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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豔遇: 隻為床上虎嘯鶯啼一刻

(2007-05-30 22:16:28) 下一個

網名:粉紅回憶      

年齡:34歲      

性別:女      

職業:公務員      

婚姻狀況:已婚    

這又是網上的一段笑話,用名人的語言風格概括網絡,挺有意思:  

孫子:網戀,性也!  

魯迅:世上本來沒有網戀,聊的時間長了,就有了網戀。

孟子:天將降真愛於斯人也,必先勞其打字,磨其時間,耗其網費,然後見麵死光光也。

張繼:月落烏啼霜滿天,天涯海角眼望穿,激情燃燒聊天室,夜半呼聲到網前。

曹雪芹:滿屏火辣言,一把相思淚,都說戀者癡,誰解網中味。

尼采:上帝死了,婚姻也死了,網戀還活著。

雪萊:既然網戀開始了,真愛還遠嗎?  艾略特:夜晚是最殘忍的一段時光,網絡上陌生臉龐,把虛幻和真實交織在一起,又讓網戀喚醒那沉睡的渴望。

古龍:今夜,有風,不冷。

有月,不明。

有狗,沒叫。

有雞,睡覺。

於是——他網戀了。

領導:自從有了網戀以來,幹部的思想紀律作風明顯好轉,下班早了,吃喝少了,二奶也不找了。

電信部門:我們是電子時代的紅娘,我們基礎好,根子深,關係多,費用低,除了座機費、月租費、來電顯示費、漫遊通話費、超時費、滯納罰款費等等,我們基本不收費了,而且在遙遠的將來,我們將實行網戀單向收費,隻收男的,不收女的。

一、 她壞壞地笑著告訴我:你把他們領到你的房間,上不上床你就自己決定了

我承認,女人也好色。

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和小男孩玩,確切地說,從我有記憶的時候起,大概四五歲吧,就喜歡男孩子。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因為性,就是覺得和男孩子在一起,身心愉悅,和女孩子就不會玩的時間很長,總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和女孩子打起來了。

上小學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了一個好玩的事情。

有一天爸爸帶我去玩,抱著我跨坐在公園裏的木馬上,我雙手扶住扶手,為了坐得更安逸,我挪動了一下屁股,忽然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舒服的感覺,我不知道那是怎麽來的,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的。

我悄悄地不斷重複變換姿勢,為的是再次找到那個感覺。

後來我懂得了怎麽在床角尋找這種感覺,有時候上課也會在椅子上找到它。

每一次找到這種感覺,我就覺得很愉快,做什麽事情都會很開心了。

現在想,也許我是有點性亢奮吧,否則怎麽會那麽小就喜歡這個呢?媽媽發現過我的這個動作,可能是我做得過於誇張了,她嗬斥了我,說小女孩子家規矩點,看不讓人笑話!從此我明白這件很愜意的事情有點不光彩,但是我離不開這種感覺了。

我的初潮來得也比較早,還不到十二歲就開始了。

從那時候起,我明白了我與男孩子的不同,但是對於性,我仍是一無所知。

睡覺時,我喜歡抱著一個塑料的娃娃,那個時候也沒別的玩具,女孩子的玩具好像也就是這種塑料娃娃,穿上粉紅的裙子鑲著花邊,就覺得美的不得了。

確信大人看不見的時候,我會把這個娃娃放在兩腿中間用力夾著她,直到找到我期望的那種感覺。

那是什麽感覺呢?我朦朧,不知道那與性有關。

上初中,有男孩子給我寫紙條了,我說了一直對男孩子有好感,不喜歡和女孩子玩。

他們給我寫紙條是一件不能說的事情,這我知道,說喜歡我,我也很高興,別人說喜歡你總比說討厭你好啊。

但是約會我是不敢去的,我在家長和老師的眼裏是個乖乖女,也懂得了一點姑娘大了要守規矩的道理。

什麽規矩呢?說不清楚,誰告訴我的這些規矩?也說不清楚。

是教化吧,沒人耳提麵命,卻能深入人心,這就是教化。

十七歲的時候,一個高我一年級的男孩追我,他一條腿跨坐在自行車橫梁上的姿勢特別帥。

那時候我已經懂事了,懂事了也就懂得了羞澀,好像女孩子不羞澀就不是女孩子,所以我就羞澀,為此使那個男孩子追我的時間延長了好幾個月。

他得到了我的初夜,現在想起來真覺得冤。

那是高二時的暑假,有一天他騎自行車來我家樓下,那時候沒電話也沒呼機,他不知道我家有沒有人,就那麽傻瓜似的在我家樓下等著。

從上午九點一直到中午一點,總算看見了我下樓。

他說他父母都不在家,要我到他家裏看錄像。

我本來不敢去,我知道他說的錄像是些什麽。

可是想到他這麽熱的天等我四個小時,真不忍心拒絕他。

我還穿著居家的衣服,想上樓換衣服他也不讓,就那麽帶上我飛馳而去。

他家裏環境和氣氛都很舒服,開著空調,涼爽爽的。

錄像機在他父母的臥室,看來他早就準備好了,一撳按鈕,畫麵就來了。

他說你別緊張,你沒看過吧,抓住我的手就好了,一邊說一邊就來摸我的手。

他要做什麽我當然清楚,我心裏很怕,又覺得這樣很好,一種熱熱的感覺,可是手卻冰涼。

我知道我要保不住了,渾身開始哆嗦,可是我不想拒絕他,我是喜歡他的。

另外我也好奇,非常想知道男女之間這樣的事情是怎麽進行的。

他起身把窗簾拉上,我緊張得站起來。

他趁勢推著我來到床邊,脫掉了我的衣服。

我很害怕也很激動,麻木地配合他,我很想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麽做。

他進入的時候真的好痛!但我還是有種飄飄的感覺,忽然覺得這就是我自己經常能夠找到的那種感覺,隻不過比我自己找到的感覺放大了,真實了。

因為疼痛因為緊張也因為難為情吧,我開始喊叫。

伴隨著我的叫聲,他頹然伏在我身上……我們默默地穿衣服的時候,他一句話也不說,慌裏慌張的。

我也不敢看他,隻是有點幸福又有點悲哀地想,現在我已經是個女人啦。

後來我們又有過幾次,在他家裏、在人民公園。

這算不算初戀呢,我一直很模糊。

我們在一起就是玩,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但是從來沒談到過我們的未來,也很少說愛你愛我這類的字眼。

這個男孩子後來考上四川的一所大學,漸漸的就沒有消息了。

我人生的第一次給了他,想起來覺得有點冤枉,因為好像沒有書上寫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愛,也沒有那麽艱難。

我想他會記得我,記得我這樣一個輕易得到又輕易拋開的女孩子。

混到大學畢業,我又回到這座小城。

先在廣播事業局,後來又調到現在的崗位。

大學期間和畢業以後,好像正式談朋友的男人已經有兩位數了,也有不錯的,可惜沒抓住。

我自己知道我長得不錯,稍加包裝就能有不低的回頭率。

可是最後也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神經,嫁了現在這個老公。

開始還覺得不錯,人很帥,又很老實,在單位裏當個副處長,沒多少實權,有不少實惠。

可是我很快就發覺,他在床上表現太差勁,到我身上最多十秒鍾就下來了,還一個勁兒說真好真舒服,說老婆啊你太迷人了。

我也不好說他,心想這麽迷人的老婆十秒鍾就舒服了啊?舒服個屁。

每次他完事了倒頭睡去,我就感到說不出來的難受,真想狠狠掐他咬他。

我睡不著,就一個個回憶從前交往過的男朋友。

回憶是清晰而又模糊的,清晰的是人,模糊的是感覺,好像還沒有哪個男人讓我真正的迷戀。

我身體裏好像有一種東西,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我渴望它,它好像也在隨時召喚著我,我們卻總不能謀麵,像是隔著一條河,可望不可即。

