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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鑽進帳篷前,LD看看天,擔心地說:“山裏氣候反複無常,咱們得做好準備,以防晚上下雨。” 我也抬頭看了看深藍色晴朗的夜空,有幾朵白雲在遊蕩,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不過今晚是我們在瑞士的第一次野營,對這兒的氣候,還真有點兒不摸底,還是有備無患吧。於是咱將所有的行李都用雨衣蓋上,自行車也推到大樹下,好歹有點遮蓋。結果大家可能都猜到了,晚上真的下了雨,好在隻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俺們那小巧玲瓏的便宜貨帳篷,居然抗住了雨水,堆在外麵的行李也因為蓋得嚴實,滴水未沾。離開法國好幾天了,今天第一次念叨那兒的好處:天天大晴天雖然曬點,可比起下雨所造成的不便,真是小事一樁。看來法國南部成為自行車旅行的首選,這氣候好就是第一條哈。
早上起來,天空烏雲密布,眼看就有雷陣雨。看看周圍露營的鄰居們,都在捆行李準備出發,對他們自駕遊的,開車上路就是躲雨。而我們呢,因為出發前沒有準備到瑞士來,咱們的防水措施很不地道:首先帳篷就不合格,其次行李包也不防水,而且兩輛車前後軲轆上都沒有擋雨板。事到如今,後悔懊惱都遲了,隻有祈求老天多開眼啦。眼看著大家都走光了,我們隻得也將帶來的自行車雨披穿上,趁著大雨還沒有下來,能走多少是多少吧。說到雨披,LD的那件是國內買的,帽簷、領扣一應齊全,特頂用;我的這件是美國買的,薄薄的倒是輕便好看,可穿上身,讓風一吹,跟大鵬展翅似的,將路都霸占了不說,後輪濺起的雨水,一會兒就將我的衣服全打濕了。一看就知道老美是不用天天騎自行車上班的說。
上路不久,暴風驟雨來臨。說是遲那時快,天地失色,一片混沌,豆粒大的雨點傾盆而下。我們動作很快,箭一般衝到附近的公路橋下,就這樣也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俺鋪了一張Laussane舊地圖(recycle)在路牙子上,權當板凳邊吃早飯邊翻書,耐心地等待雨過天晴。約20分鍾後,LD探頭出去 ,說雨小了,打雷閃電也停了,我們上路吧。
盡管是在雨中,周圍的景色仍是美得驚人。縷縷白雲,像腰帶一樣環繞在青山上:
雨後的梯田葡萄園,格外綠:
穿村過鎮:
我們沿湖邊的小路走,看山腰上的架空高速:
煙雨蒙蒙的日內瓦湖:
梯田和公路:
Dezaley是這個小村莊的名字,葡萄園的梯田是修在石頭山上的。還記得去年俺在甘肅照的黃土高原的梯田嗎?與此地有異曲同工美。隻是這裏的梯田更陡、石頭更硬、工程更艱巨。我們不由得對老瑞們肅然起敬:
鐵路、公路、梯田:
途中瀑布比比皆是:
城裏的山洪道:
山洪匯入大湖之處:
中午時分到達小城Vevey。仍在下雨,因為周末旅遊辦關門,我們從Co-op買來盒飯,席地而坐在旅遊辦門前的大陽台裏,瞅著屋簷下嘩啦啦的雨水,三口兩下地吃完。
Vevey過去就是Moutreux。如果說洛桑好比舊金山,那麽曼曲(Moutreux)就是舊金山南部的富人小鎮卡梅(Carmel)。此時正是曼曲一年一度的Jazz Festival(爵士音樂節),每年這個時候的盛會,都將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可惜今天的暴雨給廣大音樂愛好者們潑了一盆大大的冷水。我們匆匆騎過各式各樣空空如也的舞台,隻見狂風夾冷雨,獨自台上舞。
雨中從湖邊公園裏看曼曲附近山上的豪宅和高速公路:
過了曼曲不遠就是聞名的古堡Chillon(西昂古堡)。西昂始建於1000年前,離湖岸不遠的一個小石島上,曾是當地王公貴族的家。在這風雨交加之時,俺們也權且將它當作遮風避雨之處吧。
公元1005年時製作的西昂古堡石印版畫(網上下載):
今天的西昂古堡:(俺用傻瓜機照的,不幸在雨中)
步步逼近:
湖中小島,一水之隔:
從古堡入口處看前麵的路:
再回頭看看我們走過的路:
巨大的壁爐,古樸的餐桌:
一千年前的人是這麽洗澡的。現在國內也時興這種木澡盆哈:
古樸與現代,完美的結合:
堡內:
順著陡峭的木扶梯,我們爬到了最高層。向左看,綿綿山連山:
向右瞅,曼曲遙遙在望:
最後下到了臭名昭著的dungeon(地牢)。整個巨大的古堡就是這麽建在古老的石頭上的:
這張照片有那麽一點意思哈。西昂古堡之所以如此出名,隻因大詩人拜倫曾在此遊蕩,寫下著名詩篇:The Prisoner Of Chillon (1816)。看來此地是個引人遐想的所在,詩人作家到此文思潮湧:不僅是拜倫,作家Henry James's 的小說 Daisy Miller (1878)也是以此地為背景寫的。還有追星不分中外:國內那些李白、杜甫描寫過的地方,不也是被遊客們踏破石階。照片上那石柱上曾經鎖過詩中著名的瑞士政治家François Bonivard :
從陰森恐怖的地牢出來,堡外烏雲漸散,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遙看穿梭於日內瓦湖兩岸、法瑞兩國之間的輪渡,又要過境到法國那邊去了—船頭掛法國三色旗,船尾懸十字瑞士旗:
雨時停時下,我們卻再沒有停留:
步行橋上。若恩河水遄急:
原來打算在這裏過夜,全村獨此一家的旅館要價$145。反正時間還早,再往前麵看看吧:
美女駿馬:
於是又往前騎到了Port-de-Valais。這是位於日內瓦湖頂端的一個小鎮,再沿湖往下走2公裏,咱就又回到法國了。就憑村民們瞅俺們的眼神,我敢打賭咱是鎮上來過的第一撥老中。和前麵的那個村子一樣,這裏隻有一家旅館($120包早餐)。俺們的馬兒們就歇在山下:
我們卻需順著山勢,爬上6層樓,那裏才是正街。旅館的房間有個小陽台,坐在靠椅上,來一杯綠茶,看一眼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路途的幸苦嘛,一掃而光哈:
這次出門旅行,為了輕裝,我們沒帶電腦 (證明是一個錯誤,找網吧花了不少時間,用網吧花了不少冤枉錢)。TV也基本不看,又沒有英文報紙,很有與世隔絕之感。今天下雨,外麵沒啥好逛的,才從電視裏看到法國自行車大賽(Tour de France)已經進入第二天了,正沿著俺們的腳印走呢。更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那邊也在下雨,嗬嗬。溫布爾登網球決賽在西班牙的Nadal(那德)和瑞士的費德爾之間舉行,可惜俺雨中騎車一天,實在太困了,沒有堅持看到最後。
騎車到此,我們已經進入了瑞士的鄉下,草根文化的地區。隨著周圍景觀的改變,人們的態度也在悄悄地變化:在法國鄉下時,不管多麽偏僻的地方,法國人性情中的熱情、隨和處處可見;瑞士人呢,雖然仍是說法語,可是禮貌中卻多了那麽一點冷淡、眼神裏夾了一點對外來者的猜疑。
今天花了2小時逛西昂古堡,騎了45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