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香老板娘
“曆史都是假的，除了名字；小說都是真的，除了名字。”
我和30有個約會(一)
1
故事源於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那夜 我失眠了。 其實我並不知道有沒有月亮。 厚厚的窗簾已經擋住了外麵的光線， 連太陽的光都照不進來， 就別提月亮了。總之， 那個晚上，我吃安眠藥， 數被狼愛上的羊， 我甚至抽了兩口大麻（他們一致推薦的最有效的安眠藥）。我都沒有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於是， 我上網了。 十年來，我是最忠實的網民之一。我屬於台下看貼不回的那一類人。 從沒想過上台表演。 可這個晚上， 我覺得自己快晚節不保了。因為我想在網上找點什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我先到文學城各大論壇溜了一圈。 發現“熱鬧都是他們的， 我什麽也沒有”。他們貼圖放歌寫詩作詞。 這些我都不會。 我不想用我的愚蠢來陪襯他們的高明。 於是我悠到了博客想交個網友。 才看到幾頁，我的自信再一次被嚴重的打擊。 這麽多人迷戀上網， 原來全世界的帥哥美女都在網上。 單看看名字就讓人心旌搖動了， 再配上美輪美奐的相片。天啦！讓人假裝心如止水的後果就像坐定的老僧卻敲破了皮鼓一樣。 我這十年在網上除了看新聞就是玩遊戲。 多麽幼稚多麽膚淺多麽可憐啊！ 阿裏巴巴的大門已經為我打開。 我要交網友！我要交網友！！！
2
本著廣種薄收重點培養的精神， 我在各大論壇尋覓著我的獵物。 最後將搜索圈集中在70`。 這裏的人與我在相同的年代長大， 應該有許多可以惺惺相惜的地方。
（以下的故事中如果出現你的身影， 請不要不打自招， 我絕對不會引用你的真實姓名。）
我看上的第一個人沒有看上我。 （對了， 有一點要補充， 我是屬虎的，處女座。我囂張苛求的性格與生俱來。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具有好性格的女人。 但我期待著有人用他的魔咒引發我體內的好的性質或者說應該是靈魂中的好的性質。） 第一個人放棄了我。 他拒絕我加入他的朋友圈。
第二個人給我回信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如果你們在電影或電視上有見到那些因為演花癡而出名的演員，請不要崇拜， 那是因為我沒有出山。）這也是讓人傷心難過的往事。在此省掉888個字。
天應憐我！ 第三個出現了! 他就是----------30不立。
3
我打通30 電話 那天， 紐約的氣溫急劇下降，前幾天的春暖花開的假象被寒風惡狠狠地揭穿。 我在曼哈頓6大道旁一個24層建築工地的臨時搭建起來的辦公室裏。正逢水管測試不成功， 水從6樓未焊接好的水管中呼嘯而出，這已經是他們的第8次測試了。 總承包商的監工在大聲地訓斥負責水管部分的Polar Bear 公司（小承包商）的小監工。 平時迷著小眼笑嘻嘻的意大利老頭翻起臉來很有黑手黨的氣勢。這麽鬱悶的日子！ 我決定約30 出來見麵。 他提議去中央公園喝酒聊天。 神經病！ 這麽冷的天！ 我約他到皇後區法拉盛的一家酒吧去喝酒。 那間酒吧在法拉盛一條偏僻的小街上。 可是那條街卻是常常上世界日報的。 比如說在大熊山謀殺妻子的韓國人的店就開在這條小街上；深夜歸家的美女被敲暈打劫的地點在這條街上；青少年群毆的場所在這條街上； 被警局對某貨倉進行3天3夜大搜查的現場在這條街上；如果你在天黑之後因為紅燈亮了而停在這條街的路口時， 會有穿著超短裙的墨西哥阻街女郎來敲打你的車窗。在這條街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內。 有6間夜總會和7間酒吧。
我約30 去的那間酒吧紫色的招牌燈在天未昏黃時便多情的亮起來了。
7點鍾， 我坐在吧台旁等30 的到來。
4
吧妹A是26歲的東北女孩，在愛爾蘭住了5年，剛到紐約4個月。A 長得極為甜美。眼神清澈純淨。偏黑的皮膚讓她看起來很有健康感和親和感。
吧妹C來自台灣， 年齡不祥， 因她時而天真如16 處子時而沉穩如60老嫗。她是一個八麵玲瓏的女人。 雙子座。她的最大亮點是讓人聽過她的歌聲後3日不知肉味（減肥除外）。我常常在她的歌聲中度過很多微醺的夜晚。
吧妹M 是22歲的北京女孩， 母親是日本人， 她在加拿大住了8年， 現就讀於Queen College。我初見M時驚為天人。整張臉組合得非常完美。可美中不足的是她太矮了。1米50。造化弄人啊！