我努力用自己的方式想到達彼岸,卻沒有一次成功,總是在最後一刻,一陣暈眩,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努力報廢了。

我就想我是不是一個好女人啊,怎麽這樣呢?孩子都好幾歲了,怎麽總是想這些呢?我就開始怨恨他了,他應該帶我到彼岸的,可是他還不如我自己呢,那麽他還算個好男人嗎?  工作很清閑,我無聊,就學會了上網。

開始就是在外地的大學同學互相聯絡,QQ上都有大家的號碼,想說話不管人家在不在都可以留言,我覺得很方便,經常跟他們聊天。

老公在家的時候也常來湊趣,讓我跟他們說這個說那個,他不會打字,我替他說。

有一天一個最要好的女同學在網上跟我說,她剛剛見了網友回來。

我問她怎麽回事,她說星期五夜裏無聊,就跟一個男人聊上了。

感覺非常好,後來就通話了。

正好老公也不在家,聊得不錯,他說你過來吧。

一看時間,正好有一列路過的火車就快到站了,當時一陣衝動,也沒多想就梳洗一番去趕那班火車。

兩點多的火車,天亮就到他那裏。

在他那裏一天一夜,回來了,累死了。

就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忽然衝開了我心裏的一道閘門。

我的心一下子熱起來,當時非常羨慕她。

我不厭其煩地問她的感受,讓她給我講細節。

她開始還玩笑說我是不是花癡了,後來自己也說得興起,竭力誇那個男人多麽體貼多麽溫柔多麽會伺候女人。

由這個男人又說到她見過的其他網友,簡直如數家珍滔滔不絕。

我這才知道她居然偷偷見過了好幾個網友,她把跟每一個網友的每一次見麵的經過都告訴了我,兩個已婚女人麵對屏幕道出心底的秘密,一個說得沉醉,一個聽得神往。

說到意亂情迷處,都不禁香汗淋淋。

經常在這樣的聊天之後,我獨自聽著貓在午夜裏叫春,聲嘶力竭,我每每想在這樣的夜晚撕毀自己。

那時候我對網上聊天的認識真是太菜了,QQ本就是同學給我的,我也就會跟同學聊,同學給我設置的是拒絕陌生人加我,我也就清湯寡水以為隻有這幾個人可以說話。

這一晚我長了好多知識,知道了可以到聊天大廳,還可以到其他很多著名而我從不知道的聊天室去海聊,聊到中意的了,就可以把他們領到我的QQ裏。

同學壞壞地笑著告訴我:你把他們領到你的房間,上不上床你就自己決定了。

二、我的狂想曲在眾人的欷?聲中戛然而止。

同學的話點撥了我也撩撥了我,第二天我就開始在聊天大廳裏閑看。

心裏期待著,瀏覽著一個個網名,猜測著憧憬著。

很快就有人打招呼了:你好,可以嗎?我馬上回話:可以。

心想可以什麽呢,大概就是聊天吧。

接著又有人問:激情嗎?我有視。

我真是什麽都不懂,有視?是有事吧?我回答一個問號。

心想你有事還要激情,神經啊。

打招呼的越來越多,我不知道該怎麽應付了,慌亂中隻想快跑,點了一下右上角的小紅叉,好了,安靜了。

安靜了一下,又不安分了。

如今想來我是太直接了,被同學的話撩撥得情熱如火了,心裏躁動著一種模糊的欲望,好像不聊天就無法釋放它。

我很快又回到了剛剛退出來的“激情四十(1)”,剛進去就有人問我:你怎麽跑了?是不是掉線?我看看網名,一江春水,好像就是那個說自己有事的。

我回答:你不是有事嗎,我就走了啊。

一江春水:哈哈你真幽默。

我幽默?我幽默了嗎?我不懂他笑什麽,隻好老老實實回答: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不笑了:噢,是不是沒來過?我說是,第一次來。

這一下他好像變得拘謹了,也不再提激情的事,弄得我心裏隱隱覺得有些失落。

不過他很健談,問我是哪裏人,我照實說了,他說這麽好啊,我雖然是四川人,但是多年在這邊,算是老鄉了,離你很近啊。

他說他在省城,做小生意的,34歲。

很自然就問我的年齡,我心裏一虛,說我26歲,說完了就發慌,好像被他看到我臉紅了。

他果然表示疑問:這麽小啊,怎麽到這裏聊呢?這才想到這裏是“激情四十”,隻好接著撒謊:我喜歡和成熟的人聊天。

他說那好啊,我已經很成熟了吧,我可以加你嗎?我想這怎麽也是第一個聊友,就同意了。

轉到QQ裏繼續聊,沒說幾句話他就問可不可以看看我,我說怎麽看啊,他說你沒有視頻啊?我說沒有,這才醒悟他說的有視原來指的是有視頻,也才知道他為什麽說我幽默了。

如此看來,不是我幽默,而是他為了避免我的尷尬幽默了一下。

我對這個人有了好感,扯天扯地聊了很久,心裏躁動的那點欲望好像被另外一種興趣代替了,這另外一種興趣是什麽呢?也許就是寂寞無聊時與陌生人暢所欲言的愉悅吧。

他不再提視頻的事,卻忽然說起了他與網友見麵的故事。

他說第一次見網友就遇到恐龍,他勉強陪她吃了一頓飯就跑了。

我問什麽叫恐龍,他笑笑說就是很難看的女人。

我聽了覺得和同學們聊的這倆月算是白費了,聊天還有這麽多行話,我怎麽什麽都不懂啊!為了掩飾窘態,我轉移話題:不是那麽醜吧,是不是有故事了不好意思說啊?他說還故事呢,差點出事故。

粉紅回憶:什麽事故啊?

一江春水:一個40多歲的肥婆要跟我開房間啊,我要是去了嚇死或者累死在她身上不是安全事故啊?  

粉紅回憶:哈哈,你蠻有趣啊!  

一江春水:第二個倒不是恐龍,人很好,也很有氣質,但是我們上床了才知道她是個太平公主。

粉紅回憶:太平公主?  

