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17)
(2008-01-02 05:34:26)
下一個
17
初賢問話,還是那樣波瀾不驚的神情,“你不是不抽煙嗎?”
我幹脆撒賴到底,“要你管!你憑什麽管我?你自己都管不好!”
初賢不生氣,我最恨的就是他不生氣的樣子。好像他的人格有多高尚,品行有多美好。總之他的鎮定更襯出我的無賴,我的幼稚,我的歇斯底裏,我的沒教養。
上帝造出各色人等就是為了讓黑的更黑白的更白黃的更黃。
而初賢的鎮定就是為了證明我的生活有多混亂。他來就是讓我知道我是個沒出息的孩子。
我用力掐滅了煙頭,突然拿著枕頭砸向他,“你滾啊!誰讓你來看笑話的!”
初賢不發一言,默默地替依生承受著我的怒火。
“你為什麽要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你為什麽要去抱別的女人?”我把鼻涕眼淚全擦在初賢那從來都幹淨挺括的衣服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抓著初賢又哭又鬧。
初賢像個木頭人,任我哭鬧。
哭夠,喊累,我軟軟地癱在沙發上睡著了。我保持那個姿勢睡了很久。直至醒來。
我醒來時初賢已離去,我好像感覺他根本就沒來過。除了桌上那包板栗在提示著有人來看望過我。
剛才好像隻是一場夢。我渴望和依生的故事也是一場夢。
哭完了,洗個澡,衝幹淨淚痕,該幹什麽還得幹什麽。
我們需要用淚水來衝刷體內的毒素。
傷心到了極限便是無奈,無奈到了極限反而平和下來。
收拾屋子繼續生活。
三隻腳的青蛙不多,但兩條腿的男人卻不少。
現代人已經漸漸喪失為愛去死的勇氣。如果你相信了有人給你說的“沒有你,我就會死。”這句話,到最後死的一定是你自己。
這世界畢竟誘人的東西很多。愛隻不過是其中一個最大的誘惑。
認識依生之前,我是快樂的。
離開依生之後,我也應該快樂。
把依生的電話號碼,從手機裏刪去。這也隻是自欺欺人的一種手法。
其實他要來找我,當然能找到。可惜他現在哪有時間來應付我?
我的愛情被雨打風吹去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溫馨的親情來。
親情不會因為你的甜言蜜語更濃鬱也不會因為你的漠不關心而消失。
親情一直等在那裏,在你需要的時候毫無保留地獻給你。
我的生日到了。
我撥媽媽的電話,居然關機!奇怪了,媽媽從來不關機。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媽媽怎麽可能忘記呢?
我打爸爸的電話,老爸接了電話,沒有像往常一樣噓寒問暖,他隻是簡單地說,“你媽被請去喝咖啡了。”
我的大腦思維還盤旋在為什麽媽媽忘記了我生日的委屈中,沒反應過來我爸的意思。
我爸又說了一句,“你暫時不要回來。”然後就匆匆把電話掛了。
這消息立刻把我殘留的情事傷悲衝到九霄雲外。我媽出事了!
我媽她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她對我從來有求必應。她怎麽可能出事?
老天!我做錯了什麽?你讓全世界都遺棄我?
惶恐之中打電話給所有認識的人,總算問出個大概來。
市裏的第一把手馬上要退了,最有希望繼任的是我媽和另一個叫黃叔的人。
黃叔一直和我媽是政敵,明裏暗裏都在較勁,現在到了緊要關頭,黃叔毫不猶豫地對我媽下手了。
我媽卷入了一個複雜的貪汙案件中。市政府上上下下沒有人是清白的。包括我媽這派和黃叔那派。問題是當黃叔要下手之時,已經準備得很充分,他們丟出幾個小卒子頂罪然後把毫無防範的我媽這派人馬推到了聚光燈下。
告訴我的那個人說,檢察院還沒有正式起訴,所以現在還沒有傳出任何有關你媽的消息。遞進去給你媽求情的條子已經厚厚一疊,有很多是中央的人寫出來的。
我陣腳大亂,考慮事情稀裏糊塗。
這時候我該做點什麽?
(未完待續)
隻是一個冬天的事。春天剛來。:)
我會慢慢在敘述中提到這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