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樓的門口, 有一對情侶站在路邊, 額頭抵著額頭, 似在相互低訴. 抑或高個子男生在安慰他的lover, 看到他手捧著lover的臉,時而親吻著. 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 眼角的餘光看到那較矮小的人穿的寬大的七分褲,小腿上密麻麻的黑色汗毛,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對同性戀人. 一定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否則他們多半不會在公共場合有這麽親密的動作. 這麽說並不是暗示同性戀仍然需要地下活動, 而是我發現這邊即便同性情侶, 也很少在公開場合親熱. 比如,走路的時候90%都是在並列走著,不會勾肩搭背,像我曾在國內街道常見的情景.
我的房東想象力就比較豐富, 不願意把房子租給同性戀, 她想象著他們可能會有艾滋病, 他的手劃破的時候,可能會不經意傳染到你… 我隨她怎麽說, 並不會去試圖說服她, 隻是附和著她笑.
三天前,一位山東女士要來看房,她和房東都需要我在旁邊作翻譯. 我傍晚回去的時候,房東告訴我,等會兒還會有一位上海紳士在同一時間看房,房東的兒媳婦也來自上海. 還不到7點,就聽到外邊有人喊”hello”,是上海紳士來了. 他的英語可真流利, 比我好很多倍,絲毫不需要我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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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女士也來了,她很愛說.很快和上海紳士熟落起來.兩人坐在餐桌邊,山東女士說,我去年結的婚,你呢? 上海紳士愣了一下,說,”我離婚了”, 山東女士立即說:”啊,真是對不起”. 我心裏立即樂起來,與其這麽迅速道歉,何必問別人的私事呢? 她似乎主動出賣同等的信息,想換別人同樣的信息. 我不禁想,即便在國內,這麽作也不能稱的上明智. 何況北美,直接了當詢問別人隱私是件很粗魯的事情.
兩人走了以後,房東和我說起上海紳士,說,我跟他說你這個年齡應該是結婚生子的年齡,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個人,而且不租住公寓,租這樣的房子.上海紳士說:這是personal. 我大笑,問房東,你真的問他了! 房東也笑,真的. 但他不願意說. 我說, 或許是的sad story,他不想提吧. 房東聳肩, 或許發生過什麽吧.
第二天,上海紳士打電話說打算租下這裏的房子,房東大為緊張,說周末再決定. 我回家時跟我說,我不理解他為什麽想和girls住在一起,他有那麽好的工作,他的錢甚至可以買一座房子. 我說,我希望他是gay,這樣我們在一起就不會有什麽不方便了. 我的話引起房東無限聯想. 她問我,你試過這種算命嗎? 說著她解下她的項鏈,低頭閉眼,單手提著項鏈,我見她手左右晃動起來,項鏈的墜子隨著也就左右晃起來. 她睜開眼睛,說,看,它告訴我不要讓這上海紳士住進來. 我有些無話可說,明明是我見到她的手先動,才令得項墜左右動的.
於是我說,既然他令你這麽不安,就不要招他了.要不你今晚又要睡不好了.說實話,我也覺得這位上海紳士太能說了點,可以滔滔不絕的講話.難以想象將來一回家,就會有個人一直說啊說個不停.清靜不得.他臨走的時候甚至說過,即便我不住這裏,將來一起出去聊天吃飯可以吧?我笑眯眯說當然可以.可隻有上帝知道我心裏怎麽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