一江春水:就是沒有胸啊。

我就是為這個才買了視頻,要驗明正身才肯見麵,不敢再賭了。

我又一次被他逗得大笑。

這個人真的是很風趣也很坦率,我有點喜歡他了。

既然說到驗明正身,我也不好意思要求看看他長得什麽樣子了,感覺自己沒有視頻,卻要驗明人家的正身,好像很不禮貌。

可能也是同樣的原因吧,他也不再說給我看視頻了,隻是建議我去買一個攝像頭,說好朋友麵對麵聊天感覺會不一樣。

我說來不及了,這幾天會很忙,因為很多事情要處理,很快要到省城學習了,明年再說啦。

他聽我說這個,情緒好像有點消沉。

我覺得有點對不住他的熱情了,主動建議:我們交換電話號碼可以嗎?到省城學習不方便上網了,我們可以短信啊。

這下他又歡快起來,我們互發了一條短信,算是道別了。

此後幾天,忙忙亂亂的,每天都是很晚才打開電腦,但是再沒見到這個一江春水。

倒是又在聊天大廳裏遇到幾個人,都是聊幾句就要求加好友,加就加吧,又不會損失什麽。

我的好友欄裏除了同學,迅速增加了好幾個人,想到這一個個陌生的男人居然這麽快都成了好友,覺得好神奇啊。

這樣的聊天,我開始喜歡了。

六月中旬,我參加了省裏的在職幹部脫產研修班,學習八個月。

因為省城離家比較遠,我最多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這就要八個月獨自一人了啊,想想都覺得恐怖。

我是正常的女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年齡,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特別想那件事。

到省城才幾天,欲望的韁繩就好像有點拉不住了。

可能是換了新環境的緣故吧,環境陌生就容易勾出人們內心深處的放縱意識。

有時候夜深人靜,真想隨便找個男人來出出火。

我會自慰,而且自己能達到高潮,但是這畢竟是單幹啊,我甚至嚐試把香蕉和黃瓜洗幹淨套上套子……  為了節約開支,我沒有住招待所。

一江春水很關注我到省城的情況,他短信說了幾個地方,說那裏有很多房子出租。

我根據他說的去轉了轉,很快就談成了兩個人合租一套兩居室。

合租人小玲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在省農大讀大三,整天穿著個吊帶裙,短袖T恤,運動頭染了幾縷嫣紅,眉毛好像稍稍修理過一下,也不施脂粉,圓臉,笑眼,給人感覺總是微笑的,一副青春清純的樣子。

我以為這樣的女孩子還不會交男朋友呢,沒想到住進來才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帶回一個男孩子,高高大大,看起來蠻陽光的。

不過這男孩肯定是抽煙的,一進門我就聞到一股煙味。

當時我在客廳有一眼沒一眼的看電視,見他們進來就打算回屋去了。

小玲滿不在乎地給我介紹:姐姐,這是我同學。

我說你好,男孩子也說你好,伸手跟我握了一下,手心很多汗。

我注意到他手背上汗毛很重,聽說這樣的男人性欲很強。

那一晚,我幾乎沒怎麽睡。

躺在床上看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關了燈睡覺,眼睛閉得生疼也毫無睡意。

想起一江春水,給他發短信問他在幹啥,他回複說在和朋友喝酒。

回信很簡單,看來也是忙於夜生活呢,我更鬱悶了。

隔壁的聲音顯然是在竭力壓抑著的,但還是傳過來。

喘息、低吟,嗯嗯啊啊的。

大約每隔一個多小時就會出來洗澡,我聽著,似乎每一次都是小玲先開門跑進衛生間,她回去後,那個男孩子才出來。

我實在難受了,說實話我恨我自己。

我平時在人前也是個有身份有教養的女人,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欲望特別強烈,想著那個男孩子和小玲在床上翻滾的樣子我就覺得周身發熱,好像有個小蟲子在血管裏麵遊走。

我忍不住起身,站在我房間的門後聽他們的聲音。

農村老家娶親當天有聽房習俗,一幫未婚的半大小子躲在新房窗戶底下偷聽新人行房的動靜。

可那種事絕對都是未婚的少年才可以做,輩分也必須比房內的新人小。

女人、已婚的和輩分高於新人的男人都絕對不可為。

我這算什麽呢,年齡比人家大,已婚,還是女人。

不自在啊,可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就那麽站在那裏聽,一點也不覺得羞恥。

情欲像荒原裏的磷火,忽明忽暗,把我的理智燒得蕩然無存。

聲音逐漸平息後,聽到小玲那邊開門的聲音,進了衛生間。

我悄悄掩在門後,做好了開門的準備。

聽到小玲回去了,對麵的屋門又開了,我穿著睡衣也走了出來,正好與下身裹了一條浴巾的半裸男孩對麵碰上。

雖然是故意的,早有心理準備,可我的臉肯定還是紅了。

看到他的一霎那我就後悔了,這圖什麽呢,簡直荒唐透頂!我慌忙說了聲對不起,想退回去。

那個男孩倒還大方,他說姐姐你先,我不急的。

我說你去吧我等一會沒關係。

他站在那裏笑,不進也不退。

小玲衝了出來,對著我笑一下,吐吐舌頭,把男孩拉回去了。

我一時呆立在那裏,仿佛一首狂想曲在眾人的欷逴聲中戛然而止,接下來是死一樣的寂靜,那感覺,簡直荒唐透頂!

