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存旁騖(6)漢堡包
(2011-10-12 0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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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夢問我,詠磐在不在,她要找他說話。 我不是很友好地提醒她,今天在美國可不是什麽假日,大家都在上班,再說幹嘛到我這裏找詠磐?夢夢碰了一鼻子灰,大概這才想起來她還沒跟我道歉,忙笑笑賠不是,說都怪詠磐讓她扮演他女朋友的角色。然後反問我,“詠磐昨晚不是去你那兒了嗎?”我沒搭理她,心裏始終並沒原諒詠磐,當然牽連夢夢也被責難。於是彼此尷尬了幾秒鍾,夢夢說那她再到別人那兒找找他,就掛了線。我把手機推到一邊,掃掃剛到公司的就被夢夢帶來的這股晦氣,開始全心地工作。等我跟徐明曦兩邊各自弄好,已經快下午兩點鍾了。徐明曦臨出去吃飯時說,“樓下的餐廳已經關了,希望下次不會這麽慘。”其實樓下的餐廳是別家公司的,午飯從11點半開到1點半,本著近鄰的原則,允許我們公司的人去吃。今天如果不是我早上遲來了兩個多小時,自然也不會耽誤了這頓飯。可話說回來了,先幹活後吃飯,徐明曦也同意了啊。我無語。再拚命幹活,人家不領情也還是我的錯,誰讓我來晚了。徐明曦並不在乎我作何感想,也沒問我要不要吃什麽,倒是我覺得很對不住他似地,有心出去給兩個人弄點吃的。不過他的動作比我的思維還快,我還沒開口,他已經走沒影兒了。我歎了口氣,從椅子裏站起來,想去樓下餐廳外麵的自動售貨機買點吃的,卻兩腿發軟,同時頭暈地眼前黑了一下。我估計自己是餓暈了,昨晚沒吃飯就這感覺,除了那時眼前沒發黑。怕自己真熬不住了,趕緊重新坐下來,從抽屜裏翻出一大塊巧克力,先吃下去。等我坐了會兒,感覺渾身有了點勁兒,我才想起來夢夢上午的來電有兩個很簡單的結論:一是詠磐沒帶手機,二是他昨晚沒回家住。腦袋不轉彎的時候真是沒轍啊,連夢夢說詠磐在我那兒過夜我都沒聽出來。我隨手玩弄著桌子上的小海螺項鏈,小芩沒事兒時做的手工。所以詠磐沒回家睡覺,那又怎樣?他隨便哪個女朋友那兒不能住一夜?家常便飯而已。我這樣告訴自己,可心裏有點不是滋味。該吃飯吃飯!我把雜念都往腦外甩甩,這24小時都過去了,除了幾塊巧克力,我就喝了一杯咖啡。我可別把自己給折騰廢了,吃飯要緊,別人愛咋地咋地。我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徐明曦抱著麥當勞的紙袋子回來。他叫住我,從裏麵掏出個漢堡包給我,問:“一個夠不?”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他這本來就是給我買的,還是撞見了不好意思才把他的分給我。“謝謝,不用了,我想去隔壁喝碗粥,”我說。我可不想誤吃了人家的午飯,而且,我也的確想吃點稀的淡的。他舉著漢堡包的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我趕緊走開,好讓他心安理得地把他的午飯放回袋子裏去。我獨自坐在這家即使小此時也顯得空蕩蕩的中餐館裏喝粥,還想著剛才漢堡包的遭遇。雖然我到公司不久,但我和徐明曦接觸應該也不算少了,總感覺不那麽暢快。矛盾應該是沒有,我說不上問題在哪裏。也許因為我在清華讀的本科,他是研究生才去的;也許因為我在美國讀的博士,他在清華和美國拿了兩個碩士;也許因為我是女的 ,他是男的;更也許,這些都不是原因。我今天是沒心思探討這麽深刻的問題了,但這的確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