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的空間

我父親退休前是曆史教授,家裏藏書甚豐。我對近代曆史特別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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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暗戀故事(全)

(2007-11-10 19:51:45) 下一個
看了平沙落雁“那個我愛過的人”,不禁想起我的暗戀故事。我們是初中,高中六
年的同學。初中時我對他沒有什麽印象。記得他完全是個小孩子模樣。高中後他顯
得成熟了,一付智睿的樣子。我那時學習成績很好,在班上總是一,二名的樣子(不
好意思,二三流中學而已)。他和我也算不上不下。我感覺他比我還要聰明一些。我
們斷斷續續同桌了好幾次。當時是男女同學不說話,但是同桌之間還是要交談的。
不知什麽時候我心裏就有了他的影子。那時真是很美好。每天想到第二天又要見到
他就覺得美好。後來不同桌了好就盼著盡快坐在一起。他也挺奇怪的。跟我同桌時
同我說話,跟別的女同學同桌時就不說話。尤其是有一次他跟一位學習成績差而且
很邋塌的女同學同桌時,不但不說話,還一付厭惡的樣子。於是班上就有了一些傳
聞說他對我有好感。弄得我母親也知道了(我母親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也教過他。
我母親戲稱他為“小老頭”)。現在想起來我和他完全沒有在教室之外的接觸。
到高二時他的成績開始下降了。原因是放學後他老是跟我們班的一些男同學玩,荒
廢了學業。他父母在新疆部隊 上的,家裏隻有奶奶,管不了他。他又有錢。我們班
主任曾經跟我母親說他除了交女朋友,什麽都玩遍了。漸漸的他象要考不起大學的
樣子。他父母著急,高三就把他轉到新疆去讀。大家都知道少數民族地區高考分數
要低些。我記得在他走之前我在教學樓走廊碰見過他。照例是不說話,擦肩而過。
我當時好傷心。
高考以後,我考上了本市一所大學,斷斷續續聽到他的一些消息。他考上了外地的
一所大學。上了大學以後,高中班上男女同學開始通信。我鼓了很大的勇氣給他寫
了一封信。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準確地址,隻模糊知道是XX係。結果石沉大海。等到
了上大三時,也接觸一些男同學,都不太滿意,這是又想起他來。覺得他非常非常
好。總覺得不能這麽不了了之。我又給他寫了一封信,謊稱要買什麽教材之類。這
次我好像是有了準確地址,終於把他聯係上了。
他並沒有表現出驚喜,字裏行間他仿佛對去新疆高考的事耿耿於懷,覺得很丟人。
對他的專業也不太滿意。看起來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我們很平淡的通了幾封
信以後,我試探的表露了心跡。我現在也記不清寫了什麽?大概是抱怨說生日快到
了感到很孤獨什麽。結果他很久沒有回信,後來寄了一張生日卡。除了生日快樂什
麽也沒有寫。這次我終於死了心,也沒有再去信。從此斷了聯係。我並不關心他有
沒有女朋友。隻要知道他並不喜歡我,就無所遺憾了。後來大學畢業以後高中同學
還團聚過一次,我和他也沒有交談,已是路人。
有趣的是我上研究生的時候,我交的男朋友恰巧是高中班一位男同學的大學同學。
那位男同學恰巧又是他的鐵哥們,也就是當初導致他成績下降的那幫哥們之一。陸
陸續續又聽到他的一些消息。聽說他做了一陣生意又回到了原單位。據說他交女朋
友很挑剔,我想總是很挑長相的意思。後來那位男同學結婚,我知道他一定會去喝
喜酒,我就堅持不去。一方麵不想見到他,另一方麵我對當時我交的男朋友不滿意,
也不願意他看見我的男朋友不如他。(的確我和我的男朋友也的沒有走到頭)。後來
想起來也真幼稚。我不去難道別人不會介紹那是我的男朋友。
後來因為準備留學,我就忙起來,另外一次高中同學聚會也沒有去。大概是在我考
完GRE以後,有一天他突然打電話到我家。他說他在同學聚會後得到我的電話號碼,
知道我在上研究生,想向我打聽考研究生的事。 他本來是學理科的,現在又想考經
濟研究生。聽起來他已經沒有以前的書卷氣,頗為世故的樣子。考經濟研究生大概
因為近來吃香。 我幫他找了一些資料,通了幾次電話。我覺得他就是打聽打聽,不
象真要考的樣子。
在我出國之前,我本想見他一麵。我去了另一次高中同學聚會,那次去的人很少,
他沒有去。我卻聽到他結婚了。有一女同學去喝了喜酒。她告訴我說他問她新娘
“如何”?她當然說很好。因為我們這位女同學很漂亮,大概他需要“權威人士 ”
的意見。
在我出國之後大概一兩年,我已經結婚了。有一次給我母親通電話時我母親說他又
打電話來找我。聽到我出國後顯得很驚訝。問他有什麽事時他說想向我打聽考研究
生的事。不知他兩年怎麽又想起來考研究生。我倒真想見他一麵了。去年回國探親,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得到他的手機號碼,打之前我也很猶豫。後來我想無論如何也要
見他一麵,因為再過幾年我可能會老了,也 不願任何人見我 了。我母親說我有病。
因為我有十年沒有見到他。她說你現在怎麽會看上他那個“小老頭”。我知道她是
指我丈夫高大偉岸。
可是我還是想最後見他一麵。通了電話後他當然顯得很驚訝。我隻是托辭請他組織
同學聚會。當他聽到我畢業後在美國大學作教授時笑道,中國人教外國人?
聚會那天他來得很晚。據說是陪人吃飯。他基本沒有變化,隻是很瘦,也有一點懨。
他剛來時我離他坐得很遠,感覺恍若隔世。我幾乎不能缺定他還能認出我。因為好
幾個同學說認不出我來。我是一直到本科畢業都是醜小鴨。他認出我,遙問我是否
去看了我們以前的班主任。後來我跟他換到一起坐,我才發現我們完全沒有話說。
他對我來說是陌生人。他可能來的都很勉強。他帶來了我心目的他的軀殼,一個我
完全陌生的的軀殼。其實我完全不了解他,他也完全不欣賞我。我都後悔有這麽一
個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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