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新加坡的好處之一是服裝開銷很省,因為這裏四季如夏,一條短褲,一件T-恤,外加一雙涼鞋,家有吉祥三寶,不用學會數理化,照樣可以闖蕩江湖,走遍天下。
來新加坡闖蕩的中國人,還有一個優勢是華語水平比較高,當然也不排除濫竽充數,攙雜幾個打扮得很像韓國人,一開口連中國話都講不清楚,一提耳連英語也聽不明白的中國人,也許自尊自愛又自憐,順水推舟,權當自己是韓國人了。
縱觀兩岸三地:大陸,香港,台灣,以及東南亞地區的新加坡,要講英文,新加坡當仁不讓,可以拔得頭籌,雖然英語發音,像是四川火鍋來到新加坡,不怎麽辣了,有點變味;要說中文,雖然二十年前的八十年代,李光耀先生高瞻遠矚,親手點燃了“講華語”運動的火炬,如火如荼,至今已有二十餘年,還是最爛。它的爛主要表現在書麵表達上,要比講華語,至少還有一個更爛的香港墊背。知恥而後勇,雖然大多數新加坡華人,也一封中文信都寫得不屈不撓,而最終又不得不抓耳撓腮,為了提高自己的華語水平,每年四月份都邀請當今最有名的華語作家來新加坡交流,講座。這就是新加坡每年一度的“文學四月天”活動,今年迎來了著名作家,中國作協主席- 鐵凝。
新加坡這類文學活動很多,邀請名作家來演講,像王安憶,趙麗宏,蘇童,北島,台灣的鄭愁予,黃春明,最近紅起來的毛尖,於丹等都來過,反正每年國家撥款,不用白不用,誰有名就邀誰,而這些作家詩人們來新加坡,很像圍棋九段高手和剛學棋的人下指導棋,毫無壓力,再遊山玩水不花自己一分錢,順便還可以增加書的銷售量,表現得既體麵又高尚,還略帶三分謙遜,不來白不來。這種兩情相悅,一拍即合的好事,結果往往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對於新加坡的文學愛好者也算是福音了,終於可以跑出小說外,在現實生活中一睹他們的尊容和風采了。
對於這些活動,新加坡人基本上沒多大熱情,除非免費,有閑,不遠,三個條件逐一滿足,才會有人去聆聽大作家的教誨。鐵凝的演講被安排在離我家很近的圖書館,四月二十六日星期天的下午,我休息在家無所事事,演講又是免費,再不去好像有點對不住文學,對不起美好的人間四月,愧對徐誌摩的陰魂不散,再下去連小學的語文老師也無顏相見了,還是去吧,為文學淪落到如此地步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