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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到印度的輪回觀-第一章

(2011-10-17 12:10:33) 下一個
從中國到印度的輪回觀

生命是不是從誕生開始,至死亡時完結?或者,死亡帶來生命的終結,就好象蘇醒是睡眠的終結一樣?這一生就是所有一切嗎?或者,這一生之後,還有另外一世等著我們?後者的看法,稱為輪回,受到中國很多情操高尚、修行高深的人支持。

在近代中國社會上及政治上發生大變動之前,一般的概念是:出家人差不多都是頭戴孔夫子帽、身穿道袍、足踏和尚鞋的。換句話說,中國的宗教家往往以不同的形式同時接受這三種信仰。學究們也很難明確地辨認出某某人屬於哪一宗哪一派。結果,要指出誰接受輪回觀念,誰不接受輪回觀念,實在有點困難。

孔子避談形而上學的問題,譬如,象輪回,孔子不支持,也不反對;他隻說,“不知生,焉知死。”又說“敬鬼神而遠之”。可是,一個儒家弟子,由於他對佛教及道教的創始人都大力支持死亡之後還有生命的輪回學說。

孔子的教誨主要局限於倫理道德的規範,並沒有談到靈性方麵的事。但孔子非常尊重道家的創始人--老子。令人感興趣的是,孔子雖然從沒有提到輪回,對老子卻推崇備至,老子對靈魂轉生的概念,有很多深奧的見解。而且,孔子被老子的教義吸引,也絕不單純是表麵的賞識。

老子與印度的佛祖釋伽牟尼、希臘的畢達哥拉斯和希伯來的以賽亞差不多同時,他們全都教導過輪回學說。從老子的《道德經》,可以看到完全支持輪回觀,直到今天,世上的學者對這本書仍推崇備至。很明顯,這本書完全支持輪回的觀念,但將道家的輪回觀發揚光大的卻是莊子。日本禪學大師,鈴木大拙稱莊子為中國最偉大的哲學家。

時常被提到的莊子軼事,就是莊生繞夢為蝴蝶,“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輿,蝴蝶之夢為周與,周,則必有分矣。”(錄自《莊子•齊物論》)

夢中,莊周夢到自己化身為蝴蝶,不知道自己除了做了蝴蝶外,還做過別的什麽?突然他夢醒過來,卻發覺原來自己就是莊周。可是,他不能肯定究竟他真是莊周,還是夢見自己變成莊周。他會是同是蝴蝶,同是莊周嗎?從此之後,他開始感到輪回是大有可能的。到後來輪回的概念在莊子其他著作中,便明顯了,就如他談到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佛祖釋伽牟尼降生於印度北部,一個名叫該亞的地方。不久,佛教便從北印度傳開來,當時印度的統治者是阿首克•摩哈茹阿哲(阿育王),阿首克•摩哈茹阿哲(阿育王)的祖父粲陀羅穀達,在擊敗亞曆山大大帝的希臘軍後建國。阿首克•摩哈茹阿哲(阿育王)繼續擴張他的勢力,征服其它地方,直至厭倦戰爭的恐怖,他便皈依佛教。這位偉大的印度統治者皈依佛教,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的道德思想及悲天憫人的心腸,很快便傳遍印度的每個角落。在阿首克•摩哈茹阿哲(阿育王)四十年的統治期間,佛教成為主流的宗教,戰爭也便終止了。阿嗨姆薩(Ahimsa),或不用暴力,廣泛地為人接受。不用暴力特別是針對較低等的種族,因為,人們深信這些較低等的種族也曾經為人,而人在他將來的輪回中,也會可能投生在動物形體中,甚至到植物的形體裏。

阿首克•摩哈茹阿哲(阿育王)是一個熱衷於傳道的人,他派遣無數的傳道者到敘利亞、埃及、以色列和希臘。看來那些公社形式的部落,十分接受輪回的概念。現在,世上學者都公認:亞洲區和非亞洲區的宗教受到從印度傳來的哲學影響很深,特別是佛教和古代韋達文獻記載的哲理(韋達文獻是最完備和最經得起時間考驗的經典,佛教教義有很多是從韋達經典引申出來的。)就算是基督的教義,最少直至公元五百五十三年在君士坦丁堡第二次大公會議中--輪回學說才受到正統基督徒不明不白的禁製。

