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回國記(5)

五

《圍爐夜話》

時間：2007-4-11
地點：老板娘家大院
人物：老爺子（老中醫，家長）
老太太（居美國，缺席）
大小姐（在另一個城市，缺席）
二少爺（公司員工）
三小姐（政府官員）
四小姐（公司總裁）
五小姐（一言難盡）

大院每逢召開議會，必定隻有上述諸君具有參與資格。閑雜人等一概清場（包括各自的家屬）。概因自己人商討大小事時必有爭議，在爭議過程中發生人身攻擊或相互揭短行為時不會太難堪。事後仍可以彼此相親相愛形勢一片大好的和平景象蒙騙外界。

三小姐先發言，“二少的錢我已經給你打進賬戶。最近政府對各級官員進行考察，我將進入繁忙狀況。你要買基金的事我不再插手。”

“別人寧願把房子抵押了去貸款買基金。我這現成的錢倒是沒有了去處！”二少爺總覺得別人欠了他的債，而且這債是永遠還不清的。他把目光投向四小姐。


“我也沒個準，雖說去年炒股票小賺了一筆，但全憑運氣。我們都沒有專業知識，還是小心為好。”四小姐和二少爺從來就沒有和睦相處過。二少爺總覺得四小姐的話有財大氣粗的味道。他多少有些仇富心理。

“你可以投進去為什麽我不能投進去？因為你的錢多你就該什麽都比別人賺得多嗎？去年你炒股票賺了20多萬，你也沒有提攜過任何人。”二少爺果然發難了。

“像你這種素質去炒股，股票早就沒市場了。你手上那點錢，能買多少？”四小姐開始回擊。

老爺子一旁冷眼觀看，這和他當年一言堂的局麵已經有很大改變。因為眾小子們談論的話題不是他的專業。關於為人處事大家又都各有經曆和見解。老爺子基本上隻是屬於會議召集人，而爭論的主題已經不由他控製了。

“今天看過的那塊地，要求資金在一個月之內到位，五小姐有什麽問題嗎？”三小姐轉移話題。看得出她已經疲於調和他們的矛盾。

“我要和你去律師事務所簽一份合約，把我的資金委托給你打理。地的事就這麽定了，但我沒有辦法支付如此大額的現金，你得給我時間湊備。”五小姐想著將成為那幾十畝地的主人就開心不已。今後可以不叫老板娘了，改叫地主婆。

“和你商量件事兒，你能借錢給我把我的車換了嗎？我隻要十萬，不夠的我自己加進去。才10萬元，你就少要一畝地嘛。”二少爺不出所料地向五小姐開口借錢。

“借就不必了，我送你兩萬可以嗎？你也知道我這次所來為何，你總不會希望我不成功吧？”五小姐從不和二少爺爭執，也從不給二少爺好處。一直以來給二少爺最多幫助的是常常和二少爺吵得快打起來的四小姐。

“吃夜宵吧，小惠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子很高興能平安地結束會議。小惠是鄉下妹子，17歲，為了上大學的哥哥們能安心讀書，初中沒上完就到城市打工。勤勞誠實。乖巧可愛。

眾人在可口的宵夜中談笑風生。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