酒吧整個是紫色係。 紫色的CMU牆粉紅色的隔欄。閃爍的燈光迷離的眼神四溢的酒香曖昧的話語若有似無的脂粉味將我重重包圍。一杯Sex On The Beach 放在我的麵前， 一杯藍色夏威夷無語地站在那裏等30。
30 進來了。
一定是他， 我和C交換了一下眼神。 C 甜美的聲音問候著30：“先生， 第一次來嗎？怎麽稱呼你？”。30 點點頭， 說：“你叫我不立吧，我找紅袖添香老板娘。” 那時酒吧裏有2男7女。 兩對情人； 3個吧妹；我和另一個酒吧的常客T。30 的眼光在我和T 之間徘徊。 他拿捏不定誰是我。
5
T是紐約1380 國語電台的DJ。曾是這間酒吧的兼職吧妹。因國語台轉為24小時不間段播放後太忙而不再兼職。她是M 的好友， 常回來探望M。在此我不想敘述T 的美貌。 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行為， 尤其是30 的目光停留在T 的時間已經超過了我。30 自信滿滿的在T 旁邊坐了下來。 T 向我眨眨眼。因為在30來之前我們已經反複討論過他可能會是什麽模樣。
30 比我想象的模樣要好很多。如果他進來後多看我幾眼，我會對他的長相多描述幾筆並加以讚揚。事至此，我隻想一筆帶過。
30 酒杯裏的冰塊開始溶化。 他仍然沒有想好該對T 說什麽。 也許是T 的美貌讓他暗自竊喜吧。 他始終深沉地不發一言。T 也懶得理他。 我幸災樂禍地冷眼觀看。M 走過來，問30要不要一起玩遊戲。M 的要求很少有客人會拒絕。她就像一個小女巫讓人對她的話惟命是從。可憐的30 哪是久經沙場的吧妹的對手。 一場短暫的腥風血雨之後。 30 的麵前已經堆了一堆可觀的空瓶子。 更可觀的是寫著30 名字的酒單。這時T 優雅的伸出玉手握了握30 的手說我是T 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請我們喝酒。30好像突然想起我來。 問道紅袖添香老板娘有來嗎？T 甜甜的回答30：“紅袖姐坐在你旁邊。”T 說完便翩然離去。30 轉過頭來看我。我從心底裏歎息一聲， 我辛辛苦苦從網上掏來的寶貝與平時酒吧裏認識的又有什麽兩樣呢？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與30 交待一下結局時。 酒吧裏湧進來一群人。
被人群擁護著的靈魂人物是紐約華裔房地產新貴--------國人。
6
國人來自台灣。7年前因一塊地皮起家， 短短數年，已經成為紐約旅館建築業的龍頭老大。呼風喚雨氣勢如虹。 養活員工無數剝削員工無數。 我立刻起身問候。我是他手下一個小小小小的小承包商。我正在施工的6 大道的Building 就是他的產業。他旁邊的保鏢是紐約前白虎幫幫會（紐約幫派已經在數年前被朱利安尼清算，以下提起的幫派均為昨日黃花）重要成員名蟲豸。 蟲豸向我揮揮手。 走過來把閑雜人等清場。 那兩隊情侶被迫離開。
國人叫了一瓶Blue Label。 用專用杯到了滿滿3 杯，讓隨從給3位美女送去。蟲豸在一旁說喝吧喝吧國人不會虧待你們的。 我的目光從人群中掃射一遍，發現30 居然還留在酒吧裏！ 這酒吧裏好像就我和他是兩個與場景不相關的人。我走過去問他為何不走。 他笑笑說蟲豸是他華南理工大學的校友。校足球隊的隊友。雖多年未見， 但第一眼已經認出了對方，並交換了問候。
3杯烈酒已經下去， 杯子空了出來。 有人開始扯著喉嚨唱歌。是黃品源的《小薇》。國人好像已經醉了。 開始從口袋裏掏錢出來派發。 吧妹每人200美元。
我開門走出去，看見30 在門口抽煙。他見我出來問我能不能送他回家， 他已經過量不能開車。 我幫他把車停進對麵一家新開業的酒店的停車場。 給他叫了一輛華人的林肯電召車。30 醉熏熏的離去。
7
我剛罵完星期八就收到表妹心情的電話。
先說說星期八這小子。 他是我公司在6大道建築工地的小監工。 單聽這名字你就知道七天他都幹不完分內的事於是向上帝乞求多一天。 他之前是台灣的一名導遊。常帶團到美國旅遊。在公司另一個股東的強烈推薦下把他放進了我們的這個工地。本來工作時偶有失誤是可以諒解的， 可他居然在公司一次聚餐時當著全公司20幾號大男人的麵前（我是唯一的女性）大開極為下流的黃色笑話。（
心情表妹聽出我餘怒未消的聲音。 嗲嗲的勸慰我“表姐，女人生氣老得快。你不是想我們表姐妹站出去讓人誤會為母女吧。”我撲嗤笑出聲來。其實我不是一個不能接受別人開玩笑的人。 隻是開玩笑之前要想好時間地點關係與場合。
好了， 談工作是一件無趣的事。 我們還是回到風花雪月中吧。
表妹在F I T 讀設計。 常常搭我的車回Queens。她自己有一部Lexus的兩人座跑車。可每次上課都不願開出來。 每天停車費25元過隧道9元。她每天省34元。油費與汽車損失費不算。 她占了我便宜還說表姐啊古人說香車美人是指你的配上我沒有我就不會有人讚美你的車的。 我這樣的絕色美女與你2007年全新的BMW325XI 在一起才能稱得上這個成語。 是我成全了你的車你可明白？
