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說愛（一）

“Love is a smoke raised with the fume of sighs,
Being purged, a fire sparkling in a lover's eyes,
Being vexed, a sea nourished with lovers' tears.
What is it else? A madness most discreet,
A choking gall and a preserving sweet."
－－－莎士比亞。

我一直以為， 並且仍然以為愛是人類創造的最美妙的一個字眼， 一個概念，一種情感。 我依舊清晰記著豆蔻年華時的我雖對愛不明不白， 卻早早對愛充滿了希翼和憧憬， 並急不可待地想去品嚐愛的滋味。 初戀的感覺是深刻的，現在回想起來居然有些訝異當時那顆稚嫩的心竟能體會並能承受起那種洶湧深切的痛楚， 雖然那時的世界十分狹小， 但同是世界末日的感覺卻沒因此而減輕半分的絕望。 一場轟轟烈烈的初戀下來我品嚐過了最初的心跳，不久的激情， 以及最後的心痛， 愛是愛過了， 可那隻是在懵懵懂懂中探索情感的經曆， 在心頭留下了被傷害的烙印， 卻沒能因此增長對愛的一點認識， 甚至未能學到一些對愛的經驗。 愛仍象懸掛在半空中的明月， 仍誘發許多的遐想和向往， 卻始終讓人看不透徹， 也讓人感不到真切。

“No sooner met but they looked;
No sooner looked but they loved;
No sooner loved but they sighed;
No sooner signed but they asked one another the reason;
No sooner knew the reason but they sought the remedy;
And in these degrees have they made a pair of stairs to marriage..."
--莎士比亞。

也許一直無法明白愛究竟是什麽，到結婚時我對自己是否找到真愛仍無法肯定， 因此也頗有點猶豫。 那不是說我不愛他， 我經曆了那種強烈深刻的感覺，那讓我覺得自己是愛他的， 隻是我以為這些感覺過於單純， 無法給予真愛一個完整全麵的答案。結婚了， 我一度成為這個愛到發傻的幸福女人， 我會摟著他傻乎乎地假想著他死去後我孤零零的模樣並情不自禁為此灑淚， 我會為他做好飯菜並在黃昏時焦急地等待著他回家， 我改變了堅決不要孩子的初衷， 就因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我想為之生孩子的男人。 我以為盡管我無法解答愛究竟是什麽， 但我找到了愛， 並且愛的困惑不複存在。

然而幾年後當孩子工作和生活的瑣碎將我當初的這些浪漫和激情漸漸蠶食， 並將厭倦疲乏慢慢引入我的心靈時， 我發現自己在質詢， 於是知道自己兜了這個由高到低的圈子後又回到了起初的迷惑： 真愛到底存在嗎？真愛究竟是什麽？

”The course of true love never did run smooth."－－莎士比亞。

許多人， 包括以前的我， 經常以為愛就是一種感覺。難道你不是在情不自禁時去說我愛你的嗎？ 難道愛不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情感嗎？

可愛過的人經常迷戀也因此經常困惑的是， 為何愛是如此一種不可捉摸無法預料的東西呢？ 你無法預知它從何來， 也不能完全明白它為何來，於是人們把它的出現歸因於命運或上帝的安排， 而把它的離去則歸罪於沒有緣分。 而這正是我一直對愛感到困惑的原因， 是因為我無法確信如此來去無蹤不受控製的東西又怎麽可能是真實的； 既然它無法提供對永恒的承諾， 那又怎麽可能是真正的呢。


在過去的一個月裏， 我心揣著這個困惑開始了新一輪對真愛的探索思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