,你現在拿著這張照片去投國內的影視公司,準有人跟你簽約.”
Vivien淡淡一笑,說: “這是我去青島玩照的照片,寄給他, 他最喜歡的一張,想不到他終於還是放下了,連這張照片也放回來了.”
我說: “Vivien,若是真放下了,就不會放回這個盒子,他是放不下,大概又不肯麵對,隻好封存記憶.你這麽聰明,怎麽會想不到.”
Vivien好象沒有聽到我說話, 把自己的照片放下了,第二張照片上是兩個人, Vivien還是對著鏡頭笑,還是那麽美好的笑,而另一個人就是他了,他卻沒有看鏡頭,兩隻象丁悅說過象的琥珀一樣的眼睛寵愛的看著Vivien,臉上的微笑是溫柔而滿足的笑,連眼睛都似乎帶著溫柔的笑,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歲月的痕跡,俊美而飄逸, 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帥男的一切標準了,,隔了這麽多年,照片上的他那濃濃的愛意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我忍不住的歎氣,當年我們的室內設計專業的老師不過有照片中人一半的瀟灑,我們宿舍的已經有一半女生日日思君了,我是沒到H大上學,否則酒吧中偷看的女孩中一定少不了我.
從Vivien手中拿過剩下的照片,都是合影,四季都有, 照片中的他居然沒有一張是正對著鏡頭的,都是看著懷中的女孩在笑. 心中竟浮起一層淡淡的傷感. Vivien, 你放棄的究竟是怎樣的一份深情?這樣的男生,除了瓊瑤小說中,似乎很難再找到了吧.
放下手中的照片,看著沉思中的Vivien,不忍心打斷她的思緒,自己看向盒子, 盒子中隻剩下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一個竹子編的小兔子,一截斷了的頭花,…大概每樣都帶著回憶, 都有他們的特殊意義吧.. Vivien轉過頭來看我,看到從盒子中拿出了兩盤磁帶, 也楞住了.
我說: “Vivien,這兩盤磁帶可有日子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放. 就是能放,也沒有東西放了.都什麽時代了,全換CD了.”
Vivien說: “其實我知道是什麽磁帶,聽不聽倒無所謂.”
我興趣來了,問她: “是什麽?”
她接過磁帶,放回盒裏,說: “是張薔的磁帶.”
我重複道: “張薔?”
Vivien抬起頭來,說: “忘了你比我小好幾歲,居然有代溝了,我上大學時,張薔很紅,我們當時聽她的歌都聽迷了,也沒有那麽多錢,是他借來磁帶錄給我的,連歌詞也是他一點一點抄下來給我.抄了整整一本.”
我想了想,記憶中是有這麽一個歌手,猶豫著問: “她都唱過什麽好聽的歌?”
Vivien正將東西往回收,瞥了我一眼,無可奈何的說: “你聽過 ‘走過咖啡屋’ 嗎?”
我說: “聽過啊,不是那個叫什麽的台灣女孩子唱的嗎?”
Vivien搖搖頭說: “不是一個時候的事. 你啊, 還天天說JAMES是小孩,自己又比人家能大幾歲.”
我不再提,看著她把東西收回去,又蓋上了蓋,問她: “信你不看了?”
她抱起盒子,放在地毯上, 自己靠著床頭, 淡淡的說: “信都是我寫的,我們兩人用的信紙不同.所以不用看.”
我也躺下來,說: “好了,看了人,看了物, 可以聽故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