車在495公路上出現嚴重堵塞。旁邊有個本田車左竄右擠強行插到我們前麵來。 表妹慫恿我說“開大燈閃它！這是體現你的車燈優良品質的時候。表姐你的車這麽貴就是因為性能好，安全。別怕他。近一點頂它屁股。換道擠它。”
我的車在戰了幾個回合之後與本田並行了。 表妹打開車窗輕蔑地向本田伸出中指。 本田也打開了窗。 一個英俊的黑人笑笑地回答心情表妹“welcome！”
8
表妹氣得杏眼圓瞪我開心得哈哈大笑。美麗心情一向是占便宜在前，這次終於吃虧在前了。我的電話又響了， 我讓心情幫忙接， 自從上次因邊開車邊打電話被警察開了90 元的罰單後我就格外的小心。我是一個很少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
心情收回她的猙獰麵目， 很淑女很溫柔的接聽電話。她總是這樣， 溫柔的一麵給男人， 猙獰的一麵給我或者觸犯到她利益的人。 電話是C 打來的，她每天會和我八卦半小時以上。 這不， 她眉飛色舞的匯報著昨晚我離開後的情節。心情把Speaker 打開。我們開始享受著最新娛樂報道。
昨晚在我離開之後， 酒吧又到了一個不速之客-----------倆公主 。
倆公主是法拉盛華人圈最老資格的夜總會大班。 快20年了，法拉盛多少社區名人的起起落落都在她的注視之下並且大都與她有些不清不楚的過往。 國人便是其一。
聽你認識的名人的緋聞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我樂在其中。
倆公主， 別怪我。 事情是你跑去酒吧鬧開的。
先讓大家熱熱身， 來一段序曲，
（倆公主的胸部是動過手術的， 她常驕傲的提起這事“我的胸太大了，去動手術縮小。”）
9
倆公主的酒吧離這間酒吧不遠， 20步之遙。 如果在紐約泡夜店有些曆史的人應該知道一家叫《老地方》的夜總會。因為發生槍殺案被強製關閉。 那間店曾是公主的。公主有個不好聽的外號---“打不死的蟑螂”。 她開開關關了好幾家夜店。 都是為他人作嫁衣。 在她手上要死不活。 別人一接手就開始火爆。最後她不得不選擇放棄夜總會改做酒吧。有人說她太義氣幫朋友了； 有人說她的錢都花在小狼狗身上了；還有人說被她賭掉了。 我和公主是有些私交的。雖然她欠我1500元至今未歸還。
按理說國人在發跡之後應該扶持公主的。據說國人落魄時曾在公主家蹭吃蹭喝長達一年之久。但我發現國人對公主並沒有特殊的感情在裏麵。我為公主憤憤不平。 公主卻一笑而過。她說千帆過盡不過如此。
但昨晚她為何到酒吧找國人呢？借錢嗎？
我和心情直奔酒吧。
心情與我保持如此的大的熱情是有原因的。
心情曾是公主手下的
10
有人一定奇怪我為何把大家的視線往這條歪路上引。 想想看， 最新八卦的來源無非兩處。 一是酒吧（類似中國以前的茶館）。 本人長期蹲點在酒吧。 二是出租車司機。 C 的情人是林肯電召車的老板。所以我們占據了最有利的消息來源。
我們在此稱為情人而不稱為男朋友一是因為他們的關係已經進入非精神階段二是因為他們其中之一或者雙方都不具有作別人男女朋友的資格也就是說是已婚者。 電召車老板大米小麥已婚。
關心紐約華人社區的人一定還記得二年前華人最大幫派“福青幫”被連根拔起的事， 整個幫派重要要員的大頭照都出現在中文報紙的頭版， 滿滿一頁啊！ 其中二號頭目第一嘴是我表妹美麗心情的未婚夫。
美女丁香是前年因命案被關閉的另一家夜總會“天上人間”的老板。 上海女人， 關於上海女人不用我多言大家對她們的性格應該有所了解。 引用她的原文是這樣說的“我們上海女人是國際名牌。 國際名牌是上海女人的代名詞。”
一嘴認識丁香在前， 心情在後。 兩個都是大美女又都冰雪聰明。但心情因多才多藝略占上湊。 心情是學樂器的----吹簫（想起來那畫麵就很美飄飄長發纖纖玉手）。 他們談戀愛的過程我不知道。 我收集到的情報是兩大美女入局之前的爭鬥。
11
盡管心情一口咬定她不知道一嘴是黑社會的頭目。 我多多少少是有些懷疑的。 但人家FBI 都沒指證她我是她表姐就更不應該盯著這點不放了。
曾有一段時間心情每次從長島某監獄探望一嘴回來時都會拉著我傾訴。
表姐你知道嗎我們都要選日子結婚了我生日那天他帶我去曼哈頓的彩虹廳吃飯看夜景然後他給了我一顆鑽戒發票都在上麵2萬多美元呢。 我們一起打電話給我媽他把我媽哄得特開心。 我真不知道他是黑社會的。