第二天我上課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小玲和那個男孩在擺弄一台筆記本電腦。

我和他們打過招呼,自己回房間了。

過了一會兒,小玲叫我,我出來。

她說姐姐你這裏好像沒有電腦吧,他爸爸給他買了新的,這個手提歸我了,IBM啊,挺高級的,比我那個配置高多了。

我這個台式的暫時不用了,你不是要住半年多嗎,要是不搬走就用這個吧。

這可真是喜出望外,我連聲道謝。

那個陽光男孩微笑著幫我把電腦搬進來,找到電源卻不見上網的插口,男孩又自告奮勇上街買。

一切安裝調試完畢,我要付錢給他,他笑笑說一些小零碎沒幾個錢,算我送給姐姐的。

我沒再堅持,說我請你們去吃飯吧,無意中看見小玲的眼睛暗了一下,是不滿意男孩的大方還是不想跟我出去吃飯呢?我頓了一下,等他們表態。

他們果然也不肯吃請,說還有同學等著呢。

小玲也恢複了常態,說姐姐太客氣了,就說笑著出去了。

他們走了,安靜了。

我坐在電腦前,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

堅信從此不再寂寞。

三、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吧,其實這遊戲也在玩你。

學習並不緊張,我在這裏有了很充裕的時間上網。

可笑的是我忘記了自己的QQ號,發短信問了同學,她笑哈哈說我耐不住寂寞居然外出學習也要上網,問我是不是釣到帥哥了。

我和她網上聊了幾次,她一再告誡:不能太迷信帥哥,她遇到過中看不中用的帥哥。

我要她給我講講,她不肯,說要我用一個網友見麵的激情故事跟她交換。

一江春水聽說我能上網了,很是高興,我們一連幾天都聊到很晚,還給他說了我的室友帶男朋友回來的事,他七葷八素一番品評,又把我笑得肚子疼。

這期間小玲又帶男朋友來住過,我有電腦和一江春水做伴,也就沒怎麽關心他們的事。

省城的天氣熱起來了。

這天下課回來,打開電腦,想起一江春水有好幾天不來了,跟他打了個招呼,防止他又隱身。

等了一會兒沒反應,是真不在。

給他發了短信也不見回,簡直就是蒸發了一樣。

他總是這樣,熱烈起來一天短信不斷:吃了嗎?吃了。

在哪吃的?在學校。

今天沒人請啊?沒有,哪會天天吃請。

氣得我說你煩不煩啊,有話不會一下說出來,短信不要錢啊?冷起來,就是三天五天沒消息。

你問他,他就是一個字,忙。

忙得沒時間回短信?我才不信呢,多半是見網友去了。

我早就知道他是個色鬼,他自己都說一天沒有女人都受不了。

可是也奇怪了,我就喜歡他這個樣子。

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也許有點道理吧。

吃飯後又到網上溜了一圈,沒什麽人在。

一江春水還是沒消息,頭像亮著的都是沒意思的呆子,跟他聊一年也不算熟人的那種。

我氣悶無聊,到樓下的小小美容店看看,三張床都有人。

這就更鬱悶了,出來,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說,文化廣場。

廣場離我住的地方很遠,很多人喜歡在這裏納涼。

廣場一角有個很醒目的霓虹燈閃著,是個洗腳城。

這地方我跟朋友來過兩次,有幾個小夥子按摩技術一般,長得都還不錯。

唉!男人,想的時候一個也不見了。

心想洗個腳按摩一下,躺在陌生的床上被陌生的小帥哥按摩按摩也不錯。

於是走進去,洗腳、捏腳。

服務的是個小姑娘,我覺得沒意思,就問她按摩人多不多。

她走出去,轉眼回來說,有地方,我就起身隨她進了一間包房。

包房裏麵打了兩個隔斷,一人多高,長度與按摩床相等,掛上布簾子,就算相對獨立了。

我躺下,一會兒進來一個姑娘,纖纖弱弱的,說大姐好。

我說你給我做?她說是的,我說你們不是有男的按摩嗎?我喜歡手勁大一點的,女的不行。

她麵露難色:他們都在做活呢。

我說,那麽我等可以嗎?她說好的,轉身出去了。

過了一會端了一杯茶進來:大姐請喝水。

我剛說謝謝,門又開了,一個瘦高男人進來,邊嚼口香糖邊問,要做按摩的?我說是。

看他二十八九歲的樣子,穿的也不是工作服,倒是顯得蠻幹淨。

不由打量他幾眼,發覺他也在打量我。

他說,我是這裏的老板,今天按摩人手實在不夠,我也是做按摩出身,我給姐姐按摩可以嗎?我說那多不好意思,你是老板啊。

他笑了,開玩笑道:領導幹部下放勞動啊,姐姐,我真的是做按摩出身,這裏幾個按摩工有人就是我的徒弟呢。

保證比他們按摩做得好。

我說那好啊,我享受特殊待遇了。

於是女孩出去,老板回去換工服了。

老板來了,輕鬆說笑了幾句開始給我按摩。

他手法不錯,也有勁道,做頭部的時候,我就感覺他的手捏我的耳垂好舒服,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不再說話,用心享受。

鬆手指骨關節,每一次他都會輕輕在我的手心劃那麽一下。

我知道都是這麽做,可我就覺得他做起來和別人不一樣。

女人麵對一個大男人,還是躺著,還要接受他的雙手按壓你觸摸你,這種時候是不可能睜著眼睛的,所以我的眼睛一直閉著,保持盡量均勻的呼吸,不跟他搭話。

就當我睡著了吧,這樣可以最大限度減少尷尬。

他開始揉我的腿了。

他瘦,但是手很有力,力度也很合適,我感覺不錯。

按大腿的時候,他把我的腿稍微向外扳了一下,我理解這是為了按摩方便,配合了。

這樣我的腿就微微叉開了,我穿的是居家的裙子,寬鬆,長可沒膝,這樣的姿勢也不會走光。

按摩大腿根的時候,這地方本來就是敏感地帶,他的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按的時候手背就觸到了我的私處。

手背是有棱角的,摩擦一下的感覺很明顯,有一種快意。

這種若即若離的觸碰,真是妙不可言。

這樣觸碰了幾下,我就閉上眼睛假寐了。

這種明顯的觸碰次數多了,用意就明顯了。

我沒有反對,假作睡著,這可能就鼓勵了他。

觸碰我那個地方的頻率越來越高,後來簡直就是流連不去,不停地在那裏按來按去了。


開始我有點矛盾,也曾想提醒他一下不要太過分,可我又真的很渴望這種感覺。

再說怎麽提醒呢?一方麵人家這是在按摩,至於碰到了什麽地方,也是說不清楚的事。

你提醒他,他會說我怎麽了?就算鬧起來也不會有結果——你既然這麽講究,為什麽非要找異性作按摩?另一方麵,我的確很愜意,愜意的感覺越來越占上風,我就來個阿Q——他覺得是在吃我的豆腐,我還覺得吃了他的豆腐呢。

我索性裝睡,保持均勻的呼吸。

如果難為情,這樣的狀態算是最好也是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了。

他的膽子大起來了,忽然俯身過來在我耳邊說,來,翻個身。

說老實話我正在陶醉中,他真的嚇了我一跳,所以我的“驚醒”不用表演了,很真實。

他攬住我的肩膀幫我翻身,肯定是有意的,一隻手放在我的乳房上。

我本能地借著配合翻身的動作擺脫了這隻手,伏在按摩床上,繼續假寐。

他的手在我的胯部和臀部輕揉,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裏也是這樣敏感。

一雙男人的骨節有力的手觸碰到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會在我心底激起一陣陣漣漪。

我麵部朝下,自我感覺就隱蔽多了。

這個心理的誤區把我的情欲進一步撩撥起來,我想我為什麽要委屈自己,我喜歡,我渴望,那就隨他了吧。

他也許覺得是在占便宜,我倒覺得享受的是我呢。

也許真的有心靈感應?我這麽想了,他按摩我後背的手就從後麵伸過來摸我的胸了。

看我還是不理會,他的膽子愈發大了,從後麵撩開我的上衣,為我解開乳罩的扣子,我扭動了一下身體,他急忙伏在我耳邊說,放鬆一下,睡一會兒吧,手就肆無忌憚地伸過來亂摸了。

我不可能再假裝睡覺了,掙紮著,做著聊勝於無的抗拒。

這反而更激發了他的欲望,他居然抓住我的手,掏出那東西兒來放在我手裏!我聽見了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我真的有點害怕了。

如果在這裏發生什麽事情,我根本沒法對自己有個交代。

這是底線,我不能這樣苟且,我幻想中的性愛應該是有情調的、安逸的、舒適的、衛生的。

我輕輕握了一下他的那個東西,趕緊放開,翻身坐起來說,好了不做了。

他很尷尬,急忙用工作服遮掩,訕訕地看我。

這個壞男人被我嚇著了,我有點於心不忍了。

我盡量做出什麽事情也沒發生的平和神態,笑了一下:你按摩不錯,能留個電話嗎,改天請你吃飯。

我覺得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在我這麽久的逗留過程中,如果能有這麽一個玩伴,也是不錯的事情。

那個男人很快就從驚悸中恢複了常態,點點頭說好啊,不過還是我請你吧。

然後欣欣然報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天啊!這麽熟悉!一江春水!我差一點喊出來。

我控製著自己的表情,拿出手機請他再說一遍。

他又說了一遍,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低頭在手機上狂撳一通,呼出一口長氣笑道:那就這樣,改天我給你打電話。

他送我出來,站在台階上替我喊了一輛人力車。

車走了一段我才敢回頭看,春江洗腳城,那麽眩目的霓虹燈,那麽大的字,我到這裏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都沒注意到它的字號是春江。

