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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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十年

(2008-02-14 18:29:37) 下一個
十年,一晃就在澳洲過了十年,我那一去不複返的青春,啊---

十年前的今天,1998年2月13日,我一個人空降到了澳洲。十年前我是一個人,十年後的今天我還是一個人(老婆孩子回了香港過年)。噢,還有一件事一樣就是我的體重。當年我的體重居然和現在一樣。據當時的目擊者稱看見一個圓球提著行李就從飛機上滾下來了,現在好像沒有人說我象圓球,估計是老了,要是也是一個沒氣的癟皮球。

十年前網絡不發達,來之前也不流行聯係一個兩個網友去接機。網絡發達以後我除了上網聊天查email,最多的就是去機場接一些個從來沒見過的第一次來悉尼留學的網友。有的給我電話的時候馬屁拍的比較好的,我連住的地方都幫他們找好,他們基本上是下來飛機直接上我的車,下了我的車就直接住進出租房。我這麽做的主要原因是我自己的經曆告訴我到人生地不熟地方來的人剛開始是最艱苦的,萬事開頭難,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希望他們的經曆不會像我那樣艱辛。當然我也沒有白幫....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怎麽可能收他們錢呢!?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說沒有白幫,是因為我和其中不少人成了不錯的朋友。出門在外在人家的地盤上混日子,不靠朋友靠什麽?

十年前也是剛過完春節,我就開始收拾東西上路,看著一張單程機票,我不知道它會把我帶到什麽樣的一個地方。晚上睡覺時會突然驚醒,不知道過幾個晚上我會睡在哪裏,上課能不能聽懂,能不能找到工作.... 這種不確定太多未知數的感覺讓我很不好受。雖然我在飛機上聽不懂新航的空姐問我要雞肉還是牛肉,多謝旁邊坐的兩位新加坡UNSW校友幫忙才吃上了飯,在機場我聽到本地人聊天時才放了心,澳洲英文我大概還是聽的懂的麽!在機場找到學校的接待處,在新航飛機上打了一晚上電子遊戲的我總於挺不住一手抓一件行李,睡著了。Deja Vu,再往前的當年,我淩晨兩點下火車一個人第一次到杭州上大學也是這樣,等我坐早上第一班巴士找到學校門口時還不到6點除了傳達室哪兒都沒有開門,我坐在傳達室門口也是一手抓著一件行李睡著了。(注:我對新航印象非常不錯,十年前的班機就在所有經濟艙座後麵裝了液晶屏幕,有幾十個電影頻道,可惜我那時候英文不好,看不太懂,於是打了一晚上遊戲,以至於機長晚上熄燈後出來察看時看到差不多所有乘客都睡了隻有我還在打遊戲專門走過來我聊了兩句。)

十年前我一直盼望自己能做回學生,做學生的日子是那麽輕鬆那麽讓人惆悵。在新加坡轉機的時候,我把冬天的衣服都脫到包裏,換上了T Shirt和短褲,人輕得每一步象要跳起來,我真開心啊,又做回學生了!UNSW的校車拉著我們開去學校附近,悉尼的天空藍藍的,清亮的陽光照進車裏,兩邊的低矮建築向後推去,我感覺了一下左邊行車,好像至少沒有讓我頭暈。校車把我丟到學校附近的一個帶motel的小教堂邊,就繼續開走了。教堂的人帶我去交了錢,又帶我去了房間。記得收錢的人挺和善,說和理解我們中國來的窮學生,一分錢當7分錢花,同時通知我住7天隻用交5天的錢,但是7天後因為太多新學生過來一定要搬走。我看了看找給我零錢,用我有限的英語說了一句超級經典的話,最大的是最小的 the smallest is the biggest(指50 cents coin),最小的是最大的 the biggest is the samllest(指2 dollars coin)。收錢的人和帶路的人笑得接不上氣來。

十年前的我第一次走到左行的馬路上,我放好行李問清楚了方向朝UNSW走去,橫穿一條小馬路時,我習慣性的走到一半向右看,嚇了我一身冷汗,一輛車早就無聲地停在那裏等我過馬路。從此我再過馬路兩邊都看清楚了再過,不管左右。UNSW裏找來找去,地方不大卻錯綜複雜,找了很久才找到留學生中心,進去交了30塊的定房服務費,然後利用裏麵的免費本地電話和租房信息開始找房子。也許是當天太累,也許是太多新鮮東西,我當天對見到即將成為母校的UNSW一點興奮的感覺也沒有,現在也回憶不起當時看到UNSW裏麵的環境教學樓時是什麽心情。

十年前我在悉尼的第一餐晚飯比較悲慘。我從學校回到住處睡了一覺到晚上9點多再出去找參觀吃飯,很不幸的是在昏暗燈光下隻有汽車呼呼來回沒有一個行人,路邊的店鋪餐館也沒有一家開門。不過三年後同樣的地方就有了數家通宵店,也有了11點才關門的餐館,變化真快。十年前的在悉尼的第一個晚上,我幾乎餓著肚子睡的。我在公用廚房了找到了免費當早餐的麵包,於是熱了一下當晚餐。我還在等電水壺燒開水,一個馬來或者新加坡的也是新學生告訴我,這裏的自來水直接喝就可以了,我隻好說我喜歡燒過的水的味道。其實從那以後我就直接喝自來水了,人都是有惰性的。

十年前的晚上,我問了打國際長途的方法,在睡覺前用找來的零錢給家裏打了電話。丟了2個澳幣,隻說了我一路順利安全到了,還想多說幾句,投幣電話就自己斷了。那時候2澳幣還不夠說一分鍾的國際長途,而現在,2澳幣的IP電話卡能給中國打幾個小時。

十年前的那晚,我很快沉入了夢鄉,我實在太累太困了。夢醒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在哪裏麽?

一個星期後,我搬出了教堂,找到了一個同學share一個大房間。三個月後,我找到了兩分工打,但是做洗碗工的時候割破了手,隻好休息一個周末。我自己一個人帶上兩大包紙巾去附近的Ritz電影院看了我在澳洲的第一場電影,泰坦尼號。當Jack慢慢離開Rose沉入水裏,我在電影院裏放聲痛哭,兩包紙巾用盡也沒能擦幹我的眼淚。我知道,我其實不是在為Jack和Rose的愛情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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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tdoc 回複 悄悄話 哎十年前我還記得你和你媳婦在belmore rd 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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