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續）

最近拖延症明顯，把很多事都列入可做可不做的單子中去。因而事情能完成的越來越少。

唯一堅持了40多年的習慣就是吃飯睡覺，從不怠慢。

沒認真寫字是因為視力有下降趨勢。為了保護好眼睛。能不花腦力和視力的事就不去花。

不然，頭發白了，視力模糊了，依舊是一事無成。

反正都一事無成了，還不如按自己的意願去過日子。

想吃什麽吃什麽，想不理誰就不理誰。

以上感慨和要寫的楊老師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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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師和張師母在一起，我覺得很大一部分是楊老師在氣張老師。

按理說，偷情 應該偷偷摸摸。但楊老師卻偏偏那麽明目張膽。

但楊老師也理直氣壯地說，他沒有偷情，他隻是約張師母一起看電影吃飯，無它。

在大家覺得楊老師越描越黑的時候，我反而是相信他們是無它的。

我反而相信他們真的隻是比較意氣相投的密友。

他們之間有通信。而他們通信的內容大多和情愛無關，都是在討論校長的種種是非。

我最後會給你們交待我為什麽知道他們通信的內容。

 

人言可畏。不過話說回來，這世間有什麽不可畏呢？

在鄉下養孩子的楊師母也聽到了人言，奮不顧身地回到了城裏。

說她奮不顧身，還真的是奮不顧身。她連孩子都沒有帶回來。

按楊老師的要求，楊師母應該在鄉下照顧父母。

但楊師母不但不繼續照顧父母，還把孩子丟給鄉下父母照顧，隻身回到城裏。

回到我們高中，回到那個高中食堂，繼續當一個食堂小工。

她說了一句名言，那種執著的神情很是讓人難忘。

她說，“我比聰明比不過楊老師，比笨我總比得過他！我就不離婚，我就守著他！”

她果然無論貧富，堅守著楊老師。

 

和楊老師比笨這一點，她做到了。

之前，所有的老師住的是教師宿舍，三室一廳，兩室一廳，根據入校的先後，任選一套免費住著。

後來開始變革，學校的宿舍開始出售給老師們，讓老師們擁有產權。

並且開放所有的房型，明碼標價。

有錢的可以買最大的房子，沒錢的就聽天由命，找無人哄搶的房子暫居。

張老師毫不猶豫地買了楊老師家的房子。

楊老師家的房子在學校朝向比較好的一棟教師樓裏，寬敞明亮的三室一廳。

老師們會把單間出租給學生們貼補家用。

那時高中流行在校寄宿，為的是能把所有時間都節約下來看書學習。

學校宿舍先提供給外地的學生，本地的學生想住校隻能在學校附近的民居中找房。

最理想的地方就是老師宿舍中多出來的房間了。老師們也能多出額外收入。

我當時就和另外一個女生寄宿在楊老師家的房子裏。

我確實沒有見到楊老師把張師母帶回家過。

我確實親自聽到楊師母說的那段比笨的誓言。

也親自看到楊老師他們家因為沒錢買下自己住的這套房子而不知所措的樣子。

 

張老師此舉毫無疑問是報複。

楊老師的窮是公開的秘密。

雖然他一直穿著那件米色的風衣，雖然他一直立著風衣的領子，雖然他在風衣下壓著一條淺灰格子的圍巾。

但他一年四季幾乎都是這身衣服，不過夏天的時候脫掉風衣和圍巾。

他老婆在食堂領著微薄的薪水。杯水車薪。

楊老師家不得不搬到學校比較偏僻的一棟一室一廳的教師宿舍裏去了。

把房子騰出來給張老師家。

這一回，張老師勝出。

 

楊老師自然是不去理會搬家這種非讀書人的事。悉數交由楊師母處理。

他們斷斷續續搬了幾個月。

而我們有幸能在學校的學生宿舍找到位置搬進去。

但時不時也會去幫楊師母收拾東西。

目不識丁的楊師母把所有東西都搬去新家了。包括鄉下帶來的木頭桌子凳子，大小塑膠盆子。

但她留下了滿屋子的“廢紙”。

那些廢紙中包括楊老師和張師母的往來信件，楊老師的日記，隨筆，還有備課資料。

這些全數被對手張老師一張一張仔細看過。

據說楊老師和張師母的通信內容並無曖昧，大多是討論學校老師的各種秘密，包括校長。

包括校長那次設飯局陷害曆史老師邱老師娶了他那癡傻侄女的事。當然還包括地理老師田老師讓一個高三女生打胎的事。

總之，學校的諸多秘密就在那一堆沒有被楊師母帶走的廢紙中一一被張老師揭曉。

後來，我畢業了，不知道後來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