春江——一江春水。

天下真有這麽巧合的事?這種足以令人尖叫的巧合,居然被我遇到了!  回到住處,我急急忙忙上網,先找到一江春水,他不在線。

我給他發了一個笑臉,留言:你是不是出遠門了?為什麽沒有你的消息?等了很久,沒有回音。

我又發了一條同樣內容的短信給他,過了一會兒,短信回複:我沒有出門,生意上有點事,忙啊。

我立即追問:你做什麽生意啊,一直也不說,保密局啊?他沉默,又不理我了。

看看表,還不到十一點,我給同學發了短信:急事,速上網。

在網上,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同學發過來一大串紅色的驚歎號:怎麽可能啊?怎麽就不可能呢?如果不是我剛剛經曆過,誰說我也不會相信的。

她問我:你打算怎麽辦?我說我決定不再跟他聊天,也決不到那家洗腳城去了。

刪除他。

她回答:嚴重同意。

這件事情與其說使我感到刺激,不如說更令我興奮不已。

欲望的火在我身體的每一個地方蔓延,卻沒有一個人來為我澆滅。

我情緒久久不能平靜,非常想把這件事告訴每一個我熟悉的人,在他們的驚訝和不敢相信的神態中一次次得到滿足。

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吧,其實這遊戲也在玩你。

這是我悟出的一個道理。

第二天中午,小玲和她的男友抱著一個西瓜嘻嘻哈哈地回來。

我迫不及待地向他們講述了我的奇遇,當然我省略了很多。

他們兩個聽完了,自然也是驚訝感歎。

驚訝著感歎著,小玲抱著西瓜到廚房去衝洗,那個男孩翻出紙筆對我說:姐姐我能和你聊天嗎?說完了,有點緊張地看一眼廚房,嘻嘻一笑:別告訴她啊。

我把我的QQ號寫在紙上,微笑著遞給他。

他說聲謝謝,眼神遊移著掠過我的低胸T恤領口處。

我一陣春心被他撩撥了一下,這個大男孩,怎麽?

四、好多事就看你怎麽想了,你覺得是褻瀆,沒準那還是享受呢。

我還是沒舍得刪除一江春水,這個壞蛋對我有那麽一點吸引力。

他在網上找我了,看著他的頭像一閃一閃的,我遲疑著怎麽跟他說話。

我渴望激情,渴望一場豔遇,好似在欲望之都狂奔,你無處躲藏,一雙雙燃燒的眼睛盯著你,卻遲遲邁不出網友見麵的第一步。

在省城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我曾設想過與一江春水見麵,但是一想到他在網上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態度,總有點不放心,總想再聊一段時間,看看他的人性怎麽樣。

再說我還有個心理障礙,因為我沒說我的實際年齡,我擔心他對我的興趣是因為我偽造的二十六歲的年齡。

其實我最欣賞這個人的一點就是他的坦率,從不隱瞞自己。

他想泡我,就公開說出來。

他把這件事當作遊戲,也公開告訴我。

他撩撥我的情欲,采用的辦法是講述自己的激情過程,毫不避諱在追求一個女人的時候把自己跟其他女人的事情也講出來。

我欣賞他這種看得很開的態度,本來啊,誰也沒想談婚論嫁,誰也不是要廝守終生。

若不是這些天的猶豫,也許我們早就見麵了。

真是怎麽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那樣的場合那樣的情況下相遇。

現在我在暗處他在明處,我想看他怎麽說。

粉紅回憶:你好,你這幾天在幹什麽呀?發短信你也不理我,我覺得你這個人很不可靠啊。

一江春水:忙啊,生意上的事。

粉紅回憶:是不是見網友去了啊?  一江春水:哪有那個雅興啊,這幾天都煩悶死了,你也不肯見我,什麽時候我們才可以見麵啊?  粉紅回憶:我說了啊,我從沒見過網友,我們這麽近,我是絕對不見的,除非你是外地的。

一江春水:哈哈,為了見到你我還要遷戶口啊?那代價太大了。

我誘導他:這幾天都在忙生意嗎?沒有好事啊?  一江春水:沒有啊,鬱悶。

粉紅回憶:這幾天我也好悶,你就不能給我講個故事啊。

一江春水:有故事不用你說啊,我會主動坦白。

唉!這個壞小子不上當,或者就是他根本沒把給我按摩吃我豆腐的事當作一場豔遇。

他不肯說,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對別人是怎麽講那天晚上給我按摩的故事的。

我還是不甘心,一定要讓他說出來,我想知道他嘴裏的我到底是什麽樣的。

粉紅回憶:你到底做什麽生意啊?好像很神秘呢。

一江春水:開個小店,小生意不值一提。

我故意用了很無聊的口氣問他:你是怕我到你的店裏消費占你便宜吧?你的店在省城這邊嗎?你的店經營什麽呀?為什麽不肯說呢?難道是倒賣毒品?  他終於說出他在省城開了一家洗腳城,並解釋他以前不想說是因為覺得我是國家幹部,好像很正統的,怕我反感經營那種生意的人。

我笑了:你不是這麽細致的人啊,還會擔心這個?洗腳有什麽不好呢?我就經常去洗腳捏腳。

我這麽一說,他忽然來了精神,熱情邀請我到他那裏去,還說要親自給我做按摩。

我趁機打趣他:好啊你,是不是經常給女顧客做按摩啊?  他嘿嘿一笑:這是我的專業啊,我做按摩真的是專業水平。

哈,是不是吃豆腐也專業水平啊?  我的譏諷反而使他情緒高漲,他說凡是主動要求男服務生做按摩的女人,十之八九有那種想法,這就像男顧客喜歡找女服務生做按摩一樣的道理。

女人也好色啊,也許比男人還厲害呢。

他說得高興,果然添枝加葉地描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遇到了一個小女人,不要女服務生做按摩,等也要等男的按摩。

我就知道有好事了,過去一看,這女人還可以,眼睛不大,但是細長有神,看人一眼風情萬種啊,身段也很不錯,我就給她摸了。

可以想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眉飛色舞的樣子,他說那就好像輕輕撫弄著一朵玫瑰,並由衷地讚美它,花兒會在手裏慢慢綻放。

我暗笑,心有點發慌,不知道他下麵還要怎麽說我呢,可又忍不住好奇,心想就算他把我貶得一錢不值,大不了我也就不理他了。

我鼓勵他說下去,裝作饒有興趣的樣子,實際上我真的是有興趣呀。

一江春水:這女人看起來有三十左右,是養男人的尤物,我一摸就知道,和她做愛滋陰補陽,不毀男人身體。

因為她的那東西是鼓出來的,好啊,上品啊!摸幾下就有反應了,她可能沒這麽玩過,還不好意思呢,我摸她她就裝睡。

後來我有點操之過急了,差點摸炸了,哈哈。

不過這樣的女人我知道,很容易上手,她要了我的電話,我估計這幾天我就會有好事了。

還好,他沒說我什麽難聽的話。

第一次聽見男人這樣評價我,心裏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什麽。

怎麽會滋陰補陽呢,我沒聽過這樣的話。

風情萬種應該是褒義了吧,老公也經常說我的眼睛有鉤子。

我隱隱地有點失落了,如果不是在那種情況下跟他見過了一麵,我倒真的很想會會他了。

現在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最後那句話引起了我的反感,很容易上手?這幾天就有好事?美吧你,這輩子我都不會見你了。

