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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積極地組織了這次活動。他覺得此案與芊芊有關,而他認為他與芊芊又是有關的。所以他義不容辭地承擔了這次活動的組織策劃。
那個靜坐的日子風和日麗。大家都興高采烈的好像是參加什麽慶祝大典一樣。每個人都陶醉在逃課的快感裏。
這不是政治,隻是學生們一個小小的請願而已。還有著幾分浪漫的色彩。
有人來勸說大家解散。我們鬥誌高昂神情傲慢地拒絕了。
我被請去了辦公室,讓我出麵帶大家回教室。
校方高估了我的能力,我在本班是非常不得民心的。而且我也不願承擔任何的罪名----不管代表哪一方。於是我沉默著不發一言。
芝麻也被請去了辦公室,讓他好自為之,不然將會與花生同樣的下場。
芝麻義正言辭地說他知道花生是清白的,他要求校方還花生一個清白。比起妥協著的我,芝麻才是真正的勇者。他們會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吼幾聲。而我,不過是隻想著獨善其身的自私小人。所以曆史永遠不會記住我這樣的平庸無為者。
我不是英雄,過去已經不是,現在當然不是,將來也不可能是。
當我們還在辦公室被訓話時,教導主任用他軍人的果斷與魄力站在校門口大聲對同學們說,“30分鍾之內全部回教室,否則就請防暴隊來執行任務了。”
有人開始鬆懈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賠上自己的前程還是不劃算的,法不責眾。如果沒有什麽損失還是到此為止吧。
我和芝麻趕到校門口時人群已經作鳥獸散。
第二天,花生的案情重新出來,改為記過一次,警告處分。對我們全班的行為作一次通報批評。批評全班就等於誰都沒有被批評。這注意不錯。
事情出乎意料地平安結束。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如何高效率地浪費青春上來。
芊芊開始在寢室裏大談白菜身上的毛是如何的多如何的性感。我們318寢室裏充滿了“午夜悄悄話”的曖昧。我猜應該不次於男生寢室的黃色夜話。感謝芊芊,讓我們縮短了青春朦朧期的距離。
那個夏天很快過去,芊芊的簽證也下來了,她約我到校園外的一家冷飲店作告別演講。
“我要走了,你給芝麻說一聲,他愛我我是知道的,不過我發現自己不適合中國的男人。實話告訴你,我和芝麻在一起睡過。”
“什麽時候?”我大吃一驚。
“靜坐抗議後的那個周末。我想反正我也要離開了,所以我就和芝麻去了他家。”芊芊平淡的語氣讓我不敢露出太大驚小怪的神情。
“芝麻不能代表中國男人吧?”我終於想起一句話來問芊芊。
“但是我對中國男人真的沒興趣。你不會懂的!”芊芊給我蓋帽子了。我無言以對。我不得不服芊芊的高見,事實證明我到今天還是不懂。
“你會給我寫信嗎?我會告訴你我們的情況。”我隻能這樣要求她了。
“不會!我不想知道你們的情況,也不想讓你們知道我的情況。”芊芊斷然拒絕。
我有種想流淚的衝動。芊芊卻釋然一笑。與我握手道別。
讓我與你告別
再輕輕抽出我的手
我知道
思念從此
生根
天地從此
莊嚴而溫柔
芊芊踏上了她選擇的人生之途。走得幹脆利索。無牽無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