我問她“那他給你買的跑車和在新澤西的海景公寓還有每月限額5千元的信用卡你沒有擔心過來處嗎？他既然是老大肯定日理萬機的你與他日夜廝守會一次都沒有聽到過他的電話？”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隻知道他在一家投資公司做事， 來往的都是老外。 我也和他一起去見過他的客戶。 我不知道啊！”表妹又開始淚如泉湧。嚇得我趕快哄她。
一嘴因蓄意謀殺和敲詐勒索等多宗罪名被起訴。
心情在那半年是真的憔悴得很厲害。 她發誓要為一嘴守身如玉等他出來（心情付了3萬多的律師費給一嘴辯護卻無功而返）。 她對我發誓是因為她知道我不會要她對她的誓言負責更不會對她違背誓言而吃驚。 果然半年之後。 她恢複元氣甚至比以前更神采飛揚。也許女人在經曆一些事後會更有魅力吧。 她到曼哈頓去上學了。公主還為自己失去一個紅牌而恨恨不矣呢。
12
話說我和心情趕到酒吧一探究竟。
酒吧還沒開門， C 正對著吧台的貼牆大鏡子把假睫毛往眼皮上貼。 變戲法似的一雙迷人電眼就產生了。台灣MM 十有九個喜歡貼假睫毛就像我們搽麵霜一樣是日常的而不是為了某些特別的場合。C 撲閃撲閃了她的美麗長睫毛， 斯條慢理地說晚上蟲豸會來。
“國人會來嗎” 心情很想知道國人的近況。
心情的學費是國人提供的。 雖然他們隻在一起14天。14 天之後他們再無任何瓜葛。但國人承諾過會讓心情無憂無慮的讀書。 他做到了。
C 說她不知道國人來不來。 隻有蟲豸說會到。
心情開始化妝。 年輕MM 化妝總讓我覺得是畫蛇添足。 年輕本色足以傲人了。 我在25歲之前從未搽過口紅追我的人一樣大排長龍（順便自信一下，別笑出聲來。謝謝！）
我不想被他們說我是自以為天生麗質不用化妝。於是我也把調色板打開。化過裝的好處是我看上去特別溫柔（足以證明我平時不夠溫柔）。我們一邊裝飾容顏一邊裝飾心情各自謀劃自己的心事。
蟲豸來了。
國人沒來。心情在鬱悶中離去。
30 和蟲豸一起來的。 我留了下來。
13
30 用了我最喜歡的香奈兒 的Sport香水。 每次聞到這香水味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意淫起來（就是有臉紅心跳的感覺）。
我拿起話筒唱了一首《香水有毒》。 香水有毒啊！
30回贈了一首《哭沙》。 這首歌是我和初戀男友分手時他反複唱給我聽的。（雖然這樣的解釋很俗。但那是因為有些人惡意的引用初戀的故事來騙取同情而顯得俗。我沒有惡意的引用。這是真的。）
以前我每次聽這首歌都會哭。但這次沒有。我隻是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
蟲豸站在吧台旁與C 調情。 我隱約聽到蟲豸說要帶C 去長島打高爾夫球。 蟲豸的小弟小餛飩（他後來成為由ABC 組成的幫派American Eagle的老大）在一旁壞笑著說：“C姐姐，蟲豸是帶你去打第19 個洞呢。”C 拿起開瓶器追打小餛飩。頓時酒吧裏笑聲一片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
角落裏卻有些不太平。
我有些醉意了。我開始風騷起來（C 後來告訴我的）。
與30 的交往我是帶著很多勾引的成分在裏麵的。 我喜歡玩一種誘惑與抵抗的遊戲。 像煮一杯濃濃的苦咖啡再加上糖然後把它放一邊。 最後不冷不熱亦甜亦苦的啜飲。
30自知猜枚劃拳不是對手。 便提議玩些成語接龍連詩對詞的文藝節目。
M 與我相視而笑。30自投羅網。 這是我們的保留節目。挑戰我們的人通常被殺得片甲不留。
30 又被灌醉了。
14
30 提議玩牌7。就是把每一種花色的7 放出來上下按順序排。
我們四個人玩開了。輸的人喝一杯。
這四個人是 30，M ，我和另一個酒吧的女客人X。
X 是按摩女， 我鄙視她。
我鄙視她並不是因為她的職業。
她是從福建偷渡來的。 她說剛來時做了一個月的餐館。 累的腰酸背痛又掙不了幾個錢。 因背負龐大的偷渡費（7萬多美金）而不得不另謀他職。 於是她在為按摩院工作半年後另起爐灶自組按摩集團。
她常到酒吧來喝酒。 開始是和男朋友一起來後來就一個人來了。
她的事是她自己說出來的。
我鄙視她是因為有一次有一個韓國人來酒吧喝醉後掏一把鈔票在吧台上要M 與她外出。 M當場拒絕了。那韓國人加價到5000美元後被我們一頓嘲笑轟出門去。 可氣的是第二天韓國人又來了， 故伎重演要帶女孩子走。 X 居然跟他去了！更可氣的是韓國人才給她300元她就 屁顛屁顛的去了。 她還說平時她隻收160元的。
我是很注重中國人的臉麵的。
有一次我在埃及旅遊時 情急之下隨地吐痰一次不幸被人看見我急忙來個日本式的90度的大鞠躬然後用我姐姐教我的唯一的一句日文問候語對那個證人說話。 證人自作聰明地問我是不是從日本來。我羞答答地點頭並迅速逃跑。 此舉既沒有丟咱中國人的臉， 又轉嫁給了可惡的日本人報了家仇國恨， 可謂一舉兩得。
說了一大堆廢話， 你應該知道我也喝得差不多了。
15
