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的誘惑 (52) 移情別戀
(2008-09-26 00: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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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到公司,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惠文。昨天夏美菱在教堂外邊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讓我隱隱地有些心悸。“你千萬跟小夏透露一下,就說我不可救藥,拜托她別費心來拉我入會了,”我直截了當地求惠文。惠文不解:“為什麽你跟我能明說,卻不能跟小夏說?”她把我也問納悶兒了。按理說我和夏美菱的曆史相當久遠,我們也算很熟,我好像確實沒必要讓惠文替我拐彎抹角地傳這個話。可我忒怕傷著夏美菱似的,因為她看起來總有那麽點脆弱。“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我先軟後硬,“不想跟我親近吱聲啊!”惠文很淑女地微笑,算是答應了我這個不講理的妹妹的請求。“建京最近很晚回家嗎?”她問。我忙說:“是,有時候我都睡了,他還沒回。” 惠文又懷疑韓鵬呢,這是,我得把建京說嚴重點,幫她打消些無謂的邪念。建京他們拿到錢之後,很快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小商業廣場租了一間房子,他們公司的名字也終於刻在招牌上,見了天日。有了可去的地方,建京在家的時間就明顯少了起來。可憐我剛剛適應每天到家有人說話,現在卻又回到了一個人守著空房的日子,不免心裏空落落地鬱悶。因為做飯也回歸簡單,晚上我就有更多的時間需要打發,所以我每周多去健身館遊泳兩次。我和建京的日子就這樣過著。他戀他的新公司,我戀我的遊泳池。要是有個孩子嗬護著就好了,像晶晶那樣,老憨和夏美菱整天都為她忙得夠嗆。我無聊的時候,有點動領養的念頭。其實領養不是我最近才開始想的。我和建京決定不再嚐試懷孕的那天,我們就想過。建京想的隻是眼前,說他父母會反對;我想得比較長遠,怕孩子長大了找她親生父母。簡而言之,那時他顧忌著父母,我擔心著孩子,就把這件事放下了。不好意思地說,我對建京的父母沒什麽感情,因為我們隻是在結婚之前,才回國去建京的老家看過二老一次。但我不需要了解他們多少,也可以肯定他們現在對我很有意見。這麽多年沒能給他們生個孫子的是我,至於這可能源於我和建京在生育方麵的不配,自然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不是我歧視上一輩的農民,我隻是尊重我們的差異。那年我去建京老家之前是有些思想準備的,但是從山區回來,“門當戶對”這個詞還是總往我的腦袋裏鑽。我猶豫還要不要跟建京結婚,浪漫和現實那樣地格格不入。建京說:“咱們在美國住,你又不是嫁給我爸我媽。你不會覺得我也很農民吧?”我得承認,建京不農民,他就是有些自大。但是他極其孝順,所以在他眼裏,領養這種事情就跟大逆不道差不多了。好在這事我也不能多怨建京和他爸媽,我之所以沒鬧著領養,是因為我自己至今也沒有把握我有那個能耐。有時我想先養個小貓小狗的試試,但終於也沒下得了那個決心。閑散慣了的人,很難自願地給自己加些難以推脫的責任。比如遊泳就很好,我想去就去,懶得動就不去,而養孩子是不能當做消遣用來打發時間的。建京知道我有時一個人閑得沒意思,所以他夜裏回家如果我還醒著,他就會找我親熱。他對我溫存照顧有加,甚至相當反常地,非要等我要,才跟我做愛。“所以男人是能克製性欲的,我都忘了,”高潮之後,我總會嬉笑著說。“所以女人是會主動求愛的,我也忘了,”建京總這麽回答我。不管他怎麽奚落我無法克製的性欲,我還是蠻感激他的。