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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指鹿為馬的思考

(2007-09-20 10:10:52) 下一個
老和:指鹿為馬的思考
發布者 lq 在 07-09-20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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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 和·

秦宰相趙高,原迫於生計用性器官換飯碗服務於後宮,後因在天子身邊狡詐超群機巧過人終於作成當朝第二號人物。在他權集極至時曾把國人的想象力實用力以及無恥能力天才地創造性地發展到一個頂峰。這就是中國曆史上臭名昭著的“指鹿為馬”事件。它被升華為一條中文成語,在中華文明中獨占一角。別小看此語的意義,縱橫千古,左右至今,指鹿為馬可能是解讀我古老文明的頭把鑰匙。

話說秦二世軟弱無能,趙氏專政,一朝文武,敢暗怒而不敢言。好個趙宰相,預謀辦事都求精明徹底,為確保安定團結大局為首,連暗怒也必防,防患於未然。怎麽知道誰人暗怒?怎麽曉得何人順我何人逆我?人心原不可測!對此,祖宗的理論全無用處,階級鬥爭原理也是瞎擺,未必可靠。虧趙高自幼就聰明伶俐滿肚壞水,一生雄心勃勃忍辱負重,好不容易熬成人上人,這種大局豈可不識?豈可無動於衷?水漲船高,有什麽樣的威勢說什麽樣的話搗什麽級別的鬼,摸石頭過河,想法子探探!他計上心來,與一班變性官布置好陷阱,隻等有人往裏邊跳。那晚趙高們在設好羅網後八成樂得一夜合不上眼,好個天才設計,中華國粹!

次日清早,宮人牽出一鹿,列於王位與百官前。趙高指鹿稱為千裏駿馬,看王與百官反應。百官登時陽萎,個別些表達出不滿,被閹人們存檔在案。王不斷擦眼,怎麽也覺得是頭鹿,然而眾口一致稱鹿為馬,也隻好將信將疑,努力證明自己眼花。結果可想而知,表露出不滿者,大都被滿門抄斬。那種窩囊的王也一定在位不久。而機關算盡的趙高們連代其後也必定都不得好死,也未必好活。閹人們原本逆天意,更從來討人嫌,一換代就掉飯碗或掉腦袋。剩下的多是那些窩窩囊囊的群官,由他們留下來打死老虎,倘若老虎真死了。史實確也如此。

我們中國的這類戲中,最被恨惡被攻擊的是奸臣竄權者及那班專司整人的小人,尤其當他們最後沒作成皇上。倘若他們最後作成皇上,輿論和曆史評價恐怕又當重寫。被同情的有那些窩囊的王,更被同情的是敢於表達對王忠心的臣子們,無論他們翻案複辟是否成功。本來,看中國戲看到好壞皇帝,清官貪官,忠臣奸臣,群民英雄,法家儒家,佛經道教,盛世亂世,分分合合,就可打住,不必深究;但畢竟國門已開,我們幾代先烈從遙遠各國先後請來過天演導論,君主立憲,民族工業,科技救國,實業救國,又有猶太人馬克思的共產主義和俄國人列寧的主意還有毛澤東思想,有資本與資本理論,階級與階級鬥爭學說,唯物辯證法,矛盾論,無產階級專政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而後有改革開放,社會主義初期拜金階段。而後會有民主自由法製法治?還可能會有人性人權至上?還可能有什麽呢?社會資本主義?資本社會主義?社會福利資本主義?資本社會福利主義?社會民主資本主義?主義?主意?反正對這鹿馬之國戲得用新概念重解了。