喝得差不多我該回家了。 我把手放在30的手上然後親吻了一下自己的手。 這舉動被我稱為隔山打鳥，親我自己爽一下你。
30 堅持要送我出來。
醉眼中， 30 的厚厚的嘴唇讓我感覺有點饑腸轆轆。
“我請你去“北昌洞豆腐煲”吃韓國料理好不好？那邊24小時開門的。” 我居然主動邀請他！無恥啊無恥！尤其是喝醉了的女人的色膽由使我覺得悲涼。
30 半推半就的說：“我請你我請你。誰開車呢？”
“當然是我了， 你以為我第一天出來喝酒嗎？”我牽著30 的大手向我的BMW走去。
下雨了嗎？我一坐上車就覺得有點不對。車窗上像被雨點蓋住了一樣。我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氣。TNN的。我的車窗玻璃被人砸了！
我的全新的寶貝啊！
是誰下的毒手？！
我這車買了不到一個月。 沒多少人知道我的車牌。
我與人沒有殺父之仇奪夫之恨。 為何如此對我？！
混跡幹的！一定是混跡幹的！！
混跡和我都是國人手下的小承包商。 我們本來各自做著自己的工地。井水不犯河水。 但前一個月又有一個新的工地在招標。 我們一同遞上去一份Proposal 給國人。 本來他的勝算比我大很多。 在建築行業來說， 他是男人又有經驗。 我是女人又是半路殺出來的。 人家應該信任他多些。 可不幸的是他施工的工地剛好發生一起嚴重的工傷事件。有工人從鷹架上摔下來， 至今還躺在醫院裏。 他的工地被Shut Down了。我幸運的得的那個新工地。
他總覺得是我搶了他的工地。對我懷恨在心。
既然心思已經進入工作中， 我的思緒一下清晰起來。
30 問我要不要報警。 我拒絕了。
我打電話給小餛飩。
餛飩你紅袖姐的車被人砸了你說該怎麽辦？
餛飩說你知道他的車在那裏嗎？
我當然知道。
餛飩說紅袖姐你安心回家睡覺吧我會卸掉他的四個輪子。
我與30 禮貌的道別。
16
到家後我感覺有點隱隱的不安。
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我再撥小餛飩的電話。
“餛飩， 混跡的四個輪子還在嗎？”
“快了， 二十分鍾後就消失了。”
“餛飩啊姐姐覺得有些不妥你先別動手。”
“紅袖姐我聽你的，你想什麽時候想動手就通知我一聲。”
小餛飩對我這樣好是因為我曾幫過他的忙。你知道像他們那種江湖人士一旦認了你作朋友總是掏心掏肺的。而那次幫忙完全是意料之外。
那晚， 百無聊賴。正巧 一酒肉朋友老梅子發封郵件給我：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真是不謀而合。
我抓起外套衝出門去。 白茫茫一片真幹淨的大地啊！讓心情表妹穿著大紅鬥篷吹吹簫下酒就好了我邊開車邊告訴老梅子。
我與老梅子到了公主的酒吧（那時候我蹲點的這家酒吧還沒開業）。裏麵亂哄哄的。小餛飩帶著一群人在裏麵吵吵鬧鬧。
看樣子心情不用來了老梅子笑著對我說。
我與老梅子拚命的灌對方的酒。
老梅說醉了不用買單。
我出錢你出命小意思我回答。
不知道為什麽我和朋友的對話總那麽直接。
我警告老梅子男人喜歡含蓄的女人。別太直接了。不然連出牆的機會都沒了。
老梅了放聲大笑說紅袖啊紅袖你終是俗人一個。 咱姐妹倆自己出來喝喝酒你還不夠爽心裏總想著男人。
“我想男人關你屁事你以為你的心事藏的很好嗎那個混蛋對不起你你怎麽不收拾他呢？”
“算了算了， 就當上輩子我嫖了他沒給錢今生還他的債吧。”老梅子倒挺想的開的。
突然警察臨檢。 我和老梅子不抽煙，沒怎麽關心那邊的熱鬧。餛飩跑過來遞一個錢夾給我說紅袖姐請你幫我收好我的東西太亂了我怕弄丟。 舉手之勞我何樂不為。 我順手丟進我的Burberry袋子裏。
一個月後小餛飩才來找我要回他的錢夾。 他對我的義舉感激不盡。 因為那天警察接報後對他們進行搜身。 凡身上攜帶毒品的都被記錄在案。 小餛飩帶得最多卻因放我身上而逃過此劫。他對我自然是感激涕零。 我卻嚇得做了一個月的噩夢。 我要是知道他讓我放的是毒品打死我我都不會接過來。 我甚至痛恨小餛飩欺騙了我險些陷我於牢獄之災。 小餛飩說紅袖姐我知道警察不會查到你身上的因為那天是被人舉報的警察是有針對性的搜查多謝你挺身而出救了小弟以後有什麽用得到小弟的地方盡管說一聲。 就這樣我因被騙而稀裏糊塗的得到小餛飩及其手下的尊崇。
我決定找混跡出來談談。
17
我約了混跡到法拉盛37AVE 喜來登酒店一樓大廳裏的咖啡廳見麵。混跡比約定的時間晚了近一個小時。我已經喝掉了兩杯卡布奇洛 。我奇怪我的耐心會出奇的好。
他到了之後解釋說因為堵車。遲到已經錯了認錯既可無需解釋。我討厭男人找理由。
“混跡，最近很忙嗎？”我不動聲色地笑著問他。
“還好， 你呢？”他裝得比我更若無其事。
“我？ 你知道我在忙什麽！”
“工地上是有很多事。你一個女生上串下跳的是不容易。”這丫還很體貼的樣子！
