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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浴室給吳小明理發的時候，聽見小芩開門進屋。我怕這情景嚇到她，放下手裏的梳子和剪刀，迎出去跟她先說了幾句。小芩聽罷有些興奮，同時好不吃驚，道：“幹嘛不帶他去理發店啊？” 我解釋說很晚了恐怕店都關門了，小芩還是莫名其妙，問：“那就不能明天再去？”我笑笑，不再解釋。小芩隻是去年跟我在餐館見過吳小明一麵而已，我和吳小明之後的進展，小芩並不知情。我也不想把這麽複雜的事情講給誰聽。小芩是個鬼機靈，見我不說什麽，便也不再追問，隻說：“那我去跟他打個招呼吧？”我說好，又隨口問：“今晚又是Jerry送你回來的？”我們出去宿營之後，Jerry跟小芩好像還算談得來，接送過小芩兩回。“杜哥送我回來的，”小芩扭頭對我說。“小芩！”我一把拽住她，埋怨道：“我不是告訴你離杜成哲遠兒點嗎？”“杜哥怎麽啦？他又沒對我動手動腳，”小芩對我的勸告明顯地不服氣，抽回手奔我的浴室去，“他願意送就送唄。”我就有點想不通。杜成哲對我都色狼一般，難道他真會放過如花似玉的小芩？但小芩發誓杜成哲追她的時候從來沒非禮過她，現在我對她的警告自然就成了她的耳邊風。這讓我感到很無奈，不得不擔心她。我想我隻有找時間直接跟杜成哲說明白為好。“我是小薇，”小芩調皮地衝鏡子裏的吳小明說，學著那次她冒充我去見吳小明的樣子。吳小明小心地轉過頭，生怕把碎頭發弄得到處都是。“小芩回來啦，”他笑著，有些尷尬地跟小芩打招呼，“這次我的形象差點兒，你就別再惡搞我了。”小芩哈哈笑著，說還有功課要複習，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我接著給吳小明理發，卻忍不住想著杜成哲的事，話少了許多。吳小明問我有什麽事，我隻說是不大放心小芩的朋友，她一個女孩子，畢竟不得不多防備著些。吳小明理解地點點頭，道：“小芩有你照顧著替她操心，多幸運。”我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但願我可以照顧好小芩，起碼堅持到爸媽來，叮囑啊警告的就都可以讓他們做了。鑒於小芩在隔壁，吳小明晚上沒住在我這裏，我不想讓小芩覺得有什麽不舒服。我們在門口吻別，約好我早上去他賓館找他，然後周末這兩天就跟他住在三藩，到處走走。送走吳小明，我恍然覺得今晚的一切那麽地不真實。於是我站定，環視一下客廳，並沒有吳小明來過的跡象。我疾步拐進廚房，看見pizza盒子旁邊擺著兩聽喝幹的啤酒，我才輕舒了口氣。奇跡真地發生過了，吳小明竟然真地回來找我了！我走回客廳坐到沙發裏，想幸福地笑，可是淚水卻再次盈滿了眼眶。我細細地回想著這一晚從他敲門的那一刻，到他離去的一幕幕，似乎發生了好多事情，卻又似乎都轉瞬即逝。時空交錯，非常奇怪的感覺，我想我肯定是徹底暈了。我喝了些冰水，才去浴室裏打掃碎發。我心頭一動，拾起地上最長的那一撮頭發，在臥室找了個空首飾盒，小心翼翼地把頭發盤繞進去。
好奇他在北京唱歌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