鹿馬之戲的賣點是其表達的中國式“淫威”。那不光是在事先秘布陷阱和事後收網時小人們得誌的狂喜與驕妄,更在於眾官被迫睜著眼睛說瞎話的那種大氣和大氛圍,大勢和強場。白日眺眺,天地良心,整個文武大士們被幾個奸黨當眾強暴而無力呻吟。在良心公義與強權抄斬滿門這個秤兩邊,中華文明不能不苦著臉昧著心選擇避免滿門抄斬,並附一解: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種話確實不太好聽,但請觀察事實。上下五千年,有多少日子中國人和中國的大小知識份子們能夠不在淫威下自由自在地思想和表白呢?你我敢嗎?中華正史中最得各方公認的淫威是中國無產階級先鋒隊中的四人幫。當他們指鹿為馬強奸全中國人民時,不正與趙高一模一樣嗎?滿地敢吭聲的不都被割喉了嗎?滿朝的文武大士英雄模範元帥總理和工農兵學商不盡都敢暗怒而不敢言嗎?還有那麽多大小知識分子們不一樣也自動或被迫站在淫威一邊痛打當下落水狗,並且痛打自己嗎?中華文明不幸正是從長期的這類淫威中被折磨出來的。天地良心,還有誰能說這不是事實?中華文明一直被強暴地變著形,沒曾在強權麵前伸直過腰。在淫威麵前從沒取得過一次徹底勝利。一次也沒有。根本就不可能。因為當一個文明出生和成長在一種勢或場裏,怎麽可能讓它自己與它的勢或場自動分開呢?這種話就更不中聽了。但不能不講。若不講明,這淫威中的文明或這文明中的淫威就不會被識別從而能被剔除,你我與你我的兒孫恐怕還要在類似的淫威中代代歌舞升平自我欣賞或自我陶醉呢。書歸正傳,這鹿馬戲的賣點在“淫威”,買點實在“淫威從何而來”。

首先聯想到的是王的軟弱無能。其實,最不能怪的就是他本人。我們知道,什麽三皇五帝龍體鳳胎,天子天才天馬行空,帝王將相大師領袖,任憑誰都是凡人凡胎血肉之身,來去土泥。灌什麽樣的水銀,製什麽樣的水晶棺都沒用:來去泥土。但若是父母全民都把你當神來寵著,喂著,拜著,你就真是天生的英雄豪傑也會變成狗熊。更可笑的是若人自己也以為自己是神,或至高無上或高人幾等,好像地球在圍著自己轉,那早晚還不讓別人玩的團團轉?在本出戲裏,淫威不是從王直接而出,但的確是借助王的天子之神位表達出來。中國曆史就是淫威史,淫威若不從奸臣而出則必定從君主而出。威不同,淫卻一樣。什麽叫“淫”?“非神卻指己為神。老子天下第一,為所欲為”。源在哪?正在“指人為神”。眾人指人為神,那被指為神的人豈不自然淫起來威起來?他周圍的同黨豈不都能威風凜凜?同黨的同黨們不就更狐假虎威?中華文明向來崇拜天子,寄大希望於天子不淫,期望天子視民為己出,盼望有人生出個人民大救星,千年誤也!誤了中華幾千年。中華文明善養獨裁者,這“指人為神”首當其罪。因為 “指人為神”把一個要吃要喝,要拉要撒,要麵子要嫉妒,要榮譽要地位,要享樂要性交,要養兒養女要抱孫,要發怒要吃醋,要撒謊要圓謊,要欺軟怕硬,要學習要犯錯,要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要算計要給人下套,要虛偽要狠心,也要生病要死亡,等等,這麽個血肉常人推上絕對正確絕對權威的地位,那還不成為絕對的荒謬?一旦有誰坐上此交椅,他不早晚指鹿為馬才叫怪事!中華文明總在盼望有一個全知全善全能的人恰好坐到皇位,因而國運永恒萬壽無疆。可能嗎?不可能。從沒人全知全善全能。你我可以數遍中國曆史,這種人何曾存在過一個呢?你就是把中國曆史上所有最出色的偉人們疊加起來也作不到全知全善全能:他們沒一個懂今天的計算機係統,盡管如果他們不死可能會變成計算機高手,但他們無一例外地全部死掉了。所以指人為神其實是最大的指鹿為馬,最大的荒謬,是中華文明的主要病根之一。

中華文明幾千年總在圍著一個東西轉圈:神位。這一個位置,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偉人毛澤東一詞點中要害,爭作神。明白人哪!先有指人為神,後必泛濫指鹿為馬。中華文明群起而攻指鹿為馬卻縱容指人為神,瞎!這得我們中華兒女自己負責,不能光怪那些假神們。你我非要指人為神供養獨裁者,就要認可獨裁者及同黨們的指鹿為馬和其它形式的淫威。大道理管著小道理,看來辯證法還是有許多絕對真理的顆粒。大自然和曆史社會從來遵循其造者的算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指人為神必生指鹿為馬,地義天經!