“工地還好， 星期八管得不錯，他是個人才啊（他是頭豬我也不會讓你知道，哼！）我現在上串下跳的忙著修車。”
“是嗎？你的新車有問題嗎？ 越貴的車越靠不住啊！”還裝！
“靠不住的是人啊！ 尤其是熟人。”
混跡開始沉默。
“混跡， 你的新車好開嗎？你的淩誌吉普開了不到半年吧？”
混跡還是無語。
“昨天你的四個車輪差一點就不見了。”我決定不跟他兜圈子了。
“此話怎講？”
“你家的窗是玻璃的嗎？如果是就別去砸別人的！”
“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說的是中文！中文你能聽懂吧！”我的語調加重了。
“阿混， 大家出來做事都不容易。 我紅袖從不招惹是非。你知道我的為人。我不作偷偷摸摸的事。你這樣做是想證明你的實力嗎？ 你叫你朋友砸了我的車，是對我無情。 對你的朋友不義。其實玩這些花樣隻要具備兩個條件， 一是有錢二是有時間。這方麵我們是彼此彼此，我比你多一個優勢就是我是女人我可以找到比你狠的男人來收拾你。”
“ 沒想到吧？ 酒吧的門口裝了夜視攝像頭。 我已經Copy 了帶子。 送到109分局備案了。”
混跡微禿的腦袋開始出汗。
“阿混， 我今天叫你來是要告訴你這事我可以不追究。你要好自為知。別再出現在錄影帶中！”
我放20 元在桌上付單子然後站起來離開。
今天是沒有心情做事了。
我想約丁香去Linden Place 蒸桑拿。
她對享受是不留餘力的。
我們在換衣間剛把衣服脫光C就哭哭啼啼打電話來說她要與大米小麥分手。
18
桑拿房分上下兩層。 樓上較為精致典雅安靜。 可我偏偏喜歡擁擠的樓下。丁香也是。 我和我的朋友總能找出些共同的地方來。 在樓下的大堂子裏看各色女人赤條條的走來走去是一大樂趣。 丁香問我為什麽喜歡樓下。 我說我是群居動物不能離開大眾。 我問丁香為什麽喜歡樓下。 她說喜歡看到有那麽多肚子比她大胸部比她小的女人。
我們正在評選今天桑拿房的第一標準身材， 我告訴丁香我今天退出競選因為我們應該給新人機會。 丁香說那我也退出吧這樣會比較公正。C 紅著雙眼 走進來。我們決定把票投給她。算是安慰吧， 她看上去是真的很沮喪。
C 與大米小麥相好了7年。
C 在夜店做吧妹做了9年。
C 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把青春獻給了夜總會，把愛情捐給了大米小麥。”
大米小麥與老婆林貝卡育有一兒一女。林貝卡開了一間指甲店。
這7年糾結， 對他們3個人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大米小麥從一開始就發誓要與 林貝卡離婚然後娶C 回家。這個誓言重複了7年還在繼續。
我暗示過C 讓她嚐試聽聽新的誓言。 她說她再也花不起時間和精力重新開始一個7年。 我看暗示無用， 也明示過她說如果這個男人7年都沒娶你他就不可能在以後的日子裏娶你了。 C 說她已經習慣了大米小麥的一切。 “他愛我就行了。”
C 今天與林貝卡見麵了。
“這又不是你們第一次正麵交鋒。長期下來各有進退。為何今日如此氣餒？ ”我一邊問一邊香汗淋淋地從蒸汽房跳進冷水池。 C隻顧說話稀裏糊塗 跟在我後麵跳了進來。 凍得她馬上爬出去。
她哆嗦著說林貝卡那個女人太狡猾了！喂！紅袖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你到熱水池聽我說可以嗎？
我是個富有同情心和愛心的女士。我答應了她的要求。
C 見到林貝卡時理直氣壯地讓林貝卡放手。 對話如下：
C：“放愛一條生路吧， 他不愛你了。你成全我們也是成全你自己。”
林：“我很想成全你。 可你知道你在我老公心中是什麽樣子嗎？”
林貝卡是處心積慮有備而來。
林貝卡拿出一部錄音機播放著她與大米小麥的對話。
林：“你還要折磨我多久？你為什麽還與C 糾纏不休呢？”
大：“我沒有。是她纏著我不放。我也厭倦了這樣的日子。”
林：“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 你可以不在乎我你總是在乎兩個孩子吧。 現在就告訴她你要離開她好嗎？”
大： “我在找時間跟她攤牌。你也知道我和她是有些年頭的。”
林：“你已經不喜歡她為什麽還要與她在一起？”
大：“我與她在一起好過我去叫‘雞’吧。叫‘雞’還花錢呢。我可沒在她身上花過錢！”
C 徹底的敗下陣來。
19
這幾天紐約冷得要命， 更要命的是我工地的進度緩慢。水電的測試進入持久戰。安檢的監工一地灰塵告訴我水管的問題出在水管焊接部分用的材料不符合高層建築的要求，故一再破裂。 我吃驚為什麽他們會出現這種失誤。 灰塵冷笑著說這才不是失誤呢，總承包商給的價錢太低，用好的材料小承包商就虧了。
