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國,東奔西走南征北戰,如同亡命天涯,短短幾天,一共遊覽了五個城市:廈門福州福清上海蘇州,而真正住在上海的時間不到十天,卻能和大學同學小範圍地兩次聚會,如願以償心滿意足。
第一次聚會在徐家匯的天天漁港,日子也碰巧是六月四日,我們好像在重複曆史上的今天。在此,首先得感謝蔣曉東同學,在做生意的百忙之中,不忘同學間的真摯友情,不辭辛苦艱難聯絡,雖然吃了不少彈皮弓,不能使每一位都大駕光臨,至少還是邀請到了七位同學友情出場,頓使小小的包房蓬蓽生輝光芒萬丈,觥籌交錯之間重溫了同學們昔日的歡聲笑語。當然,還得感謝曉東同學:歡聲笑語之後的慷慨解囊。
這次很高興能見到潘祺同學,自九三年在芾文家一別,不覺已整整十五個年頭了。想想實在不可思議,抗日戰爭隻有八年,解放戰爭不過三年,加在一起總共才十一年;噌噌幾聲,十五年就過去了,仿佛大躍進似的,轉眼就跑步進入了中年。但比起人家在“敵營十八年”,蘇武牧羊十九年,我們還是感到很欣慰啊!還是那句老話:短的是人生,長的是等待。
照例,如今的女同學們都應該變成我在中學時代就最討厭的中年婦女,但實際上卻是另一番景象:潘祺隻比以前清瘦一點,王曉麗稍胖一點,十幾年不見,走在馬路上能一眼認出;李蕾就不用說了,可以去做“今年二十,明年十八”的廣告代言人;文倩這次我零距離觀察過她,最有發言權,因為第二次聚會結束後,老金開車送我們父子及文倩回家,她就坐在我身邊,可以用“徐娘不老,風韻猶在”來形容她,更難能可貴的是:雖然不能事事遂人心願,她卻能保持一貫開朗活潑的性格,讓我暗生敬佩。
男同學中,老翁沒什麽變化,曉東比04年見到時瘦了一點,袁斌現在最具有老板派頭:中年發福心寬體胖;遠遠望過去可以這樣形容他:將軍額上可跑馬,宰相肚裏能撐船。我們所有同學當中,在三十年後,我敢預言老金最有光輝燦爛的前程,因為千金難買老來瘦。
在我回廈門的前一天,6月11日,總共有六位同學又在母校華師大附近的咖啡館聚會一次,搓自動麻將。感謝秀梅特地開車載我去那裏,更有幸的是見到了秀梅的丈夫 - 比我想象的還要英俊。這次比較遺憾的是未能見到喜雪,自89年大學畢業至今,十九年了,別提它了!下一次再相會,如果又是一個十九年,我們都失去了中年最後的英姿,已到了花甲之年,有幸還活著,隻剩下了老年的駝姿。
每一次同學聚會,表麵上很光鮮,內心都有各自的辛酸,無非有的說出了口,有的深埋在心底;但“同學”卻是一個永恒的概念,它存在於我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所改變,讓人倍感珍惜。
值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