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整體的現狀不可能靠幾個或一群「木牛流馬」,要靠提高全體中國人的素 質,而提高素質首先就要學習和了解自己的文化傳統。就象一個連自己都不了 解的人,怎麽可能真正了解它人?這同關起門來夜郎自大完全是兩個概念。事 實上現代中國人對傳統幾乎一無所知,到了一種在文化上亡國滅種的邊緣,可 是我們還在習慣性地反對那些自己根本不懂的東西,打壓那些早已蕩然無存的 事物。比如說「封建」,怎麽個封法?又比如說「劣根」,我們還有根嗎?這 是中國人真正的悲哀。別人因為中國人而尊重我們,因為中國文化而尊重中國 人,這才是一個東方人真正的尊嚴。當然這樣的尊嚴也許需要兩三代人的努力 來恢複。而對自己民族、對自身文化的深度的認同感,正是世界上所有優秀民 族的共同品質,猶太民族的堅韌和黑人族裔的頑強,都是值得我們海外華人深 思的。 再看看四海之內百年之中,那些傑出的個人,在各個領域有所成就的華人,他 們幾乎無一例外,在內在精神上都是比我們更傳統的中國人;幾乎無一例外, 都反複告訴國人要劄根自己的傳統。因為傳統正是自己的優勢所在、力量所在、 尊嚴所在,能夠在內心平衡兩種文化才可能有健全的人格、才能夠揚長避短真 正勝出。多元文化是美國精神的核心概念之一,也是美國社會真正活力所在。 我們有許多人表麵上很美國化,其實內在精神則恰恰相反,非常可憐。說得透 徹一點,連黑人都不如,黑人隻做過身奴,我們西裝革履甘做心奴。想想一個 異國人,不論白人還是黑人,到中國心甘情願把自己徹底變成中國人,短時間 也許讓人覺得親切可愛,日子久了當你發現他卑視自己的出身和傳統,那時你 對他有什麽感想?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別人看我們也是一樣的心理。 我們都生長在震蕩不已的亂世,這樣的亂世造就中國人兩種很普遍的人格:狂 妄自大和極端自卑,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內狂外卑,內卑外狂,如此而 已。恪守傳統,守著守著就變成狂妄;學習先進,學著學著又變成了自卑。何 以立身、處世、教子,這裏麵就有許多是是非非,這就是我在上麵開完笑講的 找不到COMMOM GROUND。其實在許多問題上,我都認同你的看法,包括你上麵 這個帖子。很高興能和你一起討論,周末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