“可是總得解決這個問題吧？最終還是水電公司負責啊！”
一地灰塵說這就難說了，因為水電公司並沒有與國人的公司------“都是國人”簽合約。這是真的，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有和“都是國人”簽合約。大家都是憑著信譽去做事。可現在信譽好像沒有保障了。上個星期去拿支票時是有聽會計說起讓大家補簽一份AIA。原來是水電公司惹的禍。
我慶幸我的工程是包工不包料的。可整棟大樓工程進度趨緩對誰都沒有好處。我開始擔心起來。
心情打電話歡悅地告訴我說國人會和她共進晚餐。
這時候我那有心情關心她與誰共進晚餐呢！
我請自己去看場電影。
當我被《Dreamgrils》裏那個胖胖的黑妞唱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心情的電話又來了。我聽完電話頓時精神起來。
法拉盛Main 街上有一棟新的大廈即將興建。 它的舊址為一家知名的餐館------“**閣”。位於法拉盛的黃金地段。這棟大樓的總投資額為1 億4千多萬美元。
地基和電梯已經包給了老外公司。水電，室內裝修和外牆正在激烈競爭中。
國人和鐵麵人聯合起來作G C（General Contractor）。而30 是P M（Project Manager）。
30 之前在曼哈頓一家猶太人的建築公司作事，年薪35萬。在蟲豸的穿針引線下投奔國人。
最近我頻繁進出於“都是國人”公司時每次都看見混跡的身影。
混跡看出我的蠢蠢欲動，我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其實我們搶的隻不過是這塊大餅上的幾粒芝麻而已。
可不管白芝麻黑芝麻能吃到嘴的就是香芝麻。
我現在需要的是情報，我必須要得到混跡和其他公司遞上去的報價。
國人交給心情去處理。鐵麵人就讓公主去解決吧（鐵麵人也曾受到過公主的恩惠。他們的故事我以後再告訴大家。 公主應該幫我這個忙。她上次借高利貸可是我去幫她擔保畫押的。）至於30嘛， 我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於公於私， 我都不會放過30 了。
20
我給30 打了好幾次電話發了好幾封郵件都石沉大海無聲無息， 看來真的如傳說中所言我是排在第200多號以後了， 排期要等到明年五月中旬。 那時候別的工程隊早就開工了，我還找他幹嘛？
因挫折感太重，我的臉上冒出兩個大痘。
入夜， 紐約的溫度已經降到12度。老梅子又陪我坐在酒吧裏喝酒了。她和我同齡-----74年出生的母老虎。我們都是執著的人，固定到一個地方喝酒固定上文學城的網站固定進70`的壇子。
一瓶黑牌下去後，我的情緒有點波動了。
該死的30，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工程， 我請他出來像朋友一樣喝喝酒他也會拒絕我嗎？該死的混跡， 如果那晚不是他砸了我的車惹出事來沒準我和30在那個意亂情迷的夜晚還能生出些情節來。
老梅子冷靜地看著我發牢騷， 麵無表情。
喂梅子說說你的倒黴事吧，如果你能比我倒黴，今晚我就買單了。
老梅子7歲從台灣隨家人來美（少小離家）。15 歲認識風雷就一起鬼混（不良少女），17 歲給風雷生了第一個兒子（未婚媽媽）。3年後生了女兒。 問題就出在這個女兒身上。 風雷說女兒不是他的於是就離家出走了（失婚婦人）。
我追問那個女兒是不是真的不是風雷的。 老梅子說當然是了。
我說老梅子你怎麽不帶他們去做親子鑒定呢。
“這樣可以還你清白， 也讓風雷那混蛋對自己的荒唐出走找不到借口啊”。
老梅子還是那句話， 算了算了， 就當我上輩子嫖了他沒給錢吧。
我無比同情地說好吧這一個月的單我全買了。
風雷英俊挺拔，最大的特征是有一頭“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的白頭，那是被愁白的少年頭啊！
風雷以“海岸風雷”為名在網上發帖騙取無數無知少女的崇拜。 海岸邊波濤翻滾白浪衝天暗喻白頭發的風雷。我們都叫他“白毛小雷”。
老梅子接著說 那天你有看到風雷在網上發的那個烤羊排的帖子了嗎？我點點頭是啊我都流了一地的口水。
老梅子哈哈大笑起來， 他就是這樣騙取你們的崇拜的。 那天是我兒子生日， 把他給叫來了。 羊排可是我烤的。 相片裏那條比他英俊挺拔的狗是一地灰塵帶來的。 那天家裏來了好多人。 整個過程裏風雷隻參與了兩件事------拍照和把骨頭喂狗。
我的煩惱在與老梅子的聊天過程中暫時被壓了下去。看到別人的失敗比看到別人的成功更能讓人歡愉啊。
這時走進來一個人，他就是那個被老梅子上輩子嫖了沒付錢今生來討債的主---------風雷。