佛教廣傳中國各地。在很多名山洞窟內都有宏偉莊嚴的羅漢塑像,刻劃出幾個世紀以來,從印度及西藏到中國弘揚佛法者的形象。因此,中國的宗教人士對印度的傳道者也有幾分感激之情。這些佛教賢哲,曆朝都前來中國,使中國人對輪回及來報定律產生濃厚的興趣。由於印度的思想不斷地流入中國,很多人自然把佛教玄奧的學說加諸孔子俗世的教誨中(這裏的“俗世”意謂隻涉及倫理道德規範的教誨,沒有論及超然存在的命題)。

可是,在時間的衝擊下,再加上人為心智思辨的扭曲,從印度傳來的原本佛學學說,來到中國後,由於中土對形而上學概念的吸收力還未完備,原始佛學的概念到最後也消滅了。印度形而上學的概念承自深廣的韋達傳統文化;韋達蘊藏的經典啟示在佛祖未降生二千五百年之前已存在了。佛學學說跟原來的韋達思想一樣,了解到輪回是生命的基本定律。



《博伽梵歌》——

一部不受時空限製的輪回資料典籍

為了對輪回學說有一個更深入的了解,很多人便開始尋找有關前生及來世知識的原始資料。世上所有文獻典籍中,以梵語寫成的《韋達經》最古老,給輪回科學提供了最完備及合乎邏輯的解釋,五千年來,《韋達經》的教導備受全球歡迎,到今天仍然適用。

《博伽梵歌》是韋達知識的精華及眾多《烏帕尼沙德》(U-panisad)中最重要的一本,這部書記載了有關輪回最基本的資料。五千年前,在印度北部的戰場上,至尊人格神--聖主奎師那開始講述有關靈魂的永生,他對阿爾諸那說:“過去,從未有一個時候,我、你、所有這些國王,不存在;未來,也如是。”《博伽梵歌》繼續訓誨說:“你要知道,遍透整個軀體的東西不會毀滅--誰也不能毀滅永不朽毀的靈魂。”這裏,我們談到的靈魂精微之至,不能夠單憑人類有限的心意和感官來驗證靈魂的存在。因此,並非每一個人都能夠接受靈魂存在的事實。奎師那對阿爾諸那說:“靈魂叫人驚歎:有人如此認為,有人如此形容,有人如此聽聞。也有人盡管聽說過,對之仍懵無所知。”

可是,接受靈魂的存在並不單是信仰的問題。《博伽梵歌》能訴諸於我們的感官經驗及邏輯思想,因此,我們能夠以某種程度上合理的信念,來接受《博伽梵歌》的教誨,而不是把它當作教條,盲目地接受。

除非一個人認識到自我(靈魂)跟身體之間的分別,否則要明白輪回,根本是不可能的。《博伽梵歌》用如下的例子,幫助我們明了靈魂的本質:“單是陽光便明耀整個宇宙。”存在於體內的生物,便以知覺照耀整個生物。

知覺是靈魂存在於體內的具體證明。在陰天裏,可能見不到太陽,但因為有陽光,我們當然知道太陽掛在天空。同樣,我們未能直接察覺靈魂的存在,但因為有知覺的存在,我們便能下結論有靈魂的存在。沒有了知覺,身體隻是一堆死物。隻因為知覺的存在,這堆死物才會呼吸、言語、愛和恐懼。從根本上說,軀體是靈魂的車乘。借著這車乘,靈魂能滿足他無數的物質欲望,就如坐在以物質能力構成的機械上。靈魂誤把自己認同為身體,對生命帶著不同的概念,從一個身體轉至另一個身體,就如空氣帶著芬芳四處飄散一樣。沒有司機,汽車便不能行走,同樣,沒有靈魂,身體便不能運行。

