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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帥鍋一直對評價文革沒有很多興趣。現在走廊又有活動了，那就寫一篇。下不為例。沒有興趣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場腥風血雨的運動是徹底反人性的人為的曆史災難。對於一場人為的災難，我想不出什麽理由要去為之辯護、為之激動或為之尋找發動者的“好”的動機。
讀過的有關文革的資料告訴我：文革如同中國曆史上所有的轟轟烈烈的大事件一樣，它與它們分享著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不把人當人！
你一旦不把人當人，那麽你的哲學和看待世界的觀點就可以是五花八門、靈活多變的了。今天你可以從一個曆史的角度，或者一個科學的角度，明天又可以是一個對整個民族或國家有益的角度，或者一個過去的犧牲可以換來明天的輝煌的角度，等等，我估計可以一個晚上想出個千兒八百個不同的角度，來評價文革，或者任何人類的曆史事件。
問題是：不從人性的角度，不把人當人。然後再去評價曆史，有何意義？
你把文革這樣的災難說成一朵花兒也可以，你甚至也可以將希特勒對猶太人的大屠殺說成是一件具有進步的意義的曆史事件！
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你先把自己不當成一個人就是了！
我對中國曆史的觀察，初步的結論就是國人人性滅寂，獸性過去被冠以“社稷”、“忠孝禮儀廉恥”等，現在是“科學方法”、“客觀”、“國情”或者“現實”的冠冕堂皇的名詞而大行其道。中國現在的教育，培養出來的年輕人大多數（本帥鍋幸免以難）都是利字當頭、惘視善良、人格破產的人形獸類。這一點我不敢誇張，因為描述這樣的事實讓我渾身涼了半截！
事實卻來無情地抹去人心上那一些善良的願望和“但願不是真的”。
看看那些歌頌文革的人們，你看到了什麽？
看看那些歌頌文革的人們，你真的會天真地相信中國已經進步，文革不會再來嗎？
看看那些歌頌文革的人們，你仿佛看見了當年的喪盡天良的革命“小”將、“大”將和“男女”英雄們，你看看我接下來說的那句話有沒有一點道理？
國人需要思想深處的真正的改變，一場靈魂深處的思想革命，一次重拾人性的啟蒙運動。
我以前說過，要取得這樣的改變，100年都是不夠的。你隻要看一看走廊裏的那些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人的觀點和想法，就不會說我是太不樂觀了。我已經很樂觀了。
國人的所謂的信仰危機，其實並不是危機。危機的概念，應該是當初沒有危機，後來事情變壞了，壞到了一定的程度，在這樣下去就會翻船了。在翻船的前一刻，那叫危機狀態。那才是危機。
中國呢？它從來就是翻了船的狀態的。
看見有人扯著嗓子，怒吼起來。別急。
我說的是“人性”那條船。
人性在中國的曆史遭遇，就好比龍的遭遇。龍是一個概念，它從來就不是真的。也從來沒有人把它當真。但國人從來都認為自己是龍的傳人，就好比從來就以為自己是人一樣。
可悲的是，國人從來沒有做過真正意義上的人。
不把別人當人的“人”，自己是不可能成為人的。中國人從來不把別人當人。這是傳統的一部分。
這樣的社會，文革是必然的。在發生類似的時間，也是必然的。
我不想再說二戰以後，西方思想界對尼采的永世輪回的領悟和警告；也不想再說黑格爾絕對精神的實現必然以罪惡作為代價理論的破產（在中國還有大量的市場）。
我隻想說：每一個中國人或者換了國籍但仍然沒有換了那顆中國式傳統思維頭腦的人，你的危機可能就是重蹈老祖宗覆轍的那種命運。對於死去的人，那已經就是悲劇；而對於今天仍然活著的你，你難道就不想做一個人嗎？
怎樣才能做一個人？
沒有人可以讓你弄清楚這一點，除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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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還得注釋一下人性這個概念：將人看作目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