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的公寓出來,已經是子夜, 月光如水,星子滿天,一陣風來,微微帶了些涼意,快立秋了嗎?我對節氣一向迷糊,從來分不清,現在在LA,就更將以前還稍微知道點的中國的農曆還給奶奶了,(我奶奶很有意思,人老但不糊塗,問起老人家的生日,她還記的住自己是民國出生的).想到奶奶,有點難過, 有幾年不見她老人家了,出國時回家,奶奶正好到新疆去看留在那兒的小姑姑, 也沒有和我見上一麵, 小姑姑是奶奶最疼的女兒,我是奶奶最疼的孫女,可是我們兩個跑的最遠,遠的隻怕奶奶想起來都覺的頭暈. 奶奶的耳聾了,電話也接不到,每次偏要跟我老爸老媽搶,搶到電話就問什麽時候回家…比小孩還難哄.
大概因為我一直開車不說話,隻想著我的心思, 臉色也不太好,Vivien輕聲問: “怎麽了,你的臉色不太好?”
我回過神來,對她笑笑, 說: “沒什麽啊, 我總愛胡思亂想,從一件事就能想得太遠,跳躍性思維, 你已經見識過了.”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清清楚楚的說: “你是在想我為什麽沒有告訴你我以前是做什麽的嗎?”
我楞了, 哪跟哪啊, 忙說: “我不是在想你,我是在想我自己,想著想著就想到我奶奶那兒去了,你別多心. 你也是隻知道我以前是外貿公司的,我也沒告訴你我的事啊. 我們都忙,哪有時間管以前的事, 我又不是找男朋友,還要知根知底, 好奇是有的,你是學醫的,這跟金融可怎麽也搭不上關係? 可你並也沒有義務跟我解釋啊.”
想了想,又說: “我是沒做過期貨,隻是有朋友玩的連他們家給他結婚買房用的錢都賠了進去,連上他自己的積蓄,聽他說賠了有10萬多,還借了債. 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還完. 我學的是會計,現在又在修MBA的課程, 對於期貨有不太全麵的了解,有時間倒是要向你請教.”
Vivien說: “那兩年市場不健全,很容易做市,賠進去的全是些散戶,真正的玩家不會在場內被套牢的.你的朋友不了解,誤以為可以賺,其實到最後大多數人都是賠的.”
我想到方偉剛才的模樣,好笑的說: “看方偉對你可是佩服到家了, 一個勁的追問你,其實聽說他在美國炒股也頗發了點小財,平時總跟我們吹,欺負我們不懂,什麽亂七八糟的K線圖,波浪走勢的,好象並不是光吹牛而已.”
Vivien淡淡的說: “他如果可以出席那次的會,估計也不是一般的散戶,應該是有點實力的,不過那次清盤會,很多實力相當不錯的公司和個人都是血本無歸.他能出場,還可以到美國來,也算有點手段了.”
我偏頭看看她,摸摸鼻子說: “你知不知道說剛才那段話的時候,很象女強人. 如果再加上幅平光眼睛,換上淺灰色套裝,就是梁風儀小說中的人物.”
她還是淡淡一笑,說: “別說我了,你和James又是怎麽回事?”
我將車開進車庫,反問她: “我和那個小苯豬能有怎麽回事?”
Vivien等我停穩車,慢悠悠的說: “那個小苯豬可是整晚上就看著你,你高興他也高興,你不高興想法讓你高興.”
我大笑道: “拜托,我比他大了4歲,我上高中了他還在小學晃呢,我和你一樣對姐弟戀沒興趣. 他是在美國看不到幾個好女孩,又天天懷春找不到對象,你放心,見了你之後,也是一樣的, 我也是一直教育他,先練著點體貼溫柔,等今後找到MM了用的著.他還真信,對我有時好的很,連你也蒙了? 你沒見我和他吵架的時候哪,用TOM的話說,就是大相不和,五行相衝, 等你看到,你一定不會說我和他有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