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斯旺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排除眾拉客的包圍,我們堅定不移地來到事先在網上調查好的旅館。果然名不虛傳,這家叫“快樂”(Happi)的旅館很幹淨,房間裏甚至還有冰箱,而且隻要65埃磅一晚。我們一高興,除了房間以外,還立即定了4個小時的帆船,以及明天一大早去阿布。辛貝爾的一天遊。
乘船夫還沒有到的功夫,我走出旅館,沿街看看阿斯旺。阿斯旺看上去極象我們國內的一些農村小鎮。唯一不同的是路上間或會有一二個圓圓的崗亭,裏麵是荷槍實彈的警察。不知他們到底在那幹嗎,不過我老是看見他們在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 也沒地方坐 -- 地聊著天。很想給警察拍拍照,但看了看他們吊在屁股上的真家夥,我硬是沒敢。
街道很窄,也很亂很髒。路上跑著毛驢和馬車,還有TAXI。一個獨特的現象是沿街許多人在抽水煙。有的是坐在茶館外麵,一壺茶放在身邊的小桌上,幾個人一起喝茶抽煙聊著天。也有的就自個坐在家門口,悠閑自在的樣子。據說這種水煙很淡,在埃及非常流行。還有出租煙壺的,換一個嘴子就行。後來我們在乘長途汽車的途中就見到同車的人下去租了煙壺過煙癮的。這煙壺其實挺好看,有的被擦得錚亮。我每次給他們拍照時都煞有介事地上前比劃著說喜歡他的煙具,從來沒見過,真好看,想給它拍拍。於是我的模特都顯得很高興的樣子。本來想買一個水煙壺帶回來的,問價時開羅哈利利小市場的小販們還以為來了二個女煙民,特興奮。後來看看他們賣的都是玻璃的,不好帶,就算了,真有點後悔。不過我到現在也沒弄懂這煙壺的原理,煙絲裝在那裏呢?要不要火呢?唉,語言不通,也隻能看看外表湊湊熱鬧罷了。
尼羅河上最出名的風景就是那零星地點綴在河麵上的叫作“Felucca”的傳統白色小帆船了,完全沒有機械。我們二人租了一條船,有四小時的時間同它在一起。一開始我們還覺得風太小,擔心動力不夠。可當那三角帆升起來後,卻是漲得鼓鼓的,非常飽滿,非常激昂的樣子。眯著眼往上看去,那尖尖的帆頂似乎直刺到太陽裏去了,很是讓人興奮。而到了夕陽時分,隨著小船的微微搖動,聽著水聲,感受著河麵的輕風,目送著太陽徐徐墜落,心裏實在是會變得非常安靜的。
為我們掌舵的是兩個努比亞(Nubian)小夥子。努比亞人如今已經沒有他們的家園了。在1971年阿斯旺大壩重新修建啟用後,努比亞大多數的土地都被淹沒了。四萬多努比亞人遷徙到埃及,定居在“努比亞村”裏。這兩個小夥子每天要花在路上一個小時以上到阿斯旺來打工。我們曾見到他們開心地向著幾條載有滿滿的人的小輪渡招手喊叫,一問,原來船上的人都是努比亞學生,下課回家了。我們的主舵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黑黑的,有著很卷的頭發的小夥子。他穿一件舊得有些透明的白色無領的確良長袖襯衫,露出精瘦的身體。他說他已經有21歲了。“有女朋友了嗎?”我們問。他居然有些害羞,扭捏了一下說有了,她今年十六歲。“什麽時候結婚呢?”“等賺足了錢。”“多少錢才夠呢?”我們很好奇。“大概六千埃磅左右,這樣我就可以搬出我父母的房子,自己住了。”他笑著說。小夥子很有主見,且一刻也不停,艙裏艙外地忙著,或者又說又笑,再不然呢,就會輕聲唱起歌來,一首很好聽的,節奏常常重複的歌,以至於到最後我都可以跟著哼了。。。
乘坐帆船不僅可以領略尼羅河上的風光,還可以隨時上岸,去遊覽一些古跡及博物館。其中最大的是象島(Elephantine Island ),還有阿斯旺博物館和努比亞博物館。這些都是可以輕鬆遊玩的地方。輕鬆一點也好,因為明天我們早上三點就要起床,去阿布。辛貝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