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沒去廣東打工以前,我還有一個在工作中結識的好朋友叫貴平,她是一個很優雅文靜的女孩。我和她相處的時間雖然不是很久,但我們卻因為是同年出生的猴子,就在那非常短暫的同事期間,我們也很快的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當我告訴她,我要去廣東打工的時候,她也很想和我一起去,當時我們兩個還都做好了出發前的準備。就在我們動身的頭一天夜晚,她的爸爸卻說什麽也不讓她走,結果她就沒能跟我一起走出去。後來的她,在婚姻方麵不是那般的順利,每次見到我的小哥,她就會問起我這個當年的朋友。在我們分開後的十七年中,我不知道貴平的內心深處,會不會後悔當初呢?如果當年她和我一起走出去的話,可能她的人生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當我在美容院結束學習,順利拿到美容師文憑時,我為了盡快的擁有一份工作,就又流浪到廣東的更南部,一個很是繁榮的小鎮。由於我沒什麽高等學曆的文憑,我所擁有的速記函授結業證,根本就沒敢拿出來獻醜。那時,由於在家鄉和貴平同事期間,我有從事過咖啡館服務員的工作經驗,迫於一種無形的壓力,我以快捷的方式馬上到餐館裏打工去了。最早我工作的餐館,是位於橫崗的一個小餐館。在那裏我認識了一個叫鄭俊海的潮州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他卻毫無來由的就是對我特別的關照。剛在那裏工作兩天,我就發現那裏並不是什麽正常的餐館,而是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到那裏去的很多都是一些色狼般的男人,他們見到女孩就會動手動腳的,為了避免遭到那些嫖客的侮辱,我即刻成了潮州人的女朋友。在和鄭俊海一起的那天夜晚,他故意讓大家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一個禁欲很久的雄壯男人,每天雖然麵對著無數的妖豔美女,但他卻將她們所投過來的火辣辣目光完全視而不見,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他碰都不想碰。當他見到了我這個普通的小女孩時,他卻把我當成了他手心裏的寶貝。他的無限溫存,讓我成了一個非常享受的女人,他可以在我熟睡中,將我帶到一次次的性高潮中。第三天一大早,我就準備離開那個汙穢不堪的地方。那個潮州男人也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在我麵前哭了很久,不斷的對我訴說著很多我聽不懂的潮州話。等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時,他才用不算標準的普通話,給我講了一個很奇怪的,也是很難令人理解的一件事情。他說他有一朵很大的菌陳,那是一種生長在很古老的棺木上的菌種,那樣的菌種一定是在對著死人呼吸道的上方才有的。當年的我想到人死了以後,哪裏還會有什麽呼吸呢?我當時不假思索的就認為;那是一個男人在哄小女孩的時候編出來的故事。現在想一想,好像那件事絕對不是那般簡單,他所說的菌陳,我相信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再說,當時的他,正在心亂如麻的眼看自己喜歡的女人,就要從他身邊離開,他是一個已經哭的雙眼紅腫的男人,哪裏還會有心思去編一個無聊故事,去騙一個已經得手了的小女孩呢?那個讓人看起來一直都是眼淚汪汪的男人,最後卻不得不決定讓我到別的地方去工作。我是在他的護送下,才迅速的離開了那裏的。在我離開他以後,他有幾次去看過我,他還有個朋友就在我後來工作的餐館附近的,一個工廠裏麵作保安人員。那個朋友還很仗義的借出了他的房間,讓我和鄭俊海又有了一次徹夜的纏綿。那時的鄭俊海好像在錢的問題上遇到了困難,雖然他根本就沒跟我說起錢的問題,但我卻能感覺得出來。因為他以前跑來看我的時候,都會在我們小餐館裏吃飯,那次他去看我卻沒在餐館吃飯。男人如果在錢的方麵發生困難時,的確是很難解決的一件事情,好麵子的男人很多時候又沒法向人開口借。再說,如果一個男人好不容易的開口向人借錢了,卻非但沒借到,反而因此失去了朋友,那才是很沒意思的一件事情。當時也不是很富有的我,馬上就拿出自己僅有的幾百塊錢送給了他。人生很難說,誰會在什麽時候能夠幫過誰。如果我有能力,我是很喜歡幫人的。