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添一歲―――生日花絮 (圖)（曾發表）

又添一歲―――生日花絮

每年 12 月 31 日 , 我們一家人一定要守到午夜過後 , 除了迎接新年 , 更主要是因為 1 月 1 日也是我的生日 . Happy New Year 與 Happy Birthday 總是同時在我耳邊齊聲響起。

記得小時 , 我們老家並沒有過生日的習俗 . 我媽總是用農曆來算俺的生日 , 不僅生日與我上學報的日期不同 , 連年齡都憑空多長了二歲 , 說是虛歲。直到讀了大學 , 談了戀愛 , 我才正兒八經地過起了生日，尤其與初戀情人那 6 年的生日過得才知道什麽叫挖空心思。

不知從何時開始 , 我已不再重視生日 , 其實是下意識地回避自己已開始慢慢變老的事實 . 說實話 , 我心裏並不覺得自己已漸“上年紀”, 我心態還是大學剛畢業那會的心態 , 好象昨日時光似 … 可歲月是擋不住的，想我年輕時素麵朝天 , 不施粉黛 ( 那時全國人民都無粉黛可施 ) 地走在大街上 , 回頭率頻頻。如今再如何精描細畫 , 已無人注目 , 偶爾有之 , 也隻是衝著我身邊那一群小分隊般地跟隨著的孩兒們 , 我趁機 “ 母憑子貴” 一把而已 … 這就是自然規律 , 不由得你分說 , 也不管你的自我感覺仍有多麽地良好 , 從頭到腳保養的有多麽地精致 , 似水年華 , 逝者如斯乎 , 委實讓人唏噓 …

不喜歡添歲就別記著生日 , 阿 Q 精神法。可我的生日偏偏與新年這普天同慶的日子湊在一塊 , 躲也躲不掉 , 想故意忘它都 ” 故意 ” 不了。每年聖誕節一過 , 那三個小的早就開始盤算著媽咪的生日了。

孩子們對 “ 又添一歲” 總是迫不及待地，帶著滿腔的熱情來迎接。. 生日時不僅有禮物 , 而且還可以邀請好朋友來家裏開 Party and Sleep-over, 真是比過 Christmas 還好玩 . 那怕是別人的生日 , 孩子們也會興高采烈地期盼著 , 參與著。正在盼望長大的孩子是無法明白已經長大的大人們對生日的那份淡漠心境。

孩子們新年前好幾天就開始竊竊私語 , 倆姐妹每天一起床便神神秘秘地躲進閣樓 , 半天不下來 , 還派小兒坐在樓梯口守著 , 不讓為娘的跨過“ 雷池” 一步。這樣鬼鬼祟祟地搗鼓了三天 . 今日 , 恬靜的大女兒遞給我一張她精心設計的生日卡 , 上麵寫著：“Mom, I am glad you were born. I love you a lot. You mean a lot to me. You are very,very,very,very.very … special to me… 那九個 very, 設計成一個心型 , “Happy Birthday , Mom” 嵌在心當中 .

靈動的二女兒每年都有新花樣讓 Mommy 驚喜 . 她用三天時間精心手製了一束花 . 並與姐姐用兒童 Easy-bake oven 做了一個 Mini-cake 生日蛋糕奉獻給媽咪。 ,

聰明的小兒去年在 Florida 度假時 , 花了二天時間自製了一張非常漂亮的卡 , 當時他才 5 歲 , 但已會寫很多字，其中一句" I think you are the best mommy ever!" 讓我印象深刻。後因某事與媽咪生氣 , 把卡撕了 , 以示他的相當憤怒及對媽咪的“懲罰”。事隔一年 , 這小子想起自己一年前的"無情", 禁不住悔從心底起 , 淚水如注 , 連聲的"對不起 , 媽咪 …", 看著小人兒如此地悔不當初 , 媽咪趕緊摟著他說 :“It is ok, son, you can make another one this year” 。

今年 , 他果真又認真製作了一個。可臨到新年, 又因同樣的原因, 他正欲“ 故伎重演”, 被大姐“ Drake, You will regret it later if you do it” 的一聲‘斷喝’而嗄然而止。六歲的孩子已懂得了三思而後行 , 謹吃後悔藥的人生道理。

讀大學的大兒子打電話回來說他打工不能回家 , 明天回來給娘祝壽 , 順便把髒衣服帶回家來洗 , 同時 Baby-sitting 小弟小妹們 , 好讓我和老公去捧張藝謀的場 . 因老公新年本想陪我去看 [ 黃金甲 ], 因節日裏一時找不到 baby-sitter 而作罷。

這兒子是已長大成人 , 高高大大 , 一付沒媽咪在身邊照樣能活得好好的酷樣子 ( 除了洗衣服 :). 想孩子小小的時侯 , 盼著他們快快長大 , 等到他們長大了 , 你的年華也悄然消失在他們的成長歲月裏 …

我給在中國的母親掛電話 , 祝她老人家新年愉快 , 身體健康 , 並感謝她 n 年前的今天千辛萬苦把我帶到這個世上。我一直覺的一個人的生日 , 當時卻是大多母親的“ 受難 , 受苦至少受痛”日 , 所以過生日時首先應該感謝母親的生之恩。孩子們在我的影響下 , 每每都會在他們的生日時對我說：“Thank you , mommy, for bringing me to this world.”。有時他們還會向姥姥致謝 , 說如果沒有姥姥生了媽咪 , 那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們羅 . 樂得我媽在電話那頭直說：“ 乖孩子 , 乖孩子 …”

過生日唯一讓我歡喜的是 : 這一天我可以“有恃無恐”地想幹啥就幹啥 , 可以盡情地享受著孩子們那窩心的話: "Mommy, you donot need to do anything today, just relax. It is your Birthday…"，及小兒踩背，大女捶腿，二女揉頭的VIP待遇。老公一早就對我說：“今天你想怎麽 fuss 就怎麽 fuss 吧，可隻到晚上 12 點哦。但要記住你們中國人的忌諱：新年是不能生氣地 … ”。望著眼前的大臉與小臉 , 張張都是那麽沒有脾氣的“和藹可親” , 平日裏想叨叨的話也就沒了氣兒。一整天下來 , 孩子們不知給了我多少的 Kisses and Hugs. 他們那此起彼落 , 時而單音 , 時而齊音 , 不停地 ”Happy Birthday, Mommy…Happy Birthday, Mommy… ”的叫喊聲 , 真是世界上最悅耳的噪音了！ :):)

年年生日皆相似 , 可過生日的人卻是一年一歲，歲歲不同。 . 但願天下人，人人都能添歲不添老 . 添智不添疾，健康美麗，永保心的年輕。。。。。。

土筍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