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麽呢?這和“我是誰”一樣是個非常哲學的問題。吃飽撐著的人才會去思考。
接下來他們的各種戰略部署我就開始充耳不聞了。直到散會我才回過神來。
約翰給我請的是一天假期,一個下午不用回公司了,哈裏帶著黑咪咪回去,約翰則大方請我去藍家拌麵館吃拌麵。
我忍不住問權限如此之大的案件負責人約翰先生,你們沒有活動經費嗎?
約翰臉上掛著一種奇怪的表情說,活動經費不是用來吃喝玩樂的。
唉,這人的性格一旦生成,無論什麽環境都難以更改其意誌,比如那些貴族,窮得隻能吃方便麵了,還能把方便麵按滿漢全席的款式擺出來,舌尖上的方便麵那種氣派勁那種皇家味兒讓人歎為驚止自歎弗如。而那些貧民,即使暴發了,即使坐在金山銀山上,也就一土碗盛著隔夜飯,奢侈點還能加碟醃菜,吧嗒吧嗒地嚼得賊香。
我琢磨著這約翰就算是中了百萬大獎估計也就是請我吃拌麵。就這一碗拌麵的交情,還想讓我幫他破案?好吧,誠實點說不是我破案,是他還想讓我家黑咪咪幫他破案。哼!我臉上開始有些憤然樣。
藍家拌麵館,豔麗的藍貝貝用花兒般的笑臉迎接著約翰和我。也許隻是笑對約翰,不包括我。我的自卑又跑出來刺激了我一下。
藍貝貝端麵上來的時候,我突然問了一句,藍海呢?白天不是他在看店嗎?
藍貝貝說,藍海逛街去了。去outlet買東西去了。
我吃完麵和約翰道了再見就往家走,和約翰這種人在一起,隻會覺得生活很艱難。多花點錢會死麽?又不是沒錢!
我開始有點同情鳳姐了,一個舍不得為你花錢的男人,用什麽來證明愛呢?
雖然約翰剛請我吃過東西,我還是小肚雞腸地計較著他的小氣吝嗇。一邊替鳳姐忿忿不平,一邊為自己接下來怎麽才能弄張綠卡感到犯愁。
我滿麵愁容地路過那天出事的加油站,我發現加油站的馬路對麵在修一棟新樓。
這幾年法拉盛的房子修得熱火朝天,幾天不見,哪裏突然多出一棟大樓來倒是很尋常,但這棟樓卻是修得很奇怪。
這樓兩麵靠街,誰都知道靠街的位置意味著什麽,那些靠街的建築恨不得把所有的樓層都做成商鋪,就不要說地麵一層的黃金位置了。
但加油站對麵這棟靠街的大樓,已經修到第16層,腳手架和防護網都已經升得老高,可下麵的牆麵已經貼好牆皮完工。居然連大門都裝好了。
按常規,房子沒有封頂之前,隻是裝上門窗的外框架,不會急著安裝門窗。但這棟樓在封頂之前卻已經把大門裝上並緊鎖著。這還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靠街的兩麵牆都沒有一扇窗!看得我納悶極了,這房屋的采光打算全靠人工光源嗎?
我覺得很有必要向黑貓白瑪夫人匯報下這個發現。於是我加快步伐往家走去,路上卻遇見了迎麵而來的哈裏,他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教堂看看。
我對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有點厭倦了,就拒絕了他。
天底下的秘密太多了,即使在大太陽底下也隱藏著許多秘密,不知道也就不知道,該怎麽活著就怎麽活著,可一旦知道了這些秘密,就忍不住的擔心和疑惑。活得就不那麽舒暢了。
人啊,活得懵懂點比較好。我這樣告訴自己。繼續往家走去。
以後出門要記得查黃曆,今天請假不上班,卻把所有認識的人都遇見了。
在我公寓的樓下,花枝招展的鳳姐正風情萬種地站在樓下等我。
我奇怪了,你怎麽知道我現在要回家?
鳳姐說,藍貝貝告訴藍海,藍海告訴我的呀。
我看了看鳳姐空空的雙手,藍海不是去逛街了嗎?沒給你買東西?
鳳姐得意地笑了,當然買了,還不是便宜貨,走,進屋我再告訴你。
我一直沒有對鳳姐提起過黑咪咪說話的事情,這種事情和鳳姐也沒啥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她知道未必是好事。於是我提議我們出去坐坐。
去哪裏呢?鳳姐問我。再去吃碗拌麵?
我真吃不下了。我說要不我們去巴黎坐坐。
那家烘焙店取名叫巴黎。是韓國人開的。這韓國人吧,就是喜歡把人家的東西占為己有,要是韓國人有機會,他們一定會拿巴黎這個名字拿去申請世界遺產。
人家韓國人雖然在文化遺產這件事上非常的巧取豪奪急功近利,但在蛋糕烘焙上卻是精巧細致一絲不苟。巴黎家的麵包好吃得讓人忘記了國界。
巴黎家的落地玻璃把冬季的冷風擋在了外麵,卻讓溫暖的光線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滿屋氤氳著熱騰騰的麵包和咖啡的香味。那一刻的時光頓時朦朧且詩意起來。我和鳳姐啃著巴黎家的新鮮麵包,檢閱著玻璃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享受著這美妙的紐約下午時光,我突然看見了一個身影走過來,是張麗。沒錯,戴著大墨鏡的張麗。
貌美的女人永遠都是一道風景。
張麗這道美麗的風景正朝巴黎家走過來。
(待續)
你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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