所以,我這個人看來永遠都不會成為一個富有者。當鄭俊海送我到了布吉鎮後,在當初我搭車經過布吉的時候,我知道有一個真正的餐館在請人,我就是奔那家由兄妹幾個人經營的小餐館而去的。感謝上帝!那家餐館不但是一間真正的餐館,而且,那裏還有一個非常好的廣東女孩叫秋香,她和我一見如故,當天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另外還有一個很高大的江西女孩叫冬梅,剛見到冬梅的時候,我還以為她和我差不多大小,結果一問,她卻是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妹。由於她和我跟阿香不是一起上班的,我們之間也就很少交談。看到除了幾件衣服之外,什麽都沒有的我,我那新結識的好朋友秋香,她是深深知道在我們住的小閣樓間如果沒蚊帳,那可是很不幸的一件事情。第二天的夜晚,她為了讓我不要再無辜的喂養蚊子,她馬上從老板妹妹的房間裏搬了出來,我們兩個就擠在她帶來的一個小蚊帳裏麵,成了一對同居的好朋友。剛剛在那個小餐館裏安頓下來的我,很高興又有個同年的猴子來做伴。我們純潔的友誼的確不是什麽金錢和權力所能買到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我們,卻能夠在工作中互幫互助,不懂廣東話的我,好在身邊有了秋香。如果遇到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秋香就會馬上告訴我。我們的確比很多的親生姐妹,都更能傾心交談和互相信任。後來的我們,就連打工賺來的薪水也放在一起,誰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拿去先用。很有未雨綢繆頭腦的我們,雖然正處於貪玩好打扮的時期,但我們卻從來不會用光身邊的鈔票。不管在什麽情況下,我們都會保留一部份的錢以備急需的時候使用。在我和秋香一起工作的期間,我們餐館老板的表弟,一個很會做裝修生意的溫厚男生很喜歡我。在一個我和老板妹妹鬧意見的夜晚,我在很生氣的情況下,就跑到馬路邊去瞎逛。那個溫厚的老板表弟歐衛國很是關心的跑了出來,他在一邊默默的跟著我。後來,就在布吉酒樓的馬路邊,他讓我停了下來,他就坐在我的身邊,不斷的安慰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知道他是一個很會賺錢,也很會關心人的男人。他還有著和我差不多的相貌皮膚,我們一起出去,很多人都會當我們是兄妹,但我卻就是不喜歡他。他曾經很認真的告訴我說:當初我去他表哥的小餐館裏見工的時候,他在第一眼見到我時就很喜歡我。如果我願意的話,他會拿出錢來開個小餐館給我做,正好他還有個弟弟就在我工作的那個小餐館裏做事,如果我們成為一家人的話,我們自己開間餐館是沒問題的了。生來不會轉彎的我,卻做不到為了那一份沒感覺的感情而去誤人誤己。最後我們雖然沒能結成夫妻,但我們卻是很好的兄妹。當年我的美容師文憑還是他幫我裝裱的呢。後來那個文憑卻不知哪裏去了。後來,當我不在他表哥開的小餐館做工時,他還是到處追著我跑。在一個新年將至的日子裏,他特意請假去看我,當他說請我去看電影時,我帶上了秋香和冬梅一起去。走在繁華都市的街頭,看到一條鮮豔的絲巾正在迎風飄舞,他覺得那條絲巾很好看,他馬上買下送給我這個很沒良心的妹妹。在電影院裏,被電影院的凳子掛了一下襪子的我,馬上就會很不高興的不理他,看到我拉長了的臉,他馬上就跑去買了更好的長統襪送給我。溫厚仁慈的哥哥,明知道我總是在故意的跟他搗蛋,可他就是毫無理性的不斷向我妥協。人類欺軟怕硬的本性,在我的身上就是如此暴露出來的。現在,我好想對我那個太過仁慈的哥哥說聲:我很報歉!如果有機會,將來我們還能再見到麵的話,我一定讓你打我一頓,好讓你出出當年所受的氣。。。。。。
布吉鎮是一個非常富有的集鎮,由於那裏人口密集度很大,流動人口過多,很多人在沒工作的情況之下,就會想些不好的勾當出來,因此那裏的治安環境很不好。在我剛到小餐館工作的那天夜晚,我就遇到了當地治安隊的人前來查暫住證,由於我是剛來的新員工,暫住證對我來說肯定是沒有的了。那個領隊的廣東瘦老頭,在看過我的身份證和我本人後,他也就沒再為難我。第二天的中午,那個瘦老頭又來到我工作的餐館,他沒再提什麽暫住證的事,在小餐館坐了一會他就走了。幾天後,那個瘦老頭還帶了一個從香港回來的朋友李先生,一起到我們小餐館來了。當他熱情的跟他那個香港朋友,不斷的說著我一點都聽不懂的客家話時,我知道他們總是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