其次聯想到趙宰相的人格低下卻狡詐異常並且種種緣分恰好讓他大權在握。這也太抬舉他。表麵上他占了天時地利人和,憑自己的謀算和才能爬上高位。其實,恰是中華文明天生的缺陷幫了他以及他這類人的大忙。什麽是中華文明天生的缺陷?就是我們中華文明始終缺少一種高於一切的真理觀和高於一切的公義觀以及高於一切的聖潔愛,亦既缺少絕對真理,絕對公義與絕對的愛。絕對,高於一切,包括高於一切人和物。你想,當滿朝文武滿宮士兵滿地百姓都以世間某個位子某個人某種勢力某種物為最高原則和最高點或作為神來崇拜,而那世間最高勢力卻指鹿為馬,你我還能怎樣呢?除非你我知道還有其他世間勢力可以抗衡,但那又是另一種淫威。換句話說,當一個時代人人都追求某種淫威或追求在淫威下自己如何生活幸福而不計最高公義最高公理最高良心,這種文明這種民心在養育獨裁者時不正好也滋潤各色的趙高嗎?把話再說直些。古老與現代的中華文明在自然而然造就獨裁者同時還造就著各色各樣的陰謀家詭詐大師與不計良心的逐利人群。觀察中華文明史,有不少趙高們當成了皇帝,接受指人為神的讚美從而不再受指鹿為馬的譴責。有不少趙高們沒當成,自然終生受責,敗者寇嘛。還有的趙高們官職太小,雖然他們機敏狡詐陰險毒辣一點也不亞於真趙高,但無法史書掛名,有欠公平。此類趙高在曆史中特多,成群結隊,成黨結派,近年來可能由於氣候環境適合或因全球變暖,也可能應了我黨又一鐵腕人物當時的一句聖旨: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於是有部分狼心狗肺的人如魚得水,得誌得意於各個行業。比如當下山西河南的黑煤窯主們,遍地的假貨商們,舉國上下在位或退位的貪官們,滿朝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汙吏們,還有密密麻麻的不知憑什麽先富起來的人們。還真找不出有哪個行業沒有趙高類!所以,別隻埋怨指鹿為馬已成中華大地上的主潮流,狡詐虛偽已成國家文明新時尚,要錢權不要良心已成民族公理。更別隻追究趙高類秦二世類,他們隻是曆史的配角,一時勢大卻早晚要如飛灰。明白人要明白因果關係,要明白為何趙高們秦二世們在中華文明內出生得如此多成長得如此快且如此強壯?首因就是這“指人為神”和“指物為神”的文明土壤,其中包括你我這些小小草民之縱容假神們的中華傳統意識。你我縱容假神,就不會容得下最高真理與最高公義。容不下最高真理與最高公義,則必自覺或不自覺地委身強詞或強權。全國草民若大都如此,那還不層層疊疊係係統統地指鹿為馬?你我怎能指望從此等土壤中長出一個比較良心齊全比較追求真理和公義的精英階層並且再從此階層中生成一個比較明智良善的統治集團呢?沒有此種階層沒有此種集團,怎能產生此種領袖人物和領袖團隊?沒有這種把求絕對真理和絕對公義放在首位,放在追求派係利益之上的領袖以及他們的整齊團隊,誰來提出並建立較為公義的製度和體係?誰來改良現行體係製度?誰來贈送你我自由平等博愛民主法製人權呢?靠獨裁體係發善心嗎?靠全民仰頭指望另一個假神嗎?靠階級鬥爭嗎?靠另一次屠殺另一次換湯不換藥的革命嗎?你我就這樣做夢吧。你我作這類夢作了幾千年,該醒啦!夢醒的第一標誌至少是:我們大多數草民能認定,沒有人是神,因而不應在人之中設任何神位,更不應拜任何假神。若一個文明連這麽個基本常識都不能接納,是談不上成熟與健全的,仍屬幼稚階段,即便有了幾個血淚錢,早晚也會敗家。你看周圍世界有幾個先進文明靠設假神發展起來?

