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兩頭大象
來之前,朋友就建議要看大象。媽媽為此特意上網翻查了幾天。看大象有兩類活動,一類是家養大象,一類是野生象群。前者都是人類圈養,主要考慮的是人類意誌,比如勞作表演,後者則是熱帶雨林裏主人。
曾經聽說過大象孤兒院,斯人開辦的目的,是為了利用大象賺取旅遊收入。仔細搜索後發現,這些所謂的大象孤兒院徒有其名,裏麵的大象很多被野蠻對待,比如背負遊客,表演技巧,tripvisor的評價高低不等。
大象是一定要看的,愛護動物卻是不能誤導。讓大象做不愛做的事,不是愛護野生動物,而是唯利是圖的虐待。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在網上發現Elephant Freedom Project。這個項目是兩位荷蘭兄弟,聯合當地居民辦的一個大象旅遊項目。他們的宗旨就是為了告訴世人,善待大象,仍然可以賺取旅遊收入。這個項目接受一天的訪問,也接受數天甚至數月的誌願者服務,適合任何年齡段人群。
我們選擇的是一天的訪問。訪問項目很簡單:早上遛象(其實是象遛人,大象慢走,我們疾步),中午一起做飯吃飯,下午給大象洗澡,如果還有時間,就給當地小學的孩子教英文。
70公裏,因為山路,車多路窄道彎,車走了2個半小時才到目的地。到的時候,已近中午時分。荷蘭兄弟中的Tim告訴我們因為下雨,上午遛象不長,下午還有繼續遛,我們並沒錯過太多。接近午餐時間,來的客人已在幫廚。媽媽和安安最愛廚房,馬上洗手,用手把椰蓉擠成椰汁。大手小手擠完椰汁,農戶主人把秋葵加Tamarin粉倒入椰汁,我們完成工作,接著上山溜達消食。
上山一圈,看看遠近美景,回到農戶的時候,午飯已好。咖喱雞,咖喱土豆,咖喱秋葵,黃瓜洋蔥沙拉,白米飯。本擔心咖喱味辛,小朋友不適應,沒想到小家夥大概是肚饑,連吃4塊咖喱雞。斯裏蘭卡的米粒粒清晰不沾粘,倒是咖喱絕配。牛肉和我吃了一盤又一盤,不知道是味美還是肚饑。我正暗自思忖,牛肉說:這午飯為啥吃的停不下來。哈哈,吃貨所見略同。
吃完午飯,雨正傾盆,環顧農舍,簡單得可以堪稱茅廬,天花板就是防水的波棱型預製板,沒有空調,四周通風,農舍中間開天窗,利用太陽光線,同時下雨的雨水通過房頂掛下來的鐵鏈集入水罐。這個農舍真是簡陋實用環保。
飯後稍息,雨過天晴,我們跟大象去散步。濕熱下午,在柏油公路上遛象,半個小時下來,體累腳乏。大象們皮糙肉厚,雖被馴象人趕著,仍然樂不思蜀,開心地啃食路邊的任何綠色植被,草葉,樹葉,青藤,芭蕉。據說芭蕉幹是他們的最愛。看著他們,我在想,是不是素食的動物比較溫和?是不是提倡素食,就能消滅戰爭。
兩個小象,一公一母,母象素姬,7歲,公象我虛圖,5歲。雖然不是姐弟,但是兩個小象非常友愛,不打架,不搶食,有時還會互相喂食。
一個小時後,大象把大人小孩遛得非常疲乏,他們開始河裏洗澡。安因疲勞,不想下河,媽媽說服下,終於跟著媽媽給大象洗澡,這一洗的,就洗的不肯離去。看天色漸晚,還有100多公裏山路才到夜營地,我們沒等大象洗完,就匆忙離去。
疲倦地坐在車上後,覺得這個大象之旅安排的真好。走之前,我們跟Tim閑聊,問起這個項目。Tim說這個項目,他們是又恨又愛,生活條件雖然艱苦,但是這都是最容易的對付的,最恨的就是如何改變當地人觀念,善待大象。本地的趕象人普遍認為對於大象,就要想對牲畜一樣,這個觀念的改變非常艱難。為此,他們換了四茬趕象人。另外,在如何使用大象方麵,他們跟本地人的觀念也有衝突。他們希望大象能夠盡量地靠著本性生活,即便是勞作,也是為自己多,為人類少些,比如把芭蕉樹馱到高地的象舍裏麵。而本地人則認為,象就是用來勞作的,不能太寵。雖然象是Tim兄弟租用的,但是象主人還是有權力差遣大象從事宗教儀式以及政府迎送的工作。
談話中,我看到Tim的焦慮,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他對艱苦生活環境的抱怨。想著一對西方兄弟,在斯裏蘭卡生活了兩年,就是希望能夠幫助當地居民建立起愛護動物的旅遊項目,還是極度崇敬。也希望這個項目能夠健康地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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