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如你

穀陽 AKA 懷舊一點點※照片裏的不是我,就像小說中的人物不是我。寫字,就是拉著些人一起生活演藝自己的某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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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的誘惑 (78) 幫忙2

(2008-11-21 13:04:32) 下一個
 

我最近心髒比較脆弱,說不準什麽時候誰的一句話就能讓我的心忽悠地一下,給我一種非常明顯的挺不住了的感覺。我下意識地把右手捂在了左胸,像心髒病發作似的。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逞強了,說話絕對不能先問結論,得讓對方一點一點地滲透過來。

韓鵬看我如此反應強烈,有些慌忙。“你怎麽了?”他問,邊四下看用不用給我端茶倒水。

“沒事,”我歎口氣說,“我一直以為會分居的是我,怎麽也輪不到惠文。。。還分得這麽堅決,回國?”

“她說這也不全是為了分居而分居,”韓鵬說,“她想能長時間回國陪著她媽。”

哦,早這麽說不就完了嘛!雖然說惠文要長期回國的這個決定還是很突然,但這畢竟可以理解多了,她是為了老人嘛。但是鬆完這口氣,我才又覺得不對,什麽叫不全是為了分居啊?“那她還為什麽和你分居啊?”我問。

“還不是懷疑我外麵有人,” 韓鵬說,“也不知道她發什麽神經,星期天從教堂回來,就開始跟我扒小腸,掏出個破日記本,哭哭啼啼地跟我翻,哪次我跟哪個女的幹了什麽,一天一天像她是我特意雇的秘書似的!我TMD要是真對誰動心,還用她這麽替我記著?小薇你憑良心說,我對惠文夠好不?她跟我一直好好的,現在老夫老妻的,你說她跟我鬧什麽啊!”

我出手狠狠給了左肩韓鵬一拳。“你怎麽這麽恨人啊!你花心你還有理!”我罵道。天知道,我的怒氣其實並不是衝著韓鵬的,而是我自己心裏承受不了。韓鵬說的這個時間實在太敏感了。星期天,正是星期天,我告訴了惠文我和吳小明做愛的事。

“小薇!” 韓鵬驚叫道,又趕忙尷尬地回避著鄰桌投來的好奇目光。

我瞪了那幾個人一眼,也隻好轉入地下狀態。“點菜吧,”我說,“邊吃邊坦白。”我決定仔細了解一下韓鵬的狀況,盡我所能幫幫他,現在我的責任不僅因為我是他們的朋友,更因為我是這次他們婚姻關係突變的罪魁。

韓鵬看起來是真心想扭轉局麵。他說惠文回國可以,但是她不能管這叫分居,她的心態必須擺正才能走,不然天長日久,他們恐怕就完了。“小薇你說,惠文這年紀了,還能要個孩子嗎?也許應該要個孩子,”他竟然說。

我有點感動,眼裏就有些霧氣。韓鵬還是挺在意惠文、挺珍惜他們的婚姻的。“你這話直接跟惠文說,不是更有效果嗎?”我鼓勵他說,“這又不是舊社會,女人三十幾歲第一次生孩子沒什麽不正常啊。”

韓鵬點頭。“小薇你知道我不會有意傷害惠文的,”他說,“可我就是對美女有感覺,我是男人,錯不在我啊。”

這種狗屁話以前是不可能在我耳朵裏過的,但是現在我怎麽就好像理解他一些似的。欲望這東西,你以為可以控製,其實無能為力的時候不少。“即使錯不在你,要是你想讓惠文高興,你也得忍著,”我說,“你要是覺得忍不了,那還是別要孩子的好。”

“現在不是孩子的問題,我們倆兒都玄,”韓鵬說,“你幫我說幾句好話,別提回國什麽的,就隨便說我幾句好話,讓她多念想著我點兒。她還沒最後決定,辭職回國分居,她沒那麽大主意,我希望她就是說說撒氣。惠文知道我對她好,就是有時候偏執,非鑽那個牛角尖,你幫我勸勸她。”

我答應了韓鵬。盡管他說他的確和別人睡過覺,他也的確現在還在外麵有人,確切地說,有兩個女人,準備睡覺。我說:“你現在就給她們打電話,掰了!”

韓鵬沒打電話,但在我的逼迫下,他勉強發了兩個短信。他說他得說得委婉些,那些女人也是人。如此情種啊!我歎。

如果我是惠文,我能原諒韓鵬嗎?無論惠文的心裏對韓鵬的不軌是猜疑還是確實,她對自己的那種折磨我都無法想見。

我想著這件事往公司開,一路被嘀了兩次,其中一個男人還向我豎起了中指。愛、恨、無愛無恨,男人都可以激情地性交。

我沒直接找惠文說話,我怕自己勸不了她,反而成就了他們分居。我走神的時候,惠文像幽靈似的站在我門口,就那麽不聲不響地等著。我起身去煮咖啡,被她嚇得坐回了椅子裏。

她還是不開口,也不向我道歉。我隻好說:“惠文你坐,什麽事啊?”

惠文說:“小薇,我想問問,你跟別人做愛,那你還愛建京嗎?如果你愛建京,那你以後還會跟別人做愛嗎?”

即使我有心理準備,她這問題也問得太尖刻了。我說:“惠文,你越來越像我了。”我是指她直截了當、不加掩飾的表達方式。

“我不像你,”可是惠文說,“我像建京。”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說我像韓鵬,在外麵胡來。我苦笑,也不再解釋,就算我跟韓鵬不同,畢竟我們有相同的出軌動作。可是既然惠文這樣看我,為什麽還要來征求我的意見?我想就此把她送走,但我不能跟她爭這口氣,因為我欠她的。

“韓鵬怎麽了?”我問。順理成章。“不管他怎麽了,我敢說他一直是愛你的,”我又說。

不料惠文的眼淚奪眶而出。“我為什麽愛上了這樣的人?!”她哀求道,“小薇,我該怎麽辦?”

我抱住了她。 “會好的,”我說,“你愛他,他也愛你,會好的。”其實我們倆都知道,我並沒有這個把握。韓鵬很難變,以後惠文恐怕還是這樣。我抱她更緊些,但願我沒有這樣深地傷害到建京。

“我和建京下周開始婚姻谘詢,”我說,“我幫你和韓鵬也訂一下,你看好嗎?”

惠文離開我站直了,擦擦眼淚,問:“有用嗎?他不去怎麽辦?”

“我保證讓他去!”我說。

下班之前,我給吳小明發了個郵件。我說:“我和建京要開始婚姻谘詢了。對不起,我還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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