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曖昧 ” 這個詞兒大家時不常的掛在嘴邊上,可說句實在話,叫起真兒來我還真不知道確切是什麽意思。
曖昧也許就像清晨坐在窗前,凝視著天邊逐漸泛起亮光,卻說不出黑夜是什麽時候結束的。
就像三月,人們開始脫下厚重的冬裝,卻想不起春天是如何來臨的。
就像人近四十,心已難惑貌如老僧入定,卻苦苦思索著青春何時已漸漸離自己遠去。
就像置身霧中,前方的物體隱約可見,卻判斷不出距離。
所以朦朦朧朧地感覺,曖昧就是渾然不覺的不清不楚。
曖昧對女人來說可以是一場完整的遊戲,天生的敏感細膩讓她們在這個領域遊刃有餘。刀光劍影的武林中鮮見女性高手,部分因為生理結構的差異,更多的原因是所謂江湖就是女人們精心烹製的翻滾著的麻辣鮮香的火鍋,她們隻是適度地控製著火候兒,大大地犯不著把自己也放到鍋裏去涮(純屬個人胡猜)。她們知道在適當的時機散發出迷漫的信息,也許是一顰一笑,也許是隻言片語,把男人輕易地收於網中,陪她們打發一段無聊的時間,體會一下被寵愛的甜蜜感覺,滿足一下掌控的虛榮,填補一下她們所愛的男人無法滿足的情感縫隙。當嗅到潛在的危險時,她們能當機立斷義無反顧地抽身而出,就像遊在水中的魚,雖然渴望另一個世界,然而心中清清楚楚空氣是它們的致命殺手。話說走的路多終遇鬼,不乏慘遭滅頂的,大都是些藝高人膽大,過於相信自己控製局勢能力的天驕。也有初學乍練的,麵對眼前這片光怪陸離神秘沒測的全新領域過於興奮以至於欲罷不能(還是瞎猜)。她們像本欲狎戲蜘蛛卻最終深陷蛛網的嬌弱的飛蟲,漸漸看清了緩緩向自己爬過來的蜘蛛臉上得意的獰笑。
男人天生沒有耐心去品味曖昧這種奢侈。此物種的生理特點注定了如果能省略掉一切繁縟絮節直奔主題的話,我們會歡呼雀躍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遊戲的獎品可能是一張床的話,大概沒有男人會有興趣加入。
曖昧的境界是欲拒還迎,收放自如,就像太極拳畫出的一個個連綿不斷的圈兒,不知不覺讓你頭暈目眩,及至中著嘴角沁出鮮血仍臉現癡迷的微笑。此時施粉拳人收勢吐氣,歎一聲孤獨求敗,飄然遠去,隻留下你的身體在曠野中慢慢地變涼。
如欲與之抗衡,一種招數是你畫的圈兒比她還要圓還要虛,你來我往之間雙方心中暗自驚喜:天不負我。跳出圈外,二人要麽仰天長笑,相互抱拳:青山綠水,後會有期。要麽郎情妾意,相互依偎,消失在遠方的夕陽中。還有一招是直搗黃龍。碰上那種隻會一式一式從頭畫到尾尚不諳奇巧變幻的也許會出奇效。即使碰上高手被震出圈外,也敗得幹脆,找個無人之處療療內傷,伺機再戰。
至高無上,天下無敵的高手當如我類。行走在路上,目光堅定,老神在在。任身邊鶯歌燕舞,鳥語花香,我自心無旁騖,巋然不動。遙見前方蔭綠的樹下一團白影翻飛,間或一女子的秀麗麵容隱現其間,此時的大忌是好奇心頓起,意欲上前看個究竟。應毅然決然,當機立斷:繞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