這麽一想,不免意興蕭索,說聲有事下了,任憑他再三挽留,隱身了。

我決定不再跟這個一江春水聯係。

我從來沒有見過網友,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麽麵對他了。

但是我寂寞,我渴望激情遭遇,如果沒有那次尷尬的會麵,我多半會禁不住誘惑跟他見麵,也很可能發生想象中的事情。

現在一切都不可能了,我有點懊悔,沮喪,這個壞男人啊,真讓我有點舍不得了呢。

正在這樣彷徨無計患得患失的心境下,陽光少年出現了。

名字奇怪,叫膠泥。

膠泥:姐姐你好,我是玲的男朋友。

粉紅回憶:哈哈,怎麽叫這個名字啊?  膠泥:首先是我英文名字的漢語讀音,joney,同學都叫我膠泥,我就當作網名了;其次啊,我就像是一塊膠泥,粘上就跑不了。

粉紅回憶:是嗎?那就幹脆叫膠水好了。

膠泥:好的,姐姐給我改了名字我就叫膠水了,小心我粘上你呀。

沒想到這個男孩子這麽會聊,看他在小玲麵前老老實實的,好像跟我說話臉都會紅似的,到了這裏居然調笑起來了。

粉紅回憶:哈哈,你粘我啊?我是你姐姐啊,小心說錯話玲玲不饒你的。

膠泥:姐姐不要對她說我們聊天,她挺會吃醋的。

粉紅回憶:我知道。

但是她不會吃我醋的,我是你們的姐姐啊。

你多大了?  膠泥:二十五,可是我喜歡姐姐。

粉紅回憶:我大你七八歲,不要亂說了啊。

膠泥:我就喜歡比我大的女人。

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喜歡。

姐姐正是好年齡呢,一個人離家這麽久不寂寞嗎?  這個壞小子,一下子就擊中了我的要害。

我看著屏幕,眼淚差一點就下來了。

那個一江春水就知道跟我調情開玩笑,從來沒有關心過我的狀態。

老公大概是巴不得我不回家呢,每天例行公事似的發個短信問候一下就沒音信了。

這個膠泥,還是個孩子呢,人家就懂得關心一下問候一下。

膠泥:姐姐對不起別介意啊,我真是好喜歡你。

其實好多事就看你怎麽想了,你覺得是褻瀆,沒準那還是享受呢。

粉紅回憶:沒有啊,我為什麽介意別人關心我喜歡我呢?再說弟弟喜歡姐姐也沒什麽不好啊。

我徒勞地想把他的話變成玩笑,心裏漾起一股異樣的柔情。

在網上聊天,也遇到過一些油嘴滑舌在我這裏說些花言巧語的男人。

這些人我覺得沒意思,都是急吼吼色迷迷的腔調。

可是這個膠泥,直統統地上來就說喜歡我,我怎麽就一點也沒有反感呢?是他年輕的緣故?還是因為我們先認識才聊天的?我說不清楚,總之對他的這些大膽表白我覺得很自然,也很受用。

有男人說喜歡你,總不是壞事啊,何況還是個這麽年輕的小帥哥。

這至少說明我還不老,還有吸引年輕男人的魅力啊。

沒想到膠泥是一個如此善談的人,他也不顧我的反對和製止,說了好多要關心我照顧我的話,還說我是一個天生就應該被男人寵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孤零零的在這裏沒人寵簡直是暴殄天物等等。

也奇怪了,這樣熱辣辣的話,我不是沒聽過,可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我覺得很真誠,很感動。

在這突如其來的示愛攻勢麵前,我簡直芳心大亂,很多時候都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坐在那裏心慌、氣短、出汗,發呆。

偶爾應付兩句,也是蒼白無力言不由衷。

我的反應在他眼裏可能就是冷淡了,也可能他是說累了,最後告訴我:姐姐我是認真的,我要請你吃飯,陪你聊天。

我無言。

靜靜等了一會兒,見我不說話,他說小玲電話約他了,就下了。

他走了,我暈了。

我一個人坐在那裏,心裏脹得滿滿的都是被人寵愛的幸福和喜悅。

不行,坐不住,特別想找個人傾訴一番了。

於是給同學打電話讓她上網。

不是說幸福的事情說給朋友聽,這幸福就增加一倍嗎,那就讓它升值、增倍吧。

我把一江春水對我的評價告訴同學,同學聽了樂不可支,譏笑我吃了一塊糖丟了一桶蜜:被人家摸幾下就那麽舒服了啊,這下不能見麵了多大的損失啊。

我說你這麽看好一江春水就讓給你算了,你這魔鬼身材不把他迷死才怪。

然後我才說到膠泥的事,她一邊笑我豔福不淺,一邊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告訴我:年輕好是好,就是不把牢。

你隻要別當真,玩玩也沒什麽啊。

同學的話與其說是告誡我小心,還不如說是在鼓勵我放縱呢。

那一晚我很久都沒睡著,腦子裏始終是那個大男孩陽光一樣燦爛的笑臉。

實在忍不住,還是自己安慰了一下才在滿足後的疲憊中昏昏睡去。

這次和膠泥聊天之後,有好幾天他們兩人音信皆無。

我有點懷疑膠泥這個小夥子是不是閑極無聊逗我玩呢。

好像是過了一個周末之後,一天上午,小玲出現了,依舊歡快得像一隻燕子,說他們幾個同學去九寨溝玩了,joney路上就發燒了,回來就進醫院輸液去了。

我釋然了,原來他們是出門了。

我輕描淡寫地關心了幾句,還開玩笑說小玲你是不是把joney累壞了啊。

小玲臉一紅,說姐姐你會燉雞湯嗎?幫我燉一個雞湯我去表示一下我的深切關懷呀。

我說會,她說那麽你告訴我都要買什麽,我去買來你幫我燉吧。

我說你也不會買,還是我去吧。

怕她多心,又解釋:上次joney幫我買那些零件我都沒付錢呢,就算我還他一個人情吧。

看起來小玲沒那麽複雜,想都不想就拍手同意了。

雞湯燉好,我陪小玲到醫院。

joney在留觀室裏躺著,麵色有點蒼白,眼神也是很無力的樣子。

見到我們,我感覺確切說是因為見到了我,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們坐了一會兒,扯了幾句閑話。

小玲說這次出去好幾天,不敢再耽誤上課,急匆匆要走。

我說你走吧我來照顧他好了,這幾天我在寫論文,時間上很自由。

她道聲謝,拍了拍joney的臉,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剩下我們倆,四目相視,無言而笑,竟好像很熟悉的老朋友。

下午兩點,輸液完畢,我問他是不是回宿舍,他看著我,說想回小玲那兒。

我說那正好啊,她那兒也是我那兒,正好有人照顧你。

出門打車,回到住處,我說你先到小玲那裏躺一下,晚上想吃什麽姐姐給你做,不要到外邊吃了。

萬沒想到他扔下手裏的東西轉身就抱住了我,嘴裏說著好姐姐好姐姐我想你,就把我抱進了小玲的房間。

我推拒著,說你還沒好呢不要這樣,說小玲一會兒回來看見了多不好,說我是姐姐大你這麽多你不應該這樣……所有這些都毫無作用,當他充滿青春氣息的身軀壓住我,為我解開衣服的時候,我已經軟得沒有一點力氣了。

我躺在小玲的床上,毫無反抗但也不好意思迎合,內心卻充滿著渴望。

當他進入我身體的時候,我閉著眼睛想,我是不是變成個壞女人了啊?

