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到中年萬事休,欲語淚先流。”這是蘇東坡的中年寫照,畢竟以前太過絢爛,如今歸於平淡,再加上中年喪妻,難免會有刻骨銘心的“人生何處話淒涼”。但對我這樣的凡人而言,無非是剛過了為情傷風,為愛感冒的青春期,好像還來不及思考,一切都疾馳而過,就來到了隻會感慨不會感動,隻有哀愁沒有憤怒的尷尬年齡而已。
鉛華洗盡,返璞歸真,如庭中望月的中年人,麵對鐵打的現實流水的人生,雖然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與人言著無一二,驀然回首來時路,往事盡在燈火闌珊處,不過最多的還是人生的感悟。下麵這首詩發表在2005年11期的《人民文學》,我們來看看詩人有怎樣的中年感悟。
蒙塵的鏡子
盧衛平
妻子帶著女兒去了麗江
我的生活有一個星期無人打理
穿衣鏡穿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站在鏡子前
我發現我變了
頭上的白發變黑了
眼角的皺紋不見了
那塊歲月的疤痕抹平了
我像回到一切都朦朦朧朧
一切都懵懵懂懂的單身年代
牆上的全家照提醒我
這隻是假象和幻覺
但我還是一陣興奮
甚至感到一絲異樣的幸福
我已臨近中年
有多少痛苦就是把混沌的事物
看得太清楚
明天 妻子和女兒就是回來了
她們會一邊給我禮物
一邊責備我不講衛生
然後把鏡子擦拭得
像她們走的時候一樣明淨
全詩簡明易懂,由蒙塵的鏡子看到自己曾經的容顏,從而感悟到中年人很多不必要的痛苦,來源於把混沌的事物看得太清楚。所以中年人要學會鄭板橋的“難得糊塗”,偶爾也要像池莉一樣“有了快感你就喊”發泄一下,更多的時間是攪一杯往事,切一塊鄉愁,榨幾滴希望的下午茶,有一種看天上雲卷雲舒,觀廳前花開花落的淡定從容。
明天是父親節,在這裏祝天底下所有的父親們:父親節快樂!想要知道誰是最可愛的人,誰是最偉大的人,所有的父親們不妨先看一下你身邊茁壯成長的孩子們,再像這首詩的詩人一樣去照一下鏡子。
特別在此祝像我一樣,被人稱之為“小便後忘記拉上拉鏈”的中年人父親節快樂!更祝像我父親一樣,被人稱之為“小便前忘記拉下拉鏈”的老年人父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