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孩子

2009 年 9 月 16 日星期三

最近因為保姆不定，我異常疲憊焦慮。擔心照顧安安，擔心工作不保，擔心美好生活不複存在。

因為焦慮和擔心，漸漸地希望牛肉能夠理解支持，於是期望增加了，失望也隨之增加。

而牛肉也因為保姆的焦慮，家中地位的變化，時常跟我抱怨孤獨。

我又能怎樣呢？捉襟見肘地趔趄前行，還是兒子第一，我第二，老公第三，因為要顧慮的實在太多。

昨晚疲憊一天後，漸入夢鄉。忽在夢裏聽到 babe, babe ，強睜雙眼，牛肉確在呼我。傾訴一會後，兩人約定明日午飯出去透氣。

如每次午餐，相依相存的感覺仍然很好。我們挑選了 San Mateo 的一家廣東午茶店。交流是重要的，交流是必須的，交流是溫馨的。

鄰座有家中國家庭，祖孫三代 5 人，喝茶吃飯樂融融。小孫寶寶很像安安，我不免多看兩眼，心裏想在安安送別我們時的不舍眼神。

燦爛的正午陽光照著大街，藍生生的天幹脆明亮，跟著牛肉東拉西扯，看著鄰座的天倫之樂，想著安安的美麗笑容。這樣的午餐再好不過。

突然聽到啪啪的兩聲，鄰座的孩子隨後哭起來，牛肉回頭看著孩子，充滿憐憫。

但是，我看到了：不知為何，在孩子哭之前，孩子的父親狠狠地打了孩子的小手。

聽著孩子的哭聲，我心緊得很。一歲左右的孩子，能有什麽理由被父親打手呢？無非是不要這個，要那個，無非想這樣，不想那樣，或者抓這個盤子，不要那個奶瓶。孩子還沒鬧，父親的懲罰已經出去。

我不明白，就好象自己挨了莫名的打，不禁難受，眼淚汪汪地跟牛肉說：你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真的。

孩子就像是一張白紙，家長就像作畫的人，稍稍給的關愛和理解，那張畫就會出現炫麗的彩虹和晴朗的天。但是如果家長是暴風驟雨，又如何期待畫麵出現彩虹和藍天呢？

盡管爸爸打了他，幾分鍾後，小家夥還是抬起淚眼，深情地看著爸爸，仿佛再說：我乖了，爸爸，愛我吧。我被那雙眼睛感動了，想流淚，這幼小的心靈那麽無助和無奈。打了你的人，因為你愛他，所以還要依靠。

大人，請你想想看，如果換作你，你會如此大的雅量和愛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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