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聖誕日,大峽穀南沿。
天還沒亮,我已獨坐在懸崖邊。猶如處在世界的邊緣,向下是深不見底的峽穀,向上是黎明前的夜空。大峽穀在我心中占有特殊的位置。第一次拜訪他也是一個聖誕之日,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清楚地記得那天大雪紛飛,峽穀躲在濃霧之中。站在觀望台上,真有一種漂浮在雲霧中的幻覺。濃霧慢慢散去,大峽穀漸入眼中。一束陽光從天而降,將峽穀之間的一平台照得異常明亮。我立即被它的壯觀所震撼。敬畏之心油然而生。大峽穀重新喚醒了我對大自然的熱愛,也萌起了學攝影的願望。也就是從那天起我踏上了攝影這條不歸路。
冷冷的風吹走了夜色,麵前的景色慢慢依稀可辨。晨曦初上,當那道光芒穿過薄雲,落下來的時候,峽穀頓時披上了麗裝,仿佛彩色潑染一般,一塊塊鮮紅,一方方深赭,一團團淡紫,一片片土黃,每一處岩石都是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大峽穀壁的斷麵,紋理清晰,層層疊疊,就像上萬道年輪一樣,記載著時光的腳步,講述著曆史的滄桑。陽光照在色彩各異的岩麵上,曲線婀娜,緣山起落,循穀延伸,好像一幅萬裏綢帶,而我就站在這飄揚的彩帶上,懷著崇拜和敬畏,舉起鏡頭,思量著如何能撲捉住哪怕是大峽穀萬分之一的美。
突然一陣嘈雜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身後傳來一段對話:
“這不就是一個大坑嗎?”
“就是,旅行社把我們大老遠的運來就是為了看這個大坑?不值。”
我搖搖頭,大峽穀已走過六百萬年的曆史,雄偉的地貌,浩瀚的氣魄,懾人的神態,奇突的景色世無其匹。美國人以此為驕傲與自豪的大峽穀在他們眼裏難道是毫無稀奇之處嗎?這世界上很少有別的自然景觀能像大峽穀一樣挑戰人類的想象力。超過200英裏長,平均10英裏寬,它是科羅拉多高原和整個美國西部的象征。每年有500萬人從世界各地前來拜謁這一自然奇觀。然而它的宏偉,它的色彩,它的神秘和它不可測的深沉,對於大多數有幸看到它的人來說仍然是無法想象和理解的。
羅丹說過:“美是到處有的,對於我們,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美來自於感受,來自於創造,來自於心靈的深處。她是一盞能點亮人心靈的火炬,懂得用心去感受的人,哪怕是一縷破雲而出的陽光,哪怕是一隻在山穀中遨翔老鷹,都能把想象的天空打開,都能使平淡的景色變得詩情畫意。懂得欣賞美的人,收獲也更多,心靈的感悟也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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