夢醒的第二標誌似乎應是:大多數草民也能認定,人的主意從不是絕對真理,因而不應有不能討論與不可改變的學說。比如,若要認“唯物辯證法”為最高真理,捧為神一樣,絕對權威,即為活活一例現代指鹿為馬。這裏還要為趙高說說好話,一分為二嘛。從達爾文的進化論觀點用唯物辯證邏輯並從曆史唯物主義角度看,“指鹿為馬”其實滿辯證似乎滿有道理滿有證據的。因為鹿與馬實為近親,必定是進化樹中同枝上的兩個分叉。這同枝在哪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假定其必存在。這可是現代科學公認的,公理!鹿曾為馬,馬曾為鹿!趙高並不自知他已超過達爾文,將進化論的觀點闡述在達爾文幾千年前,可謂國之又一驕傲。甚至,趙高的此論點還隱含著“量變到質變”的絕對真理的顆粒!學問大了。隻不過需要把“指鹿為馬”變成“指鹿曾為馬”就更準確,辯證得也更圓滑。所以唯物辯證法實則可以隱含指鹿為馬或說可以隱含詭辯。乖乖,中華文明從來偏愛辯證。查考祖國五千年曆史記錄,大概各屆中央政府都是當代的辯證最高手,在指人為神的假神周圍集中了指鹿為馬的人精群群,反正出題判卷的都是他們,強權必強詞,二者互補。鑒於此,我提議,由皇宮宣傳部撥銀萬兩,把趙高這類天才立即保送高級黨校唯物辯證法專業博士速成班,學成後掛名博導並在國家安定局或文化審計局任主管,立法局主管也可考慮。

從中華古文明另一分支,佛的角度看,趙高的“指鹿為馬”連‘曾’都不用加,更來勁。佛可以更方便的 “指雞為馬”,“指豬為鴨”,“指人為猴”,哈,這可和進化論相重,您啊就亂指胡說吧!在佛家的大輪回中,任東西可變成其它東西,用不著原理機製也用不著證據的。所以佛教與趙高的指鹿為馬心心相印,與人的辯證更相映成輝,而且言語中含著過去現在和將來式。類似高人精心策劃的計算機遊戲,佛教是一種極高雅的智力迷宮和自編預言,沒人真玩得通,一套進去就別想拔出來。更準確地說:中華文明中的佛文化可以“指鹿曾為馬,指鹿為馬”,並且“指鹿將為馬”。啊迷托佛,請入死循環!進去呆那別出來,您就成佛,顧不上世間萬事了。

儒家德禮,中華古文明的另一大驕傲,內核卻是淫威的係統化組織化與合理化。是淫威的社會製度化和淫威的思維普及化,把個中華人的思想靈魂綁上多少死結,被淫威的主子們用了個千年順溜。對不起,孔老先生,本學生不衝著您來,而衝著您的理論。與無數中華大學者和大智者們一樣,孔老一生謙恭謹慎學識車載,但從來不是明白人。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的那套理論係統成為專為假神和其後的指鹿為馬群體服務的工具。儒家的全部道德禮教最終都隻圍著那個神位轉。道德禮教的潛核心是“控製”。它把社會層層切割,一層控製另一層,可最後把最高的控製權交給被指為神的人:君。對君則乞求他們自我控製。這可能嗎?老孔沒當過君,一生被人像喪家犬一樣趕來趕去,因而他驕傲不起來。他不懂人的惡是隨父母血肉而生而長,隨地位變化與環境變化而表達,是人靠自己控製不了的。人極虛偽極能忍耐,不到時候,人可以夾著尾巴作人;一旦人坐牢靠那神位後,他們的惡就不由自主,早晚爆發。這種例子太多,不勝枚舉。中華文明史中最偉大的君,毛澤東主席,就是一例最好的證明。作為一個人,他的胸懷,智慧,情操,情感,氣魄,等等都曾是中華文明史上君王之最。可惜當他坐穩神位並且被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無限熱愛無限崇拜後就自覺不自覺地步步走向自己的反麵,成就了中華文明指鹿為馬史中最宏大的淫威: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對不起,我敬佩的主席,學生遵照您的教導,親口吃梨,發現您巧妙地把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與儒家並法家的層層控製結合在指人為神與個人崇拜的原理中,天才地全麵地創造性地發展出毛澤東思想,把我們的父母輩和我們治了個服服貼貼心甘情願,還真以為您是神,還真曾認為您的思想是絕對真理。學生現在終於明白,您和孔子一樣被這世界的造者用來教育我們:人,無論偉人小人草人,不是神;不是神,就或多或少或自覺或不自覺地指鹿為馬,由不得自己;由不得自己,就都彼此彼此,誰也無權控製或審判另一個誰。所以,後生本性並不比您本性強,也不比孔子強,也不比趙高強;您本性也不比後生強。後生強一點點的隻是被點撥明白:客觀存在著一個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總設計製造者。他設計製造了自然和人類,他自然超自然超人類。絕對真理是他設計的算法。他是絕對真理絕對公義絕對的愛之源。這就是“神”的科學定義。任何文明不真鬧懂這個,就是一個仍然懵懵董董的文明。

