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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愛堅持

(2005-03-09 22:07:12) 下一個

看到這幾幅漫畫,很喜歡。越看到後麵幾幅,越忍俊不禁。我把Ryan拉過來看,然後指著後麵幾幅說:“你看,是不是很象你?”他莫名其妙:“為什麽呀?我走路喜歡看著天的嗎?”我笑而不語。 

 

其實我想到的,是他一直以來對我們的愛的堅持。就像那懸在半空中的,不管多危險,多辛苦,他總願意鋌而走險。不去考慮後來會有怎樣結果,不為愛可能帶來的挫敗、傷害而退縮。我看那仰著頭的小人,想著“萬一掉下來,我好接住你”,我想到的都是他執意的等待和對我自始至終不曾改變的保護和關愛。在我們的愛中,很多時候,他沒有考慮自己的利益或安危,隻一意付出。再看那“在你看見我之前看見你,在別人搶走你之前帶走你”,我想到的是正是他一直以來不放棄的固執:他在沒有希望的時候也熱切的期望,在難以實現的時候也固執的堅持。

 

我們在一起五年了(如果看到我們在一起的甜蜜,很多人沒有辦法相信:)),他一直催促我把我們的愛情故事寫一寫。我也一直拖拉著。我不知道要怎樣開始,甚至覺得沒有什麽好寫。可他總是相信,我們的故事是特別的,而我的文筆也足以給它一個動人的表現。其實,我心裏是認同的,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是美麗的。我們的也不例外,但隻有在我們自己的眼裏才會美得特別。

 

我們的淵源很長,卻絕對跟青梅竹馬搭不上界。大四那一年,因為他到北京工作,我們才由間或通信的朋友進一步發展。那時離我出國隻有半年。他一直對我當時一個一起準備出國的好朋友“懷恨在心”,因為她在得知我的戀情的時候提出了強烈的質疑,說我這麽穩重、什麽計劃都走得踏踏實實的女孩兒,怎麽在這檔兒上亂了腳步呢?他當時要出國不太容易。再說了,她說,出國了有多少優秀的男孩子可以挑啊。我知道,我心裏多少也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他堅持了。他大學期間無數可能的戀愛機會沒有把握,可是在剩下隻有幾個月時間的情況下,他要為自己最心儀的女孩爭取一把。他說他娶不到我做老婆會是個遺憾,但是如果他連最後一個嚐試的機會也不把握,會是一個終生的遺憾。他,不計後果。而他居然也在幾個月時間打破了我那隻是想嚐試一下的道道感情防線。

 

那幾個月裏,我們經曆了很多,無法一一詳說。好像上天有意給他機會證明他的愛情深度。為了查出我的一個“奇怪”的病,他帶我在烈日當頭的北京跑遍了幾乎所有的大醫院。我是一個不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的人,有什麽不舒服,能扛過去就扛過去,最是懶得去看醫生。加上一心準備出國,經濟上也緊張,我總不斷要打退堂鼓。 可他不惜時間,不惜精力,不惜金錢,陪我、“逼”我走街串巷,探訪名醫。腦海裏,現在還記得他拉著我的手在北京初夏的驕陽底下一直一直的走。到我“被判入院”的那一時刻,想自己那麽多的努力要出國在最後一刻付之東流,我禁不住痛哭流涕。而他就靜靜的陪著我,給我一個最可依賴的厚實肩膀來枕上。

 

再後來,我沒有手術就出了院,馬不停蹄趕在了開學之前到了美國。半年之後,他也過來了。我們都是不相信長距離愛情的人。四年裏,我們風雨相伴,一起成長變化,一起適應不同文化環境裏的生活。我們很慶幸我們一直在一起,在異鄉裏同甘共苦、相依為命,讓我們的感情更為堅固、深厚。我們一起旅遊,登山看海;我們一起拾荒,搭建小窩;我們一起做飯、吵嘴,為各種生活瑣事煩心、忙碌;我們也曾為幾百塊錢的破費帶給我們的“經濟劫難”抱頭痛哭。傷心的時候,失意的時候,總是他先冷靜下來寬慰我;鬥氣的時候,吵架的時候,往往也是他先妥協,慢慢軟化我,讓我消氣。一千多個一起生活的日子,我們堅持下來,也培養出一些習慣,比如先出門的一個總要親親另一個,他也總會記得在我做完一桌飯菜後,給我一個“香吻”作為嘉賞。

 

我們幸運,因為我們始終不給距離分隔我們的機會。可這幸運,也是以他的犧牲為代價的。他為我,放棄了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放棄了他可能的事業,也放棄了國內所有會比現在要好的機會。他的英語到現在也不太好,他對美國到現在也談不上喜歡。可他說,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選我,選擇愛情。他說,找一個自己真正愛的人,是關乎一輩子的事情。自己愛的人會不會同樣愛你,好像沒有在我們的討論之列。好像,他也知道他的執著總會感動我,軟化我。

 

我很清楚,我們倆在愛情天平的兩端,從來都不是平衡的。可正是因他的堅持,一直不斷的付出,不斷增加他那一端的砝;我因一份回應的愛,總在努力去追趕,努力去平衡那一份沉甸甸的愛。我們象其他戀人一樣,常常會互問:你到底為什麽愛我?總沒有一個好的回答。愛是用心去體會的。而在我們的愛情裏,沒有一見鍾情,沒有慣常的一開始就兩情相悅。我一路緊追猛趕,隻努力在回應他的堅持和付出。

 

也因著這不平衡的關係,我總察覺他內心的不安全感。他總在睡覺時抓著我的手,緊緊摟住我;他總在清晨驚醒卻不見我在身旁的時候,驚惶的叫我的名字。他會吃我所有男性朋友的小醋,他會不放心我們有太長的分別。也許漫畫裏那站在海洋中間“在別人搶走你之前帶走你”的小人換成他,台詞就要改成“牢牢守著你不讓別人搶走”。

 

雖然也有各種承諾,我們也會常常對天長地久產生懷疑。我們會問對方,如果你發現我愛上了別人會怎麽辦?答案常常有變化,刻薄的時候,就會像另一幅漫畫裏一樣,拿起高射炮來(或者其他殘忍的手段)報複;傷懷的時候說,不要告訴我,不要離開我,即使你不再愛我;動情的時候說,不要瞞我,告訴我,我不會攔你,隻要你幸福。話雖如此說,我無法想象在這樣的情況要怎樣去麵對,我想,那肯定會是我們誰也無法承受得了的痛。那麽,希望我們永遠不會要麵對這種可能。

 

我從來沒有對自己會愛上一個怎樣的人有過很清晰的標準,更不要說他符不符合我心目中理想對象的標準;我似乎也沒有過象其它愛情故事裏經常出現的,閃過“這個就是注定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的念頭。可是這一路走來,我想沒有人會有他這樣執著,這樣關心體貼我,已經沒有人可以替代他在我心裏的位置,沒有人再可以給我的生命一段能與之相比的感情。

 

我本來想在一些特別的日子寫一篇文章送給他,我的Ryan。比如他的生日、情人節之類的。一直沒有拿出這麽好的禮物來給他。不想,看見這漫畫,便一下寫了那麽多。有一次看卡通片《愛麗絲漫遊仙境》裏,那些卡通動物唱了一首很好玩的歌,Happy non-Birthday!生日一年隻有一天,如果non-birthday的話,我們就有364天來慶祝了。那麽,親愛的,Happy Non-Valentine's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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