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香老板娘

“曆史都是假的,除了名字;小說都是真的,除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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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6)

(2007-12-13 09:40:42) 下一個
6

坦白講,田永隆的老婆長得不賴。
她並不是那種不修邊幅的黃臉婆,相反,以她那個年齡段的人來對比,她看起來算是比較年輕的。短發,清瘦。年輕時應該是個美人,現在也算。可惜她的眉目之間含著濃濃的怨氣和怒氣。這種表情和她端正的五官很不協調。

女人的美來源於自信。她沒有理由不自信。以她的外表般配田永隆綽綽有餘。她自己控製著公司的財政,田永隆應該是玩不出什麽花樣來。
是因為年齡流逝帶來的恐慌把已婚女人逼得這樣劍拔弩張還是男人根本就沒有滿足和收手的時候?
她為什麽會相信年齡就是女人唯一的優勢呢?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吸收歲月的精華而使自己變得優雅。同樣年齡同樣環境的女人卻也會有著天壤之別。
還好,她本人看上去沒有電話裏那樣歇斯底裏。

我給自己叫了一杯意大利咖啡。
她什麽也不肯喝,一付算賬的樣子。
我用小調羹斯條慢理地把咖啡上的泡沫攪拌勻了之後,我輕輕地啜飲了一小口,然後很真誠地問她,“你真的不來一杯?這家味道調得很好的。”
她隱忍著想看我玩什麽把戲。

服務生再次上來問她想喝點什麽。她再一次堅決地拒絕了。
她開口問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笑了,“難道你還沒有查出我的名字嗎?難道你還沒有準備好辭退我的工資嗎?”
她說,“你還有臉給我要工資?你太無恥了!我老公居然給你這樣的臨時工申請了一張加油卡。他還用公司的信用卡給你買了一塊勞力士表。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田太太的恨意開始隨著她的敘述高漲。

我繼續小口地喝著我的咖啡。冬日的陽光很大方地照進咖啡館,光禿禿的樹枝斑駁的影子投放在桌上。坐我麵前的田太太的臉好像也斑駁起來。
我繼續用很低的聲音和她說話,好像兩個閨中密友在聊天,“表是黃色還是白色?”
田太太有些失控。她開始恢複使用電話裏那種尖叫聲,“我報警抓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勾引我老公!你破壞我家庭!”

我看了看四周,還好,這時候人不多,而且沒有中國人。大家看到應該報警抓的不會是我。
我嚴肅起來,“田太太,請你不要恐嚇我。我之所以來見你是因為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不然你這樣的態度會影響到我喝咖啡的心情。”
田太太聲音小了下來,但咬牙切齒的模樣沒有變,“你不配和我商量什麽。我來是警告你的,你最好從我老公身邊滾開。”
女人啊,麵對這種問題的時候總是不正常,要麽是出奇的聰明要麽就是出奇的笨。
出問題的時候,她們第一個想到要收拾的就是女人,而忽略了真正的主犯。

我說,“我正想滾。但滾之前有幾件事要澄清一下。你如果不想聽,現在就可以離開。在我說話的時候,請不要用你的尖叫聲打斷我。”
她開始沉默。看來她是同意了。她來畢竟也是為了解決問題的。我突然心生憐憫。其實我來的目的是要回我的工資。我決定速戰速決。

我喝了一口咖啡,鎮定地說開了,“第一,我沒有勾引你老公。我到你公司是做事的。是你們登了廣告我應聘而來。第二,我沒有收你老公的禮物。田老板把加油卡給了我,但我沒有收。至於勞力士表嘛,我到現在還沒有收到。所以還不能告訴你我要接受還是拒絕。第三,你老公半夜打電話給我對我構成了騷擾,是老板對下屬的騷擾。我正打算告他。你可以出庭幫忙作證。你不能知情不報。第四,你在這樣的公共場所對我進行誣陷和辱罵,我打算一並告上去。現在咖啡館裏的人都可以作證。第五,我打算離開你們公司,我3個星期前就上報了田老板,但你們到現在都沒有把工資結算給我。我問過了,說是你不肯開支票。我準備去勞工局備案。請你慎重考慮一下。”

田太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顯得有些慌張。我又開始同情她了,如果不是田老板惹禍,她平時的反應一定敏捷很多。對啊,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事情最後的解決方案是田太太當場拿出公司支票把我的工資補發給我。
我拿著那張支票去買了一件Burberry的外套。

幾天後,我穿著那件外套和自思去參加了一場晚會。
新年的Party 總是最像Party。但Party也總是千篇一律,沒完沒了的酒宴,虛偽無聊的奉承,酒氣衝天的男人,搔首弄姿的女人,莫明其妙的相逢,無可奉告的離別。還有碰運氣找尋所謂愛情的單身或偽單身的男女。

自思介紹他的朋友和我認識。我對自思的朋友一向沒有信心。物以類聚嘛。果不其然,他介紹給我認識的這個田依生就很讓我很反感。
他穿著一條布料疑是絲綢的黃色褲子。那種黃色是一種被雨水把夏天殘花和秋天枯葉打融了和冬天的泥土混在一起的絕望的黃色。黃色中帶著一種黑不黑褐不褐的尷尬。

看到穿那條褲子的田依生我就想起了亂世中的舊上海洋場裏叼著煙裝模作樣大搖大擺地跟在洋人後麵走路的小混混小癟三小流氓小馬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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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重陽 回複 悄悄話 女人的美來源於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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