我以不大正常的殷勤邀請他過來一起喝。
老梅子已經猜出我要玩什麽花樣了。她惡狠狠地盯著我。
紅袖別太過分了！！
21
“小雷，過來！我有話要給你說。”我深情款款地呼喚著風雷。
老梅子低下頭去。
“怎麽啦？看不下去了？”我明知故問。
“繼續繼續， 我隻是在找我剛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老梅子回答。
“紅袖， 好久不見！我有話要先告訴你。我改名字了，叫風霜。”風霜笑容滿麵地問候著我。
“白毛小雷變白毛小霜。 和“過去的三丫叫瑪麗”一樣換名不換人換湯不換藥。”我嘻嘻笑著。
老梅子知道我的虎嘴裏拔不出貓牙齒。 她對風霜也沒有“做不成夫妻還是朋友”的瀟灑，頓頓腳抽身離開。
我留不住她，看來這張單我不得不買了。 可她的故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聽（典型的祥林嫂）。 不能讓我每次都濫用同情心吧。
不行！ 我得轉嫁這筆帳。
我與風霜麵對麵的坐著。
實話說， 我不討厭風霜的。 我喜歡壞男人----如果他們壞得過我。
“風雷---哦---對不起---風霜， 你老婆---我是指第一任---剛才你看見的那位。我很想買她的酒單， 問題是你來了， 我買了這張單就太不給你麵子了。對不對？”
風霜笑笑， “紅袖，再來瓶紅酒吧， 我聽說你很喜歡一邊喝紅酒一邊唱《哭砂》一邊掉眼淚。”
“N年前的事了，你剛從上世紀的火車上下來啊！小霜，你最近忙嗎？”喝過酒的我除了溫柔還是溫柔。因為除了溫柔我還很清楚地想起來風霜是設計師不知道這棟新樓有沒有他的份。
“紅袖， 我聽倆公主提起你想那棟新樓都快想瘋了。 唉， 你要是想我想成這樣還會有人同情。 為了一個工程， 不值不值。”風霜一針見血地問我。
“如果加上一個30呢？”明人不說暗話，我反問。
“省省吧， 紅袖姐！究竟30是新樓的附加值還是新樓是30 的附加值？你就別公私不分了。 如果你隻是對新樓有興趣， 我倒可以幫幫你。”
“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就衝著與混跡鬥鬥也是好的。‘與人鬥， 其樂無窮嘛’。”我開始把風霜當自己人。
“我不是這棟樓的設計師， 但我們可以*****（此處省2007 個字）如此這般。”我與風霜竊竊私語40 分鍾。
我對風霜肅然起敬。沒有辜負這一頭代表智慧的白發啊。
“可是， ，，，，”我欲言又止。
我的多疑也被風霜看出來了。
“哈， 你懷疑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吧？放心， 我無奸無詐。 但如果你覺得無以為報一定要以身相許的話，我可以吃吃虧，讓你占占便宜。”風霜的嬉皮笑臉讓我沒有辦法放心。
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讓我放心了。
外麵風大雪大的。 心情居然也來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國人要送我回家， 我讓他送我來這裏找你。”心情紅撲撲的臉蛋上掛滿春風和桃花。
“看看， 國人今天剛給我買的包，1800多， 限量版的， 國人說這種顏色特別配我的氣質。”心情先得意忘形炫耀一翻。
“好馬配好鞍。 配你， 太配了。”我沒好氣地回答她。
心情好的人心胸格外的寬廣。 心情毫不計較我的失禮。“表姐， 你要的東西有眉目了。”
“快說！”我立刻給心情讓出位子來。“這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你更配這個包包的美女。”我的馬屁隨後跟上（隻是沒穿牆。嗬嗬！）
“隻是國人老婆太討厭了， 國人老婆你認識嘛，那個代數。”心情嘟起她美麗的小嘴。
“對對對！ 你表姐我從小學3年級開始數學就沒及格過。 那個代數就是我打不開心結提不起的那壺。”心情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會反對。
“表姐， 你能告訴我關於國人和代數的事嗎？”小妮子轉移注意力了。
如果３０是人名，那４０呢，那１８００呢，嗬嗬，我覺得你說的一千八可能是３０的第６０代孫把．嗬嗬．
如果心情是人名，那＂心情好的人心胸格外的寬廣＂如何斷句呢？那芝麻會不會是另一個人名呢？白芝麻是不是芝麻的表姐呢？香芝麻是不是芝麻的兒子呢？
根據小說的風格，建議作者的筆名可以叫沒勁，責任編輯叫２５０SX（讀作二五零ＳＸ，不是二百五傻叉，別弄錯了），正好配小說中 那輛2007全新的寶馬325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