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zt以胡適的製度愛國與抵製家樂福的愛國者勉

(2008-04-26 07:45:54) 下一個
以胡適的製度愛國與抵製家樂福的愛國者勉
發布者 yq 在 08-04-26 09:46

 請您惠顧讚助商
鼓勵其長期支持CND

Quality Brand!
CND Amazon
Cameras, Books...
                            邵建

我個人不讚同那種說法,認為愛國不需要理由。任何事都有它的理由,包括愛國。其實即使聲稱愛國不需理由的人,也是有理由的,至少你是出生在這片土地上。生於斯長於斯,這當然是愛的理由,並且是人類最原始的感情之一,值得尊重。但,對我來說,僅僅如此,似乎不夠。比如我出生在長江邊的某個城市,並生活了很長時間,可是我對這個城市無甚好感。夏天那麽熱,冬天那麽寒濕,春天又像盲腸那麽短。而且文革時有關我自己的童年記憶——那是災難——全部發生在這個城市,我真的找不到喜歡它的理由。當然你說你可以離開,是的,我很慚愧,我一直沒本事能讓自己離開,也許還要在這裏終老。但你不能因為我出生在這裏,愛就成為必須。一個城市如此,比城市大的地方,也是這個道理。

在現代文明社會,一個人(比如我)對一個國家的愛,除了上述那種值得尊重的原始感情外,還需要其他的理由。那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理由呢。我前兩天作了篇《像胡適之那樣愛國》,那是由先賢胡適之顯示出來的一種愛國風範,對今天有啟示。1930年代,國土危難,有所謂愛國者主張用百姓的生命無謂地去填補日本人的槍口,胡適很嚴肅地指出:“如果這才是救國,亡國又是什麽?”這裏,胡適的愛國考量是人,是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至少,在胡適眼裏,國土如果是重要的,人比國土更重要。

“國家”這個概念框架,應當是一個三維支撐,人、國土,還有製度。首先是人,沒有人,國家無從談起。國土不言而喻,它是國家的疆域構成。然而,在人與國土之間,往往容易被忽略的是製度。國土是看得見的,如果它是一個國家的硬件支撐,製度就好比是軟件。它雖然看不見,但卻是現代國家得以運轉的靈魂,如果可以把國家比喻為一具身體的話。在胡適那裏,人是國家的首要,製度的重要也就此凸顯,畢竟製度是用來保障人的,人的社會生活及其他,必須依賴製度。

由人而製度,愛國就是愛人,製度也就進入愛國的視野。對現代人來說,愛製度恰恰就是愛國的一項理由,甚至它往往成為現代人的首選。盡管它並不排斥上述那種來自古老原始感情的愛,但它顯然也是對那種愛的必要的超越。踐履這種愛製度甚於故土之愛的人,如果要舉例,恐怕沒有比馬克思更合適。這位大胡子先生有過一句名言:“工人沒有祖國”。因為無產者在他的國家中如果受壓迫,而該國家在製度上又不能解除之,馬克思就認為他其實沒有國家或國家與他無關:這正表明了製度之於國家的意義。在某種意義上,製度符號比國家符號更重要。因為,是製度而不是國土,才是一個國家的形象。馬克思出生於德國,可是他卻長期流亡於英國。他無法忍受當時普魯士的專製製度,因此用腳投票,寧可選擇客居倫敦。馬克思不是在選擇國土,而是在選擇製度。哪塊土地不養人,但,製度卻有容人不容人。馬克思日日夜夜都想推翻那個由英倫國家所表征的自由主義製度,然而,就是這個製度不僅容留了他,而且容留了他那極為激進的推翻理論——因為這屬於言論自由,哪怕是反對自己。可以設想,馬克思自己的國家及其製度,能夠容忍他像對英倫製度那樣說“不”嗎。

不可以對自己國家說“不”而隻能由國家對個人說“不”,一定是在製度上出問題,比如前蘇聯。前蘇聯國土遼闊,疆域最大,但它製度落後。那個落後的製度讓人感到最幸福的事,居然是秘密警察上門逮人,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鄰居。如果說亡國會有亡國奴,那麽,像前蘇聯那樣,雖然沒有亡國奴,但國人卻被劫持成“國奴”。這個世界不要亡國奴,也不要國奴。由國奴製度所表征的國家,如果說愛,那就要努力改變這個國家的製度。讓製度真正成為生活在這個國家中的人的庇護,庇護他的言論自由、信仰自由、結社自由、遷徙自由和財產自由等。

愛國先須愛人,愛人無法不關注製度。這是我自己所要尋找的愛國理由。我曾經把當年胡適之的愛國稱之為“製度愛國”,今天,我願意以此與正在抵製家樂福的年輕愛國者勉。

□ 《觀察》
[ 打印 ]
[ 編輯 ]
[ 刪除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