人類,中國人,人,所能犯的最大的認識論之錯誤莫過於指著被造者為造者,造者為被造者。當我們指著一個玻璃杯說它自己造自己,或說玻璃杯造了它的工匠;當我們指著一段程序說它自己設計製造並優化了自己,或它設計製造優化了程序師;當我們指著生物的基因密碼說它自己設計製造並進化了自己,或說它設計製造進化出世界的造者;這些就是指被造者為造者的例子。與指人為神指物為神同樣,這類最高級別上的指鹿為馬最容易被人忽略掉,但它們卻是一切小指鹿為馬的總根,也是禍害人類禍害自然的總根。因為再美的玻璃杯也不能防止製它的工匠將其摔個粉碎;再牛氣的程序也不能阻止程序師將它刪除;再聰明的基因也逃不脫其設計者的算法。所以一個文明若有意識或無意識地犯這種最高級別錯誤就不能不接受造者的懲戒與教訓。中華文明史就是一部中華民族被老天不斷懲罰卻不能自覺和自拔的曆史。

人與社會的造者對人與社會的基本算法是:以其人之道還製其身。中華文明與造者的基本算法交手數千年,結果每每一敗塗地。比如每當我們祖宗大搞指人為神,那時代鐵定必層層指鹿為馬,必把忠良當奸邪奸邪當忠良,必冤大頭重重,必把眾人不當人。每當我們祖宗大搞人定勝天,那就必定天災地禍持續多年,讓那些人為的大手筆變成無窮後患,並最終讓我們這些信假神的草民們遭受深深的災難。可惜,我們這些草民卻並不知道真實的原因,仍執迷不悟地盼望中國再出下一個大救星。

中華文明悟性的至高點是老子。老子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老子的“道”,其實即宇宙萬物的造者,也是中華文明智慧和思維能力的極限。在中華古文明史上,沒有人比老子更接近那絕對真理之源。老子“道”的模型和他對此模型表征特點的描述,已經趨向那宇宙的總造者。從這個意義上說,老子是古中華文明中唯一一個在最高級別上未曾指鹿為馬的人。他對絕對真理和絕對公義的追求將中華文明推到一個思維頂峰。盡管老子不可能知道那“道”的真實身份和名稱,但他“道”的模型卻被那造者欣賞。中國曆史給出許多證據:但凡減少人為的管製而尊重道和道的安排,就會有國泰民安的甜頭給中國人民嚐;但凡用人的雄心和智慧管製,中國就多出暴君,奸雄和小人,中國的百姓就要多吃苦頭。隻可惜,老子的“道”盡管接近絕對真理但仍未到位,沒到位就讓絕大多數人捉摸不透,因此,就無法持續實行,也就有中華民族的一重套另一重的災難史血淚史冤屈史。

老子說:“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用現代的觀念解釋是:不認造者,隻好用人的善惡標準為標準;而人的智慧想出的主義,總在最高級別上荒謬無比。這就是中華文明的真實寫照:一個大講仁義卻不認造者的文明,要多虛偽就會有多虛偽;一個大談智慧而不信造者的文明,要多狡詐就會有多狡詐。所以,從古時的黑白顛倒“指鹿為馬”到現代假話“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證明的不過是:我們中華文明若不去追求並認識那個萬物之源和絕對真理,我們就永遠突不破虛偽狡詐與委曲求全的那個套頸之環。