五、“借口”的魔鬼解釋就是:存在即合理

“借口”的魔鬼解釋就是:存在即合理。

在省城孤寂無聊的生活因為有了joney而變得那麽誘人。

我當晚就把這件事告訴我同學,她大笑,說我已經上路了,向著享受人生享受生命的正途前進了。

問我感覺如何,我如實回答:沒什麽感覺,就是緊張,還有就是覺得心理上很甜美,好像戀愛似的。

她說那就好啊,下次就會有感覺了。

在饑餓中飽食一頓,那美味令人終身難忘。

不過你要記住這不是愛情,最多是激情,該放手就放手。

以你的條件,這樣的男人網上一抓一大把。

我同學在這方麵真是老到成熟,說得太準確了。

joney喜歡我,完全是喜歡我的身體。

那天下午在小玲的床上,他發泄之後很快就沉沉睡去。

當時我認為他還在生病,也就沒理會,自己穿好衣服,打掃了戰場,心裏還覺得蠻幸福的。

可不是麽,一個年過三十歲的婦人,能被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喜歡,至少說明我還年輕,還有吸引小夥子的魅力啊。

那幾天,小玲白天上課,我在家寫論文,家裏就成了我們倆纏綿的愛巢。

joney也不管我是不是正在忙著,他想要了就來纏我。

到底還是年輕,雖然是病後恢複期,他的精力還是那麽旺盛,幾乎每天都是小玲一出門,我們的“生活”就在床上開始了。

總是到了小玲快下課的時候,我才有時間坐下來寫論文。

幾天的相處,我發覺了他的自私。

他隻顧自己的感受,想要了就要,卻不管我是不是有興趣。

想起當初他在網上曾經打動過我的那些關懷體貼,我這才明白那不過是他勾引女性的手段而已。

說到性愛的體驗,我感覺他隻是年輕,猛打猛衝毫無章法。

我曾經試圖引導他一些技巧,可是他根本不耐煩這些,他的剛愎自用在這方麵也那麽明顯。

短短幾天時間,我心裏的柔情就被他消耗幹淨了。

我開始敷衍他,後來就委婉地拒絕他。

我不想把這件事變成一場不顧情麵的爭吵,隻想淡化處理,讓他的激情慢慢消退。

他來纏我,我笑著拒絕:你的病還在恢複中,太累了不好。

何況還有小玲呢,你怎麽也應該給她留著點兒啊。

他說沒關係,小玲知道我身體還沒好呢,她不會要的。

我還是把你喂飽了再說吧。

隻有晚上,小玲回來了,joney才會放手,回到屋子裏裝成病人陪著可憐的小玲。

我的良心開始受到譴責,我感到我成了他的玩物,最初的那種柔情簡直就是曇花一現。

我想,也許那根本就不是感情,隻是一種突如其來倏忽而去的感覺。

那麽我還能這樣繼續嗎?  晚上,我和同學在網上聊。

她這幾天一直關注我們,幾乎每天夜裏聽我的情況匯報。

我說了我的感覺,她說你趕快結束吧,再讓小玲知道了你更尷尬。

這個joney不是個好孩子,連色狼都算不上,就是個自以為天下女人都可以歸他玩的傻男孩。

性愛是雙方的生理和心理享受,有這一條,你跟誰上床都合理;沒有這一條,趁早讓他滾一邊去。

我聽了覺得振聾發聵,是真理啊,我怎麽早就沒有悟出呢?  第二天,我以身上老朋友來了為由,開始拒絕joney。

他不信我的話,把我按在床上,要檢查。

我說你這樣不尊重我,我就馬上給小玲打電話。

他這才咻咻喘著氣住手了,異樣地望著我:你不喜歡我了?我反問:你喜歡過我嗎?你喜歡的是女人!你走吧,我不會再讓你碰我了。

他訕訕地看著我,又恢複了以前那副神態,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要我原諒他不懂事,說他真的是太喜歡我了等等。

我也不想跟他弄僵,好言勸了他幾句,說我還要寫論文,讓他這幾天不要打擾我。

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想到這幾天肌膚之親的纏綿,不想太生硬,柔聲對他說:你也好幾天不上課了,要是能撐得住就去上課吧。

這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他沉默了一下:我還不想去上課。

這樣吧姐姐,你先寫論文,我出去轉轉,中午回來一起吃飯。

我怕他回來又找麻煩,隨口支應:我中午有飯局了,你不用管了。

他咬了咬牙:我會回來的,姐姐等我。

說完轉身就走。

他走了,我一個人在屋子裏寫論文,心情糟極了。

人就是這樣,joney在這裏,把我壓在床上的時候,我真的是反感了,真的是不想。

可是他走了,我想起剛剛被一個男人摁在床上的情景,又覺得很刺激了。

腦子裏都是這個,根本寫不下去。

麵對電腦,我不由自主又登錄了QQ。

大白天,QQ上也有人,但都是很沒意思的男人,很假,我不喜歡。

轉進聊天大廳,點了個本地聊天室。

剛進去就有人打招呼,我隨便敷衍著,自己也不知道進來要做什麽。

一行字跳了上來:我來出差,有閑有趣、無奈無聊,但願你我有緣。

他的網名叫神奇的手。

這話說得有點意思,看來是個有文化也有點情趣的男人,我回了一句:神奇的手是不是第三隻手啊?  神奇的手:哎呀小寶貝你怎麽知道?  粉紅回憶:不要這麽酸好不好?我的孩子都是大寶貝了。

神奇的手:不會吧你應該沒多大啊?告訴我你多大了。

我學他的口氣:不會吧你應該懂事的啊。

不能告訴你。

神奇的手:嗯,你很有意思,對我的路,加你吧?  粉紅回憶:隨便啦。

加進來第一句話就問我:能見麵嗎?我知道你我同城。

粉紅回憶:幹什麽呀,沒說兩句話就要見?  他如此直率簡單,我倒有些好感了,真是不喜歡那些明明一肚子花花腸子非要裝斯文兜圈子的人。

神奇的手:剛才說了啊,我一個人來出差真的是舉目無親,吃飯都沒人陪。

中午一起吃飯吧?  這倒是讓我動心了,沒想到我隨口應付joney的一句話竟然要成真的了。

可是,貿然答應他,是不是太唐突了呢?這個人是幹什麽的,多大,是青蛙還是帥哥,我一概不知道啊。

神奇的手:在考慮?怕我是騙子歹徒或者是個醜八怪?不用吧?就是吃飯啊又不是相親。

這個神奇的手,腦子也怪神奇的,能猜出我的心思!  去就去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大白天吃頓飯不會有什麽的。