一個人年老時,有著知覺的自我跟物質身體的分別,愈來愈明顯。在這一生中,人可以觀察他身體不斷的改變。這軀體並不持久,時間驗證了孩提生命的轉瞬即逝。在某段時間,身體存在、長大、成熟、繁衍、逐漸衰老,到最後死去。因此,這實質的身體並不是真的,因為,經過一些時間,他會消逝得無影無蹤。就如《博伽梵歌》解說:“非存在的東西並無恒性。”但是,不管物質身體怎麽改變,知覺--存在於體內的靈魂徵兆--始終不變(“永恒的東西則無斷滅。”)因此,我們能夠合乎邏輯地下個結論,知覺存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恒久本質,在身體瓦解之後,知覺仍然存在。奎師那告訴阿爾諸那說:“靈魂永無生死,一旦存在,即無毀滅……身體可殺,靈魂不可殺。”

可是,假若是“軀體可殺,靈魂不可殺”。那麽,軀體死後,靈魂又怎樣呢?《博伽梵歌》提出的答案是靈魂會進入另一個身體。這便是輪回。對某些人來說,這個概念或許很難接受,但這是一個自然的現象,而《博伽梵歌》以合乎邏輯的例子來幫助我們了解“體困的靈魂,在軀體中,經曆童年、青年,終至老年,死後離開這軀體,到另一軀體去。自覺的生物不會為此變化所眩。”

換句話說,即使在人一生的時間內,他也經曆到輪回。任何一個生物學家都可以告訴你,身體的細胞不斷死亡,不斷為新的細胞所取替。即是說,單就是在這一生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身體。一個成人的身體跟他以前當嬰孩時的身體完全不同。可是,無論身體上的改變怎樣,其內的人始終如一。

在死亡時,類似的情況會發生。自我經曆這個身體最後一次的改變。《博伽梵歌》解說:“仿佛除去舊衣,換上新袍,靈魂離開衰老無用的舊物質軀體,進入新的。”這樣,靈魂便被捆綁在永無休止的生死循環中。就如主對阿爾諸那說:“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

根據《韋達經》,生命共有八百四十萬種,從微生物及變形蟲開始,到植物、昆蟲、爬蟲、飛禽和走獸,直到人類及半神人。依據生物的欲望,生物不斷地在這些種族中誕生。

生物轉生到哪個種族是由心意驅策的,心意把靈魂推向一個又一個的新身體。《博伽梵歌》解說:“人在離開現在的軀體時,無論想著哪樣的情景,在下一世便會到達那境界。”我們一生中思想及行為,都印在我們的心意上,所有這些思想的性質,物質自然授予我們一個適當的身體,所以,我們現有的身體,是前世死亡時知覺的體現。

生物,進入另一身體,得到某類型眼、耳、舌、鼻和觸覺,這些感官都圍繞著心意。這樣,他便享用某一特定的在感官對象。還有,輪回所走的路並不是時常往上坡的,在下一生,並沒有保障他一定投生為人。例如一個人死時的心態象狗一樣,那麽,在他下一世,便會得到一隻狗的眼、耳、鼻等等,他便可以做狗,象狗一樣快樂。主奎師那證實了這樣的一個不幸的靈魂的命運。說道:“人死於愚昧型態中,便投生到動物的界域。”

根據《博伽梵歌》,人若不詢問有關一已非物質的更高的自然本性,業報定律便強迫他們在生和死的循環中輪回,有時為人,有時為動物,有時為植物,有時為昆蟲。

我們存在於這個物質的世界,是因為今生及前生種下的業報反應,受物質條件限製的靈魂,要逃脫因果反應,人體提供了唯一的機會。運用這個人類形體,可以解決生命所有的問題:生、老、病、死,衝破永無休止的輪回循環。可是,當靈魂進化至人類生命的層麵時,倘若他隻沉迷於感官享樂中,浪費他的生命,即使在這一生中,也會很容易便積累足夠的惡報,生生世世把自己捆綁在生死羅網中,卻不一定為人。

主奎師那說:“愚人並不知道生物怎樣放棄他的身體,也不明白,在自然形態的魔力底下,他享用怎樣的身體。但具備智慧的人便能洞悉一切。努力的超然主義者,堅處於自覺中,便能察覺一切。可是,那些不修習自覺的人,雖然努力試圖,卻看不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幸獲得了人體的靈魂,應該努力求取自覺,去了解輪回的原則,遠離反複的生死。我們決不能不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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