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我強烈懷疑我們的道德與精神之崩潰是出於對富裕缺乏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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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烈懷疑我們的道德與精神之崩潰是出於對富裕缺乏經驗
送交者: 就事論事 2006年11月20日20:40:39 於 [天下論壇]http://www.creaders.org
隨著中國經濟實力的增長,以及數十年的積累和拚搏,海外華人似乎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常常聽到要融入美國主流的聲音了。但是,我們是否具備融入主流的實力和素養呢?這讓我想起一個叫作斯坦貝克的美國人的一些文字。
斯坦貝克,這位66年出版最後一本“AMERICA AND AMERICANS”的作者和此書,被稱為是最道地的美國作家眼中的美國與美國人。他自陳:我在將“美國人”象手表般解構,看看他是怎樣運作的。據說這是上個世紀最受美國人喜歡的作家之一。估計可能是美國平民也就是普通老百姓喜歡吧。但他畢竟是拿了諾貝爾的作家。隔著半個多世紀,看他的文字,特別是中國人,來美國十年二十年之後讀他的書,單純從文字上看,或許他就是敢於表達他的觀點而已。以中國人文化曆史的悠久,處世明哲之圓潤,恐怕他當時那些觀點,都 “也不過如此”了。
但是,他的某些尖銳,和麵對“富裕”時表現出的責任感和價值觀,卻對留學美國漸漸富裕起來的華人,有著某種啟示:可以嗤之以鼻,也可以有所共鳴,甚至對於今天的被利益集團挾持的美國政府,還有被中國目前求富裕的平民與拚命用權利累積財富的權力階層所組成的潮流圖景,是一種照映。斯氏曾說:我強烈懷疑我們的道德與精神之崩潰是出於對富裕缺乏經驗.....
“很可能道德感——正直、倫理、甚至慈悲——就是因此而淪喪。規矩讓我們得以生存,共同生活並繁衍。然而,若我們對於生命的愛,以及我們對一個英勇過往的回憶和一個美好未來的信心都以分崩瓦解,則又何需道德和規範?即便有,它們也會成為一種危險。”
最令人感慨的是最後這一句:“我們的祖先所期盼的,我們已有所成就,而毀滅我們的正是我們的成就”。
斯氏的短文更有趣些,比如《帶著查理去旅行》《一個美國人在巴黎》,甚至當我被推薦讀林達先生的《帶一本書去巴黎》時,腦子裏跳出來的,竟是斯氏那本《美國和美國人》的封麵。
關於進入主流社會,我倒是想說幾句。這幾十年來,華人常常把進入主流社會當成引以為榮的事情。特別是沒來過美國的,看了一些海外中文媒體記者采寫的文章,動不動就主流,或者進入融入主流。其實,那是中國人的一相情願。買房子置地跟主流不主流更是沒關係。中國人,作為移民,因為文化的淵源,幾乎沒有太大進入主流的可能性,這不是哪個人生意做得好不好,賺錢是不是比美國人多的問題,而是個文化堅持的問題,如同中國人到“阿賣銳卡”入了籍,同樣參與選舉,卻從骨子到意識都有些不倫不類一樣。邊緣有什麽不好?邊緣更有利於最初的生存,更有利於堅持某些文化精髓和不被簡單同化,借鑒和學習是可取的,淺表性的跟隨卻是災難,對西方文明一知半解,隻知道禮儀禮節上的刮目相看,其實是連眼珠子都挖了去的。
這一點,海外華人,尤其是喜歡文字的知識分子或有點知識的文學分子,應該學學斯坦貝克:“我們的祖先所期盼的,我們已有所成就,而毀滅我們的正是我們的成就”。在美國求學或工作,漸漸富裕起來的中國人,應當在財富之外有所堅持,有所清醒。房子地,可能象征財富,但不等於財富,而財富和主流社會,可能還沒有和上流社會的距離近。有些事情,世界本無事,文人自擾之。一個隻有幾百萬人口的少數族裔,一大半是無選舉權或不具備選舉意識的人群,談進入主流挺令人費解的。這一點,海外華文媒體有些職業責任,因為往往采訪寫作某個成功人士,總要以進入“主流社會”為標簽,其實那是記者自己連主流和“支流”都沒仔細想清楚所造成的。我們要想成為或進入美國的主流,一是多移民多生孩子,二是堅持自己的文化傳統,並將優秀的某些精髓發揚光大。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不但不能洋洋自得與房子之類的財富,反而要加以警惕,要象斯氏那樣清醒和具有自覺的社會洞察良心和良知,有些良心恰恰還是反物質的。
華人要想不被吃掉,不是自我同化意識,而是堅守意識,包括對於富裕和物質的冷處理。以吃力不討好的中文媒體舉例,美國人的所謂主流,其實根本不會真正理睬我們,更別說加以重視。
中國需要在轉型期,多些冷靜的人;中國海外的華人,需要有更多的獨立意識和對於財富富裕的警惕,那和主流沒關係。從這個意義上說,斯坦貝克的文字,還保留了一些價值。比如這句:我強烈懷疑我們的道德與精神之崩潰是出於對富裕缺乏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