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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兒子家我當早餐吃的枇杷
【枇杷的鄉思 。。】
家鄉涵江不僅有許多美味海鮮,還有許多美味水果,枇杷,荔枝,龍眼,文柚是家鄉聞名的四大特產。
每年5月是家鄉人吃枇杷的最佳季節。滿樹黃燦燦,滿城枇杷香。。。家家戶戶都會購枇杷嚐鮮。
吃貨的我不僅海鮮能一口辯鮮,枇杷也能一眼辯酸甜。 不管是從一筐黃茸茸的黃枇裏,還是從一堆略白淺的白枇裏,我都能根據顏色,毛茸度及透明度等判斷其甜酸度,我買的枇杷基本都是甜的,大甜與小甜而已,因樹種的緣故。
記得那年我從涵江帶了一小筐枇杷去福州和單位的同事分享,一個同事非常激動地對我說:“我從來不知道枇杷可以這麽甜啊,這是我有生以來吃過最水最甜最好吃的枇杷了,我得留幾粒帶回去給我家人嚐嚐!”
當年的涵江,鎮上沒有什麽工廠,卻有一個遠近聞名的罐頭廠,主要就是製作枇杷,荔枝,龍眼罐頭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我一生病,母親就會給我買枇杷罐頭吃,那已經剝好皮,無核,浸泡在甜水裏的枇杷罐頭是我童年一個非常美好的記憶。。。
真是美好的枇杷罐頭,美好的病啊。
長大後。。。我離開家鄉,然後漂洋過海。。
整整20多年,我都吃不到家鄉那美味的枇杷,因為枇杷季節比較短,每年我暑假回國都早已過了枇杷季節!
第一次意外吃到枇杷是1999年在加州灣區聖和西。那天我和母親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父親出去散步,我們走後麵那條以前沒走過的街,經過一個院子時,看到人行道上散落了許多從樹上自然掉落的枇杷。。。我眼一亮,如獲至寶,和母親一起把它們全撿回家。。。
嘖嘖,太甜太好吃啦!和涵江的白枇是一樣一樣地美味啊!
母親至今在家鄉每每一和人說到枇杷,便一定會提到她在美國吃過的那甜枇杷,說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是既想往又帶有小許的“炫耀”,好像在說:你們沒吃過的人都不知道它有多甜多好吃啊-:)
很快,我們舉家搬去新加坡,枇杷再次在我的生活中消失,雖然我不會特別掛念,但隻要一叫我看到枇杷,俺激動的小心情及驚呼聲總是很叫路人“刮目相看”-:)
2012年與閨蜜去麗江瀘沽湖等地遊玩,回程在昆明住了一晚,與閨蜜逛夜市時,賣糕的,我豁然看到前方一片黃燦燦啊。。。那一灘連一灘賣的不是枇杷還能是什麽?!
宛如他鄉遇知己,我三步並二步趕上前去,雙手隨著我“銳利”的眼睛,飛快地撿著一粒又一粒的好枇杷到袋子裏。。。
然後,我坐到一張桌子旁,迫不及待地就地開吃。。。
閨蜜呆看著我的吃相,無語片刻,一還神,笑著說了一句生冷的,暴力又直接的成語:”窮凶極惡啊”。。。-:)
她覺得用‘狼吞虎咽’這個成語已不足以精準地形容我當時對枇杷的那份“惡狠狠”的摯愛了-:)!
今年3月去加州參加大兒子婚禮,在兒子新家前院的草坪上,居然也散落有那久違的黃燦燦——枇杷啊?!
加州的陽光太足了,3月就有枇杷吃!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早上起床後,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拿一個篩子去草地上撿枇杷,那一大盤甜甜的枇杷是我最美味的早餐呀!
美哉悠哉。。。
我對兒子說,就是衝著這枇杷,我每年3月都要飛來看看你,不管你歡迎不歡迎-:)
回家時,還帶了一袋上飛機,結果飛機還沒飛到家,袋子裏的枇杷已“全軍覆滅”,隻剩下一粒無法下口的青澀未熟的“幸存者”。。
因為我太愛甜甜的枇杷了(當然,最愛還是土筍凍-:),那種愛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沒有它,日子也能過,眼不見心便靜嘛,可一旦瞧見,狂喜之餘,愛便油然而生,便那樣不管不顧了。。。-:))
人對某種食物的念念不忘或癡迷,是不是與小時候對它的美好記憶有關?因為它後麵跟著時光和故事,寄托或演化著一種深藏在內心的情愫?
20多年的光陰,枇杷它很矜持地隻與我邂逅了3次,每次都讓我在舌尖上美好地重溫了故鄉的味道。。。
感覺家鄉也沒有那麽遠了。。。
不大,但其甜無比的枇杷。。比涵江的都甜!
以上這些枇杷統統都是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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