我給他發一個微笑:好吧,你說到哪裏吃?  他說了飯店的名稱,那是省城為數不多的幾家五星級飯店中的一家,他說飯店裏麵的潮州菜不錯,總是吃辣的也該換換口味了。

我打趣他:潮州菜是不錯,價錢更不錯。

你不要見到我覺得不值了就改小食店呀!  神奇的手:哈哈哈,沒關係啊,誰難看誰埋單,你要是恐龍就帶多點錢啊。

我不否認,那五星級飯店的名聲是促使我答應見麵的因素之一。

還不僅僅是個虛榮的問題,至少我的腦子裏有這麽個認識:住在那裏的人,不會太差。

我關掉電腦,快速衝涼。

想到同學傳授的經驗,第一次和男人見麵最好不穿裙子,以免他認為你隨便,在暗示他什麽。

漫藏誨盜,冶容誨淫,這個道理我懂。

所以我特意換了一件純棉的半袖白色文化衫和棉麻休閑褲,顧影自憐了一番,感覺清爽俏麗又不顯得輕佻。

我修長的雙腿用不著穿裙子也不會被埋沒,這一點我是很有信心的。

在酒店大堂,我第一眼就找到了手持一把折扇穿白色褲子的他。

發福的身體、保養得很好的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每一個走進大堂的人,確切說是女人。

我看著他,徑直朝他走過去。

他也發現了我,遠遠地迎過來,伸出手,我們輕輕握了一下,同時說:你好!他的手很熱,也很軟,像女人的手。

我開玩笑:這手並不神奇啊。

他哈哈一笑:偶爾神奇而已。

我們就像是老朋友,說笑著上了電梯,來到位於三樓的潮州菜館。

進出電梯的時候,他還很自然地伸手輕輕扶著我的腰。

這頓飯吃得很舒服,他要了紅酒,我不勝酒力,隻陪他喝了一小杯,臉頰微微發熱,有點撒嬌地問他:紅了沒?他搖頭:沒有啊,你的臉色啊,豔若桃花。

我笑了:為了不至於被人當作恐龍,更為了不用埋單,我好好打扮了一下啊。

他無聲地鼓掌:都說網上無美女,簡直胡說八道,我麵前這個美人不就是網上走下來的!他談吐得體,很會說笑,也很有紳士風度。

從他給我的名片上看,他是浙江一家國有企業的副總。

我暗暗把他與一江春水做比較,簡直差了好幾個檔次。

想起前不久我還躺在那幽暗的散發著些微潮濕氣味的按摩室裏被一個惡俗的男人摸來摸去還自感十分受用,我想我的臉肯定是真的紅了,我怎麽會跟那種市井俗子打交道呢!  吃完飯,他問我:我們是到樓下散散步還是到樓上健身呢?外麵驕陽如火,這個時候去散步簡直是神經。

我隨口應道:外麵太熱了,還是去健身房吧。

他笑了,愉快地捏了個響指:好!  電梯飛快地升到10層,出電梯時,他又扶著我的腰,不過這一次他的手沒再離開,等於是他半擁半扶著我走在幽深靜謐的走廊裏。

直到他停下來我才發現,我們來到了一間客房門口。

我問:你要取東西?  他一揚眉:怎麽?  我們不是去健身房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哈哈,這裏不可以健身嗎?他說著打開了房門,伸手示意我先進去。

我有點遲疑了,心裏有了那種預感。

我想起有人說過做愛是床上運動的話,難道他說的健身……他輕輕用雙手扶住我的肩膀:別怕,我不會害你的。

房間門已經開了,這是一個豪華套間,真皮沙發、碩大的實木茶幾,茶幾上擺的是鮮花,還有一盤沒有動過的水果。

室外的陽光透過鵝黃色的絲絨落地窗帷,給這間屋子蒙上了一層令人眩暈的華貴氣息。

也許女人是天生崇尚浮華的,這裏的氣氛再一次誘導了我,潛意識就對我說,這樣的地方不會發生罪惡。

既然沒有危險,為什麽不敢進去呢?  我坐在沙發上,感受著這裏的清涼舒爽。

起居室有一個小吧台,他從冰箱裏取出一罐飲料,當我的麵打開,又啟開另一個瓶子,兌了一點不知名的酒,端到我麵前,順勢坐在我身邊:喝一點?我搖搖頭,心裏在欣賞他的小心和仔細。

飲料當著我的麵打開,是不是怕我有什麽戒心啊?這個男人,看來經驗老到又心細如發。

他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很自然地伸手撫弄我的頭發:那就去衝一下涼?  他的聲音放得很低,溫婉的帶有江浙味道的普通話,那種小心翼翼,使我感到了他的試探和尊重。

來了就要發生什麽,這是我出發前就做好的思想準備。

可以享受的時候為什麽要放棄?這是我一貫的生活主張。

我大大方方地說了一聲好,起身就朝盥洗室走。

他叫住我,指一指壁櫥:那裏有睡衣,你到臥室換好了再去吧。

他坐在客廳裏,明示我進臥室換睡衣,紳士啊,體貼啊,善解人意啊!換睡衣和衝涼的過程中,我都沒有鎖門,他就這麽讓人信任!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不說也都知道,說多了反而沒有味道。

不過他的神奇的手,的確讓我領略了人生的第一次,也真正讓我感到了做女人的幸福。

我由此更加確信那句老人言不是虛話:薑還是老的辣。

這個中年人給我的感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就性觀念而言,我是比較開放的,和我上過床的男人可能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但是唯一真正使我銷魂、忘我、在那一刻甘願為他死的就是這個人的這雙手,真正的妙到毫巔如醉如死!正常性愛中絕對無法企及的效果,他用那雙神奇的手幫我實現了。

無法形容啊!我們後來又找機會見過兩次,度過了幾個銷魂之夜。

他說他極少和同一個女網友見第二次,我算是個例外了。

這話,也隻能聽聽而已。

我當時就笑問:你征服了多少女人?  他搖頭:不清楚了,幾十個總有的吧。

那麽你對每個女人都會這麽說吧?  他再次嚴肅地搖頭:真的,我沒說假話,我對多數女人隻有一次興趣。

如此坦率的一個色魔,說出這樣的話,我居然沒有反感,現在想想也真是鬼迷心竅。

那天我沒有回去,我們一夜纏綿、數度銷魂,都弄得筋疲力盡。

第二天我要去聽輔導課,不能耽擱,一早從他的房間裏出來時,他迷迷糊糊地支撐起身子說要送我。

我攔住了他,說聲有事網上留言啊,匆匆出來了。

坐上出租車,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在夢中。

這是不是有點荒唐了啊,昨天這個時候,我跟神奇的手還是茫茫人海中毫無瓜葛的兩個人;今天這個時候,我們卻已經在床上恩恩愛愛了無數回。

如今回想起來,這個男人是我見過的網友中聊天時間最短的一個,我計算了一下,聊天總共沒有二十分鍾,就決定見麵了。

好像我們純粹是兩隻尋歡的狗,在草地中翻滾嬉戲後,被主人牽走,連彼此打個招呼的權力都沒有。

是什麽原因使我這樣草率就同意見麵呢?我想多半還是因為joney,這個大男孩啊,我究竟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呢?至今我也說不明白。

他在我身上時的瘋狂和瘋狂之後的漫不經心,直接導致我渴望另一種柔情。

就像神奇的手說的,總吃辣的,也該換換口味了,比如潮州菜。

比較起來,我當然對神奇的手更感興趣。

joney和我,總還有一點為了遮羞、為了彼此的體麵而蒙上的一層“喜歡”的麵紗;但是和這個神奇的手,我們就從來沒談過“喜歡”啊、“愛”啊之類的,好像一說這些連自己都覺得虛偽。

我和他不為愛,也沒有愛,隻為一晌貪歡,為了床上的鶯啼燕囀,虎嘯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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