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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去年的時候，凡兒有一次放學見到我，立刻急不可待地告訴我，他們就要學習有關青春期身體發育的生理知識。我還沒有接話茬，凡兒又緊接著說，“媽媽，你不要問我這些事，我不想說。Puberty……”凡兒頓了頓說，一臉不堪一提的樣子，“真是太惡心了，我們不要說這個。”
我暗笑。看一眼凡兒稚氣的臉上那認真的樣子，就忍了忍，隻說了一句，“每個人都是要長大的。”
也是那之後，塵兒的嗓音開始變聲。我還沒有發覺的時候，身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地問我，你們家老大這是開始變聲了吧？細聽一下，那個稚嫩的童音果然正被一種成熟之音取代。難道孩子們的青春期就這樣到來了嗎？
凡兒也意識到哥哥的聲音變化以及這種變化在大人們中間造成的注意力，他嘴上不說什麽，大概心裏隱隱也開始盼著長大。以至於有一天早上起來他有點著涼，嗓子發聲有點異樣，凡兒急急地跑到我麵前，又害羞又驕傲地對我說，“媽媽，我puberty了！”我聽得哭笑不得。後來果然證實，那不過是虛假情報。
關於學校裏的青春期知識課的內容，我隻知道極為粗略的大綱，具體都教了些什麽，凡兒始終拒絕跟我說。若是問到，他總是一句太惡心了便掠過這個話題。我想他畢竟還是小孩子，便不再關心這件事。
直到前幾天中午，我正在床上想午休，凡兒忽然鬼鬼祟祟跑進我的房間，在我的床上躺著磨磨蹭蹭半天，然後害羞地說，“媽媽，我要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我困倦至極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
凡兒又磨蹭半天，終於問了出來，“媽媽，我知道我們是從你肚子裏生出來的。但是你是怎麽把我們生出來的？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怎麽進到你的肚子裏的？”
即使閉著眼睛，從凡兒扭扭捏捏的語氣聽來，我也大概知道凡兒想問什麽了。真是鬱悶。凡兒還這麽小，卻已經知道不少了，還需要知道這麽詳細嗎？
於是我睜開眼睛，佯裝困惑地望著凡兒。我希望他覺得我很累，沒有精力回答他的問題。
凡兒卻將他不懂看人臉色的愚鈍發揮到極致，依舊不依不饒，鐵定了心要搞到答案的架勢，繼續問我：“媽媽，是需要爸爸的小JJ進到你的撒尿的地方嗎？”
暈死。我已經睡意全消了。這個小家夥才11歲啊。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反問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凡兒得意地說：“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媽媽。我們老師說，人都是精子和卵子結合在一起才生成的。精子在男孩子的小JJ裏。卵子在女孩的小JJ裏。老師隻告訴我們它們兩個在一起。但是我想，它們怎麽能在一起呢？那就隻能是男孩子的小JJ跑到女孩的小JJ裏，撒了一泡尿，把精子尿到女孩那裏，然後它們就在一起了，然後就有baby了。”
我心裏苦笑，孩子大了，真是什麽都瞞不住啊。嘴裏卻還是要誇他，寶貝兒你真是聰明。
凡兒立即兩眼放光，“啊，媽媽，真是這樣嗎？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生出來的嗎？”
“都是這樣啊。這是自然。”我盡量輕描淡寫。我想把他的注意力從性上移開，於是就接著說，“不過有的人也例外。現在科技發達，人工授精也可以生孩子。”
要是他對科學感興趣多好啊，而凡兒的小腦袋顯然是被兩個小JJ相遇的場景震撼了。“啊，媽媽，那太……”凡兒在腦海裏搜索詞匯，“太惡心了媽媽。而且，男孩的小JJ這麽大，女孩的小JJ這麽小，我的意思是說，細。怎麽能進去，還要在裏麵撒泡尿，怎麽能裝得下……這真是太惡心了！真是太惡心了！”凡兒一邊說著，一邊不可思議地笑，最終卻害羞地捂住了臉。
往裏麵撒泡尿……我也快要惡心了。真想告訴凡兒，這件事真是不能這樣描述的。可是，他才11歲，關於這件事，我能告訴他什麽呢。
“這是自然法則啊。沒辦法。每個人都是這樣生出來的。好了，不想了寶貝。媽媽要休息了。”我打個誇張的嗬欠，希望凡兒能看到。
可惜這個不知進退的小家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又接著來追問我，“那媽媽，我們，我，哥哥，妹妹都是這樣生出來的嗎？”
“是啊。隻能這樣啊。”我無可奈何地攤攤手，歎口氣。心裏卻要笑死了。
“啊？媽媽，你竟然讓爸爸的小JJ在你那裏撒尿了三次？你怎麽能，你怎麽能……”凡兒又難以置信又覺得替我難過的樣子。
我簡直要哭了。好奇的小孩真要命。
“沒辦法啊，媽媽想把你們生出來，因為媽媽愛你們。”我苦著臉說。心想這倒是一個洗腦的機會。媽媽們為了生孩子，要忍受多麽惡心的事啊。世上隻有媽媽好啊。
我以為話題到此就結束了。
凡兒卻一個大反轉，接著又拋出一個話題。“媽媽，我知道這個叫sex。你和爸爸為了生我們的這三次sex是不是也挺舒服的？”
哭死了。這孩子的問題越來越殺人了。
可是我卻隻能瞪大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凡兒，仿佛我不明白他怎麽會這樣以為。
凡兒卻什麽都看不懂。他給我解釋他的問題，“媽媽，我的意思是，你跟爸爸have sex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會啊……啊……啊……”一邊說一邊凡兒做出那種一波三折的銷魂的呻吟聲。
我徹底暈掉了。這都是從哪裏知道的？
“你在youtube上看到的嗎？”我警惕地問凡兒。按理說，他們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畫麵的。
“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凡兒說。
這都是些什麽朋友啊。
凡兒倒是什麽都不隱瞞，他說那個朋友比他高一年級。“你知道嗎媽媽，我朋友告訴我，他說，等你長大了，性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並且說，大家have sex的時候都會這樣啊……啊…..啊……”說著凡兒又做出那銷魂的聲音，居然很像。
笑死了。性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這麽小的小孩子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可是我卻不能對著凡兒斷然否定這個觀點。
我隻能笑，像聽到好笑的事情那樣笑，然後對凡兒說，“你朋友有可能在跟你開玩笑。他也隻是一個小孩子，都是道聽途說。等你長大了要生小孩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凡兒聽了衝我轉了好幾圈他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對著我狡猾又害羞地一笑，算是滿意我的回答。然後終於放過我，轉身下樓去了。
我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抬頭想想，這樣的解答無數奇形怪狀的問題的日子，對我來說好像才剛剛開始啊。
你下次寫個隱晦點標題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