老百姓們,你我若真想驅散那已經深深浸入到我們社會每一個毛孔中的指鹿為馬的大勢,隻有從我們自己做起:斷然拒絕一切假神,誠心追尋絕對真理之源。那源在哪?百年先烈熱血飛濺,終拚來國門敲開,我們這代幸運兒們可透過開啟的大門,沿著當前幾條線索和其交點來比較與順藤摸瓜:從最自由民主法製人權和最限製種種變相獨裁者的社會體製,從最先進科學技術最活潑和最促進生產力創造力的社會結構,從最講究信用講究愛人如己講究階級調和講究社會均衡的社會文明,等等,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們的交點:基督文明。社會體製,社會結構,社會文明等等都是皮毛,外殼,其內核是基督文明,是深入民心融入民血的基督。而基督文明之根是基督信仰,基督信仰的內核就是認識那總設計製造者以及他的一切理論。

從趙高的指鹿為馬到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再到佛;從封建的指君為神到共產黨人的指領袖為神指黨為神,再到全世界的共產主義運動徹底消亡;中華兒女尋找絕對真理道路尋找那總設計製造者的進程似乎已經接近極限。要講法製極權專政階級階級鬥爭,中國大陸以及各個共產主義陣營,尤其是柬埔寨的波爾布特紅色高棉的血腥,已經將階級鬥爭與階級專政作到極致,又一次讓全世界看清了人的專政的極其可怖性。要講說好話騙人,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無產階級隻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後地解放自己,等等,無論真誠與否,人已經把好話說絕說盡說過了頭。可做的呢?連人的基本道德都保不住。還有什麽更好的話能說?任說什麽,還有幾多人能相信?要說克己複禮回到中華古文明,那套東西早被現代文明衝了個粉碎,更被馬列主義的實踐證明不能救命救中國,何況連馬列主義都不是金錢和權利的對手,在人心的貪與惡麵前老祖宗的那套更成小兒科。然而,道路在哪?既然烈士的鮮血將國門衝開,誰也關它不上,這就注定我們中華文明要向全世界的最先進文明取真經,而且誰也阻擋不了這個進程。這個最先進文明正是基督文明。這已經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國人在國門敞開近二十年後不應再鹿馬不分。放下什麽主義的偏見,放下什麽階級的偏見,放下什麽政治的偏見,放下大文化的自傲架子,我們現代中華文明應從學會民族的實事求是開始,學習尋求絕對真理,學習追隨那自然和社會的總設計製造者。

絕對真理與總設計製造者的存在不以人的意識與意誌為轉移,也不以一個民族的意識與意誌為轉移。你我在任何級別上的指鹿為馬並不能損傷絕對真理的毫毛,相反,隻能損傷你我自己。指鹿為馬級別越高對你我草民傷害越大越深越久。舉個例子,當前中華民族各階層的不道德程度恐怕是中華文明史上之最:人民騙人民,政府騙人民,人民騙政府,上級騙下級,下級騙上級,同級也相騙,中央騙全黨,全黨騙中央,夫騙妻,妻騙夫,朋友騙朋友,人騙人,等等。這賬從哪開始算呢?是六四天安門事件開始的嗎?是文化大革命開始的嗎?是把清官彭德懷元帥罷免開始的嗎?是從欺騙知識分子的反右運動開始的嗎?是社會主義改造開始的嗎?是新中國建立共產黨掌權開始的嗎?是國共分裂內戰爆發開始的嗎?是國共兩黨聯合時就開始的嗎?是國民黨獨裁開始的嗎?是蘇俄的共產主義運動向世界擴張開始的嗎?還是從慈喜拒絕君主立憲絞殺那批革命黨人開始的呢?亦或從趙高指鹿為馬就開始了呢?恐怕都有關係。但是無論如何有一點特別重要,就是在絕對真理和總設計製造者這個問題上,我們中華人不能再自己騙自己。

