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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火車第二天清晨7點正點到達烏魯木齊。雖然中央政府沒有時差一說,新疆老百姓自己定的本地時間比北京時間晚2小時,北京時間早上7點相當於新疆時間5點,在新疆每天早上8點天才蒙蒙亮。我們出了站等在出口,朋友的朋友L總說會來車站接。車站門口熙熙攘攘的,很擁擠。很多舉著牌子接“摘棉花的”,也有新疆農大打著大橫幅接新生的。男孩們說:阿姨你們站在我們的紅旗下,別人容易看到些。
L總算是俺們在烏魯木齊的“關係”,這是個幾竿子才夠得著的關係。說來話長,俺小時候有一幫在一起玩“公民捉強盜”的青梅竹馬,那些根正苗紅的孩子後來都當兵去了,其中有一個來了新疆,成了當年虛報年齡混入隊伍的L總的戰友。青梅竹馬他爹是老紅軍,很快就將兒子轉回老家軍區,留下L總這樣的農村娃,紮根邊疆幾十年。幾十年的經營,L總幹得不錯,轉地方後,當了一家公司的總經理,膀著軍隊這條粗腿好辦事,手下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這次利用職權將我們安排到邊疆賓館,4星,3人間。邊疆賓館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住客基本上全是“外國人”,賓館裏麵很多房間租出去給外國公司當辦公室,大餐廳不賣中國飯隻賣西餐,賓館門前堆著大包小包的貨物,跟當年全國個體戶到深圳采購後往家裏運的塑料蛇皮貨包一樣,可貨包的主人都是金發碧眼的老外。此情景如此不倫不類,俺們都看傻眼了。經L總解釋,才明白:這些人都是原蘇聯各個“獨聯體”國家的二道販子,邊疆賓館樓下地下室是一個巨大的商場,批發零售各種服裝、電器、用品,後院就是海關口。前蘇聯的二道販子們住在賓館裏,到樓下買貨,到後院發貨裝車,大門不出就將一切搞定。
吃過早飯,L總的司機小G開車帶我們遊烏魯木齊,第一站是新疆博物館。新疆博物館裏最有名的展品是古屍,包括“樓蘭美女”。因為新疆氣候幹燥,古屍們經年不腐,有的連臉上的皮膚和肌肉都還保持完好。不過屍體保存再好也很嚇人,有不怕邪的繼續看,否則跳過下麵2張圖。
紮滾魯克男屍,古歐羅巴人:
樓蘭美女是在消失了的古城樓蘭發現的古屍,後在日本展出時,日本人對麵部進行了複原,發現是個美女,因此得名:
博物館出來,繞到另一邊的“紅山公園”看烏魯木齊全景,據說紅山公園裏的紅塔是鎮妖的。先看看這邊:
再看看那邊:
中午小G帶著俺們去維族區附近(和田路)吃羊肉抓飯。和田街附近全是維族,幾乎不見漢人,滿街煙霧騰騰,都是烤羊肉串的爐子。抓飯很香,裏麵除了羊肉還有紅蘿卜黃蘿卜,和洋蔥。我喜歡維族大嫂家自製的酸奶,可惜一份飯隻給一小碗。後來再沒吃過那麽香甜可口的酸奶。
街頭羊肉抓飯:
烤羊肉串:
抓飯店外是一溜賣大石榴和石榴汁的小販。我們買了2個大石榴(¥30/公斤),榨了2瓶石榴汁。當時在烏魯木齊看到那麽大的石榴印象深刻,結果回了美國在家附近的農貿市場上,到處都是本地的大石榴,7毛錢/斤!比新疆的還便宜:
大巴紮:
一個維族家庭在大巴紮前合影:
饢:
自從昨天離開敦煌,一夜之間特別快車穿過無窮無盡的沙漠、戈壁灘,西行千裏,眼前這個繁華現代的烏魯木齊真像沙漠上的海市蜃樓一樣,讓人如醉如癡。這裏是另一個世界,這裏的人說不同的語言,穿不同的服飾,信不同的教,有著完全不同的文化。滿眼異國風情,滿耳異國語音,隻有街頭三步一崗四步一哨的全副武裝武警戰士們在時時提醒我們這裏確實屬於中國。
晚上L總請吃飯,飯桌上白酒紅酒全上來,幸虧F同學在國內也是官場上混過的人,酒量可觀,神侃功夫過人,與L總你一杯我一仲,很熱鬧。掩護著俺和姐倆個低頭大吃大喝,將美味的佳肴吃了個肚圓,為今後10多天的艱苦生活墊了底。席間,席間L總再次勸告,這次不要去南疆了。我給你們安排在烏魯木齊和北疆轉轉,不是挺好嗎?南疆太危險,上次動亂,我們後麵那條街,血流成河!啊!?有這麽慘?外麵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啊。L總一楞話頭立轉,再不談國事,接下來黃段子不斷,聽得俺這個純潔的美國菜鳥一愣一愣,連久經沙場的F同學也隻能訕笑著不知如何搭腔。
烏魯木齊一瞥的初步印象:一個魚龍混雜、現代和曆史交錯、各種文化並存、充滿魅力的美麗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