人神不分,鹿馬不分,自己騙自己,騙得舒舒服服心安理得還理直氣壯,其實已經大禍臨頭!不說我們自毀自然使我們缺水缺地缺光缺氣缺清缺綠;不說我們欺壓弱勢階層弱勢人群使我們缺德缺民心缺公義缺團結安定;不說我們繼續封上有良心的知識階層的嘴使我們缺智慧缺科學缺創造力缺監督缺正氣;不說我們讓趙高類的人群充滿公務員的階梯使我們的統治層缺正直缺廉潔缺精英;不說我們至今仍禁止思維自由思維表達自由和信仰自由使我們不能公開地有效地討論真理認識真理;也不說我們的醫生為了錢遠良心遠科學開貴藥促降中華民族的抵抗力,盡管這些對中華民族都致命,但它們還不那麽直接和馬上,直接馬上的有一例就是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非典。非典病源於中國,源於動物,史無前例,來無影去無蹤。它通知我們:人類的智慧和能力遠不能窮盡自然和完全操控自然。如果自然確有設計製造者存在,非典病就是造者與人類並與中華人交手的一個明顯信號。在非典麵前,人類包括中華民族都無法再自己騙自己,隻能靜聽造者的審判。諸位仔細想想,全部人類曆史中,有誰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有誰們能說出自己第二天的命運呢?所以千萬別忽視去認識和追隨最高級別上的真理,那是我們性命攸關的頭等大事。筆者在此不是鼓吹正處信仰真空的中華民族必須馬上信了什麽。筆者在此隻是鼓動中華民族必須允許討論並且必須開始討論這些最高級別上的真理,不要等到海嘯上岸才往山上跑。因為從邏輯常識講,毀滅和創造,毀滅者與設計製造者,最終同一。

倘若中華文明與基督文明結合成功,我們可以推斷一下趙高們今後的遭遇。倘若有半數以上的國人認識了絕對真理,不以金錢權利為神,也不以任何人任何黨派任何階級為神,更不以任何人為的假說學問為神,可以預計必有類似比例的人群分布在那時的統治階層。假定趙高們又來個六四天安門事件,那就會有一群趙紫陽們挺身而出,在最高或次高層投票反對暴力鎮壓民眾;而且軍隊中就會有一大群類似28,38軍軍首長的高級將領們,將良心與公義放在自我之上,拒絕執行屠殺自己人民的命令;而且在下層軍官與士兵中會有半數以上以種種方法抗拒向自己的養父母和同胞射擊;而且必有相當一部分人民和學生由於認識基督而懂得革命與暴力以及換一階層統治並不能真正解決社會問題;而每個個人基本的公義良心,愛心與憐憫,改良與改革,看顧弱勢群體與階級調和,維護社會均衡與秩序,才真解決社會問題,因而極少可能搞得起來群眾騷亂運動。更根本的是倘若有半數以上的中華人和半數以上的中華統治階層不相信人是神黨是神,因而對任何人,無論他有多高位,都存警戒與批判之心;這自然使任何當權者不能不隨時警戒自己,約束自我,而且更有可能不斷將那些相信造者,追從絕對真理與公義和愛的統治者推上最高位,從而建立起中華文明對最高級別上指鹿為馬者們的免疫力,建立起中華民族中真善美愛勢力的正常循環。因為隻有這種民族內力強到一定程度,才會推動整個民族的各種製度,體製,法,等等朝真正良善方向的改革與改良,也才會有足夠數量和質量的人群去實行那製度。舍此而奢談體改政改,仍是一種真誠或不真誠的指鹿為馬。

所以,作為想過正常人日子之草民,你我就有責任去搞清最高級別的鹿馬問題,就有責任搞清有無造者和誰是造者的問題,就有責任公開拒絕各種假神。你我在此問題上不發聲不發力不盡責,就無權抱怨他人的指鹿為馬和獨裁專製。中國曆史中華文明告訴我們,正是你我這些多數草民長期的鹿馬不分造成了群群假神長久地騎在我們頭上理直氣壯地作威作福。如果作為有良心行善和有誌改革的統治階層一員,你我就有責任在你我的權利範圍之內推動對最高真理的討論研究追隨和傳播。別小看海裏一滴一滴的水珠,浪是它們成的,船是它們舉起來的。

中華文明,從古到今,什麽時候能有半數以上的華人與華人精英們得著最高級別上的鹿馬分明?為此,祈禱造者,阿門!

□ 寄自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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